宿西洲只是想看看这个楼层的高度,够不够他跳下去不死。
没想到被陶万锦生拉硬拽给拖了下来。
“你想死也别死在我面前啊,这样我回去以后会有心理阴影的。”
陶万锦撇撇嘴,看着宿西洲那副颓然的模样,虽然说她是走剧情把宿西洲关在教室里,可她并没有想让宿西洲跳楼自杀。
她短短的快穿生涯里,还没害死过谁呢!
宿西洲没想到她是以为自己要自杀,有点想笑,但是一想到自己现在困在这个教室出不去完全是因为陶万锦以后,又笑不出来了。
陶万锦看他好像是真的很想从这里离开的样子,又看了看已经完成了的任务。
现在任务完成了,那宿西洲从教室出去的话,应该也没不会影响到已经完成了的任务吧?
陶万锦琢磨着,总不能让宿西洲真的跳楼跑出去。
“嗐。”
陶万锦觉得自己到底还是个好人。
她抬起头望着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宿西洲,眼神里闪了闪,神色莫名。
“你会撬锁吗?”
陶万锦双手抱胸,眼神认真的问着宿西洲。
宿西洲不知道她问这话是什么意思,但还是点了点头,“会一点。”他家里的门锁因为经久失修,经常出现损坏打不开的问题,每次都是他撬锁进去的。
陶万锦想教室里肯定是有别针或者细细的东西的,不过现在学校电闸都关了,要想找还是有点困难。
想了想,她记起来原主的头发上倒是又不少别针,专门扣她那漂亮的长发。
“你等一下,我把我头发上的一字夹取下来给你用,你试试能不能把门锁给打开。”
陶万锦说着就要动手,她出门的时候嫌弃原主的头发太长了,用了不少一字夹把头发扎成了一个丸子,现在要取下来还真的有点困难。
宿西洲不曾想她这个时候居然会提出与自己合作,明明把他关在教室里的人也是她。
“你……”
他不由自主的出声想要询问陶万锦为什么要这样做,可是仔细一想,原本陶万锦估计只是想把自己关在教室里的,只不过没想到她的那些“帮手”不靠谱,连陶万锦这个主谋都给关了进来,现在与他合作也不过是为了自救。
宿西洲想到这里,嘴角流露出了一抹苦笑。
他就说陶万锦心没这么好。
陶万锦正忙着取一字夹,听到身边宿西洲好像刚刚说了什么,她没有听清楚,于是问:“你方才想跟我说什么?大声点。我都没听清楚。”
宿西洲摇摇头:“没什么。”
陶万锦取了半天没把一字夹取下来,她好像把那些一字夹别在一起了,要是强硬的扯下来,她得掉多少头发啊!
陶万锦弄的手都酸了,干脆摆烂,说:“我取不下来,太麻烦了!我们还是在这等死吧。”
宿西洲眉头一皱,“不许说死!”
陶万锦白了他一眼:“这是夸张的说法,懂不懂啊!”她现在的发型就像是炸了的鸡窝,乱蓬蓬的,而且很不舒服。
陶万锦气得想打人。
看着女孩那凌乱的头发,宿西洲也看不下去了。
他走到陶万锦的背后。
“你干什么?!”
陶万锦警惕的往后看。
宿西洲叹了口气:“还是我来帮你理一理头发好了。”
“你会吗?”她可不相信宿西洲会打理女孩子的头发,陶万锦满眼的质疑之色。
“我在家里经常会帮我妈妈弄头发的。”
宿西洲淡淡的说,他妈妈现在精神上很多时候都有点不正常,都是因为那个男人,每次在打完他妈妈以后还口口声声说爱她,是因为太爱她了所以才会打她。
宿西洲不相信那个男人嘴里的任何一句话,但是他妈妈对此深信不疑,在她心里,一直以为只要她能够忍受住这些疼痛,那个男人一定会变回以前的样子。
陶万锦难得安静了下来,她能够感觉到身后少年细心的帮她把那些结成一团的头发给分开。
“给。”
宿西洲取下一个一字夹从后面递到陶万锦的面前。
陶万锦接下,放在掌心。
“给。”
又是一个。
时间一点点过去,陶万锦的头发终于理好了,不再像一开始那么杂乱无序,而她的一字夹也取下来了。
“哝,你拿去开门吧。”
陶万锦把一字夹交给了宿西洲。
宿西洲看了眼她,她摸了摸鼻尖,“看什么看,快点开门!”
