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你不用担心钱,我们还有,你就安心的住在医院里莫要胡思乱想。”
韩冲以为韩硕怕家里没有钱,想要减轻家里负担才提出出院。
“我和老韩最近又接到一单生意,你不用担心钱的问题,老老实实待在医院里,莫要在自寻短见,你要是死了,要我们怎么办。”
说着。
余秀华又哭了起来。
韩硕看着四十多岁的父母却有五十多岁的容颜,满头黑发中却有几根白发显的格外刺眼。
此时此刻。
他才明白自己跳楼自杀这样的行为是多么可笑,不负责任,他或许就是父母心中的精神支柱。
“爸妈,我这病什么情况,你们心里一清二楚,我现在除了脑袋能动,全身都已经瘫痪了.......”
“什么?”
“怎么会这样?”
“我立马去喊医生。”
余秀华满脸着急起身就要去找医生。
韩硕连忙开口喊道。
“妈,医生的话我都听到了,你们去找也没有用,能不能活下来只能靠自己,你们听我把话说完。”
余秀华停下脚步,再次回到韩硕身边,泪流满面道。
“都怪我们无能,我们要是再努力点,多花点钱,多跑几个国家说不定就能医治好你。”
“爸妈,这三年来我受够了病魔折磨,受够了这满屋子药水味,余下时间,我想多陪陪你们,我想回到那个温馨的家里。”
韩硕满脸微笑道。
“医生不是也说了,这种病是世界罕见,我是第一个,说不定回到家里,我心情愉悦了,这病自然而然的就好了。”
“儿子说的有道理,秀华,我们就听儿子。”韩冲开口安慰道。
余秀华擦了擦泪水,看了眼韩硕,一脸宠溺道。
“你想好了。”
“妈,我早就不想在医院待了,是药三分毒,我都怀疑是不是各种药吃多了才变成现在这样,回到家后,我是一粒药也不会再吃。”
“傻孩子就乱说话,老韩,你去给儿子办出院手续,我给儿子收拾东西,我们回家。”
“我这就去。”
韩冲跑出病房前去住院部办理出院手续,余秀华从衣柜里取出一个箱子帮韩硕穿过的衣服一件件叠好摆放在箱子里。
没过一会。
韩冲手中拿着几张住院小结跑回来说一切办理妥当。
可以出院。
余秀华整理出一套衣服递给韩冲走到病房外。
韩冲拿着衣服来到韩硕面前,将他身上的病服脱下来,换上普通衣服。
倒是弄的韩硕有点不好意思。
“你上小学的时候,我还经常给你洗澡,有什么不好意思。”韩冲看到韩硕不好意思,调笑道。
“爸,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我现在可是大人了。”
“是啊,转眼间,你都已经十八了,像你这么大的孩子应该在校园里,而不是在医院,是做父母对不起你。”
韩冲手上不停帮韩硕拉好裤子,脸上却流露出愧疚之色。
“爸,你怎么和妈一样多愁善感,你儿子不是还没有死,在儿子心中你们是全天下最好的父母,待儿子病好了一定要让你们过上好日子。”
“你小子,什么死不死的,不吉利。”
韩冲用胳膊将韩硕搀扶起来背在背上,感受到韩冲背上硌人的骨头,韩硕闭上眼忍住想要哭出来的冲动,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莫到伤心处。
韩冲背着韩硕来开病房门示意余秀华拿行李箱,一家三口向医院外走去,路过护士柜台时,韩硕无意间瞥见挂在墙上的日历。
只见上面显示的是2002年5月4日,自己跳楼是时候要是没有记错应该是5月2日晚上。
难不成自己在射雕世界半年时间,现实只过去一天两晚上。
“爸,今天是几号,我昏迷几天?”
“今天是5月4号,你昏迷两天。”
看来诸天世界的时间流逝和现实果真不一样。
来到医院外。
母亲拦下一辆的士,父亲小心翼翼的将他放在车座上,为了让他有更多空间,父亲小心翼翼的坐在最边位置。
“师傅,城南巷口。”
韩硕听到新家在城南巷口,心里更不是滋味,要知道没有得这个病前,他们家可是住在市中心,拥有五套房子三个门面,不说大富大贵,但可保衣食无忧。
韩硕看着车窗外不断闪过的高楼大厦,心里恨不得赶紧去到半月后。
“城南巷口到了,三十七块八,给三十八就行。”
司机师傅将车停在一片旧小区门口,开口说道。
“你这司机不厚道,三十七块八怎么能收三十八。”余秀华立马反问道。
“二毛钱,你也计较。”
“这是二毛钱的事,这是原则问题,你为什么不收三十七。”余秀华争辩道。
“行行,算我倒霉,三十七就三十七。”
余秀华取出钱包拿出一大把零钱数出三十七元给司机师傅。
“一张整钱都没有,穷鬼。”
司机师傅鄙视一声,启动的士离去。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父母并没有过多在意,或许在日常生活中已经听习惯了。
韩硕心中却犹如一根刺扎在上面,久久无法平缓下来。
“韩冲啊,你背的少年是谁?”
他们一家三口刚到小区门口就遇到一位散步大妈打招呼。
“刘大妈,这是我儿子,您又出去散步。”
“是啊,人老了就要多活动,您儿子出院了,恭喜啊。”
“多谢刘大妈。”
告辞刘大妈。
韩冲背着韩硕向家里走去,他家住在六楼,因为这样的破旧小区建设的比较早期,最高就是六楼都是没有电梯。
韩冲只能一步一个台阶向上,余秀华在身后扶着韩硕,生怕韩冲一个不稳让韩硕跌下来。
“爸,要不先休息会。”
韩硕看着父亲额头上不断渗出的汗水,心疼不已道。
“没事,区区六楼,你老爹身体硬朗着。”
韩冲安慰韩硕一声,双手用力托了下韩硕继续向楼上走去。
看着破旧有点掉漆的房门,韩硕心里堵的慌。
吱呀。
房门打开。
“儿子,先在外面休息会,妈去帮你铺床。”
余秀华放下行礼箱就往最左边一间房间跑去,正规的二室一厅房屋虽小但是被母亲打扫的很干净。
韩硕正在打量房屋时,眼光落在摆放在桌子上的馒头和咸菜,眼泪再也忍不住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