宿西洲接过去,走到教室门口,蹲下身,拿着一字夹往门锁里戳。
陶万锦看他那么认真,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走过去,挨着宿西洲,很认真的看宿西洲在那里撬锁。
宿西洲认真撬锁的时候,一缕秀发垂到了他的肩上,洗发水的清香瞬间在他鼻尖萦绕。
那是淡淡的栀子花的香气,让人流连忘返。
宿西洲想到了刚刚给陶万锦理头发的时候,他也闻到了这个味道,清香甜美,和陶万锦一点也不像。
他以为陶万锦是烈酒玫瑰,是浓烈而热情,恣意嚣张的存在。
“你发什么呆?快点把门撬开啊!”
陶万锦看宿西洲不知为什么突然动作变得缓慢,心里有点不耐烦。
宿西洲回神,连忙开始撬锁,同时也在心里唾弃自己。
他怎么突然会对陶万锦这个女人这么在意!
“咔哒。”
门开了。
陶万锦眼睛里闪过一丝惊喜。
她兴奋不已的一把抱住了宿西洲:
“太好了!我们终于能出去了!”
宿西洲被女孩一把抱住,浑身一僵,特别是闻到了那股淡淡的栀子花香气,在那一瞬间好像把他整个人都包裹住了。
他僵硬的身子清楚的感受到了女孩娇软软的身躯,像是一样柔软。
等宿西洲反应过来的时候,陶万锦已经放开了他,跑出去了。
“宿西洲你怎么又走神了?不是要回家吗?!”
陶万锦回头看他,脸上还带着兴奋又灿烂的笑容。
宿西洲免不了心里漏了一拍。
他觉得陶万锦怕是他的劫难,让他在劫难逃……
回到家以后,宿西洲拧了拧门把手,打不开。
他刚想找一下平时撬锁的钢丝,没想到从兜里掏出了那个熟悉的一字夹。
宿西洲鬼使神差的低头嗅了嗅。
是栀子花。
“我回来了。”
宿西洲把门用钢丝线撬开,屋子里昏暗不明,哪怕是借着窗户外雪白的月光,也难以看清楚屋内的陈设。
少年看着屋子里黑漆漆的场景,心里感觉到一种无力感,周围的黑暗宛如深渊巨兽一般要将他吞噬。
很明显,今天家里没有人,他的“好父亲”又一次将母亲带了出去。
“砰!”
宿西洲忍不住将手捏成拳头狠狠地往房门上锤了一下,那力道十分之大,让房门发出了沉闷的响声。
他转身把门关上就出去了。
钢丝线被他随手放在了门外的窗台上。
宿西洲自然知道他的“好父亲”把他的母亲带去了哪里,现在必须马上赶去,要不然他很难想象那个畜牲会对母亲做出什么事情!
这边,陶万锦坐着回家的轿车,支着手望着窗外的夜色,她家不像宿西洲家一样很近,就在附近的贫民区,而是远在两公里外的商业富人区,所以每天都需要坐车。
“小姐,容我提醒一句。”
前面的司机已经忍不住看了好几次后视镜了,最终还是开了口。
陶万锦漫不经心的依旧撑着下巴望着远处的风景,“你说。”
司机叹了口气,“手不能撑在窗户上,是很危险的,万一出现擦车的情况,或者路面有坎坷,都会导致您受伤。”
陶万锦:“……”
默默的把支在车窗上的胳膊给放了下来。
随后低声嘟囔了一句:“就你话多。”
真的很破坏氛围的好吗?!
她以为这样十分优雅呢。
司机看她规规矩矩的做好了,这才放下心来,一脸轻松的说:“小姐,刚刚那样就像是电视剧里的女主角一样好看,要是我家姑娘长大能跟小姐一样漂亮就好了。虽然她在我心里永远都是最可爱的。”
陶万锦看了一眼司机,从后视镜上看到了司机脸上流露出怀念的神色,想必是在想家里的女儿。
她收回眼神,看了看窗外,这时候车子已经开到了湖边,月色闪闪发光的铺在水面上,波光粼粼。
“我记得再过几天就是你女儿的生日了,她有什么想要的礼物吗?”
陶万锦忽然开口。
司机一提起女儿就好像有说不完的话,“嗯,想要的礼物吗?这个我还真没有想过,生日快到了,的确是要给她买礼物了。嗯……听我老婆说她最近迷上了什么cos,我打算去了解一下。”
陶万锦挑了挑眉,cos?
“叮!剧情5:宿西洲被.赌.场的人威胁,交不出钱就要了他爸爸的一条腿,还要卖掉他的妈妈,请前去拿钱羞辱宿西洲,让他感受到这个世界的参差。”
陶万锦:“……”又开始了。
就不能早点说吗?她这都快到家了!
陶万锦揉了揉眉心,片刻之后对司机说:“麻烦掉个头。”
司机:“诶?小姐是忘记拿东西了吗?”
陶万锦摇摇头,缓缓抬起头说:“不是,我们去蓝调酒吧。”
所谓的蓝调酒吧只是表面上的障眼法,背地的交易都在蓝调酒吧下面的地下室里。
陶家为了女儿的安全在身边安插了不少保镖,个个身手都是一等一的好。
陶万锦打了个电话把人叫了出来,然后带着人进入蓝调酒吧。
她随便抓了个人带她进入地下室。
在地下室里简直是群魔乱舞。
而宿西洲那个人此时此刻正被一群人押着,脸上都是青青紫紫的伤。
旁边有一个满脸通红嘴里还骂骂咧咧的中年男子,很明显就是宿西洲他爸了。
“你个小兔崽子,你为什么不带钱过来!现在你爹我要被砍掉一条腿了,你是不是很高兴啊!”
宿西洲的父亲是个酒鬼叫.赌.棍,他这次又输了钱打算把家里的女人给带出来抵押。
后来宿西洲来了,他又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样让宿西洲拿出十万块钱填补他的欠款。
“小子,我不管你是去投去抢,今天这钱必须拿出来!要不然,你就等着你爹的腿被砍掉吧!”
说这话的是个小弟,大哥则是站在一群人中间抽着华子。
宿西洲淡淡的扫了一眼对他一直喷粪的男人,看着他脸上被酒精冲红的脸,眼底划过一丝嘲讽。
“没钱,这是他欠的债和我以及我妈没有关系,你们要砍他的腿就砍吧!”
宿西洲说话的时候,嘴角都在发疼,他刚刚来的时候想从这群人手里把母亲给救下来,没想到双拳难敌四手,被打了还被擒住了。
小弟看他一点儿也不在乎他这个父亲的安危,眼神里闪过一丝狠辣。
要是砍人的腿就能够变成十万块钱的话,他们早砍了。
但是这犯法还拿不到钱,所以一般只是口头上说说,很少去实行。
这个小子油盐不进,倒是让他快要气炸了。
“小子,父债子偿,你应该听过吧!”
这个时候那个被簇拥的大哥开口了,他把烟给掐灭了,然后走到宿西洲的面前,伸手拍了拍宿西洲的脸。
“不管你想不想给这个钱,到最后这个债还是要你背着!”
他咧嘴一笑,森白的牙齿透露出丝丝冷意。
宿西洲的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他应该想到的,这些人做的是这样的事,肯定会不择手段拿到钱。
“你们就不怕上面的人抓你们吗?!”
宿西洲哑着声问道,他猩红的眼睛瞪着这些人,仿佛随时找到机会就会跟他们拼命。
听到宿西洲的威胁这些人却像是听到了笑话一样,个个捧腹大笑起来。
“小子,你觉得这样能够让我们害怕吗?”
大哥不屑的居高临下蔑视他,仿佛在看一个渺小的蝼蚁。
“如果我们怕那些人你觉得我们还会这么嚣张吗?”
他点了根烟,狠狠地抽了一口,随后将烟雾一口吐在了宿西洲的脸上。
宿西洲脸一下子就黑了,他屏气让自己尽量不吸入这些二手烟。
大哥看着宿西洲那么死硬的样子,觉得有点不过瘾,“你们几个给我打!我倒想看看他跪地求饶的样子!”
那几个人得令,朝着宿西洲走去。
“都给我住手!”
陶万锦一进来就看到那些人要围着宿西洲打,眼孔一缩,立马喊停了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