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曾言,他与我等一样不过肉体凡胎,可天子却有其神异之处,故下官斗胆猜测,会不会王上体内的玄魂才是肃天之子。”
戴平抽了抽嘴,如果他没记错的的话,王上的原话是:
瞧瞧,咱跟你们一样也不过是肉体凡胎,可为什么咱能成为天子而你们只能当臣子?
还不是因为你们德浅行薄,寡人却气度非凡又德高望重云云。
总之,都是些贬低他人夸耀自己的话,搞得他如果不是梁帝子也能当上肃王一样。
但不得不说,培杰的猜测也有几分道理,众所周知天子薨后会去侍奉天父,肉体被焚毁,那侍奉天父的天子还能有谁?
“有几分道理,你想如何做?”戴平问道。
“戴公,我们必须先搞清楚一件事情,问心锁困住的到底是谁?若是王后,便想法子引动王后的玄魂去助力,若是玄凤...我等再寻其他方法。”
戴平看向云罗恭余,示意可行性。
云罗恭余有些暴躁的抓着自己脸颊上的胡子,脸色有些泛红,跟个猴一样。
“我看行,老戴,你觉得呢。”
觉得自己有用的时候叫戴兄,没用的时候叫老戴,你可真行啊你。
戴平思索一阵,若非必要,他还真不想让肃天介入。
所以哪怕是培杰的一切举动都立足在一个虚无缥缈的猜想上,他也愿意试一试。
“那我等该如何分辨?”戴平向着培杰问道,照着他想来,既然提出了问题的人自然也有解决的办法。
“我只有一个猜想,未必正确。”说着,他看向了在一旁台子上放着的问心锁。
好家伙,这是要自己这把老骨头去拼命啊。
戴平并不指望这些二三十岁的小年轻有多少见识,他转头看向一旁的恭余道:“王后蒙难,云罗兄你...”
话还没说完,就见云罗恭余一把抓起台子上的问心锁,“为我护法。”
梦中世界
云罗丹青总觉得一切都那么不真切,可事情却总是让人难以接受。
她真的昏迷了十五年,看着脸上已经不再年轻的自己,她隐隐有些失落,但并没有失落的炸裂的那种程度。
重活一世,本来就已是不可思议,她还有什么好奢求的呢。
“南北的对立你是怎么解决的?”
感慨过后,她伸手按住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向着身后人问道。
“通婚,咱下了死命令,一户之家,必须有半数子女另房起家,如若不然,鞭三十,择偶另房。”
“这都没出乱子?”云罗丹青震惊了,还能这么玩,她想都不敢想。
孙国瑞浑不在意道:“能出什么乱子,后你昏迷不醒,群臣失去了庇护连个敢跟咱对着干的人都没有,事关自己的脑袋,你不知道他们办的有多用心。”
说着,还随便举了两个例子,讲得头头是道。
“不,不对。”云罗丹青很敏锐,但她无法从孙国瑞的故事中找出任何逻辑漏洞,她隐隐有种预感,如今的肃国,怕不是已经彻底没戏王后党的力量了。
“有什么不对的。”孙国瑞将身子靠近了些,将云罗丹青搂在怀中,对着她的耳边轻生道:“后若是不信,你大可出去看看,咱们国家虽然比不上圣贤治世,但跟周边的那些歪瓜裂枣比起来,咱这儿就是圣地。”
面对孙国瑞的挑逗,云罗丹青并没有什么情意上涌,反而是一股彻骨的寒意席卷而来。
要知道,她与孙国瑞之间从没有这么亲密过,两人最亲不过手拉手,而相处这么亲密,又这么自然的那个人是....圣父。
心中震惊,心脏更是紧张的跳个不停,她甚至不知道为什么,当她开口之时都这有颤抖:“苍丹在哪?”
“苍丹?”孙国瑞愣了片刻,随后回道:“咱已经派人去统治她了,从东宫来这有些路程,应该快到了。”
云罗丹青听后没有丝毫与女重逢的喜悦之情,整个人,整颗心,冷的发抖。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之前发生的那一切又是什么?黄粱一梦吗?
她迷茫了,若真是如此,那在她昏迷不醒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她一点儿都想不起来。
云罗丹青彻底迷茫了。
不多时,瑶华宫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一位桃李年华的美丽女子跑了进来,“父帝,母帝。”
她先是对着二人行礼问安,随后,便小步到了云罗丹青跟前。
“母帝,儿臣可担心紧您了。”
看着这位熟悉的女儿,云罗丹青的记忆已经开始混乱,醒来之后的一幕幕不对劲的地方,在这混乱的记忆中撕开了一道口子。
她摸着女儿的脸颊,不知为何,泪水无声的滑落。
她这一哭,苍丹也红了双眼,猛地扑进云罗丹青的怀中抽声而泣。
“我的丹丹,这是我的丹丹。”她不由自主的紧紧搂住苍丹,总觉得,一放手,苍丹便会从她身边消失。
随着时间渐渐流逝,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拥抱母亲的行列,都是她与孙国瑞的子女,每一个,她都能够叫上名字。
每一个,都是由她身体孕育。
在瑶华宫一片温馨的时刻,突然出现了一个须发皆白的糟老头子,他被排排人群挤在外面,高声呼喊,可声音却被众人的哭声阻碍不得寸进,只能一个人焦急的再外面跳来跳去大声呼喊。
“都闪开。”云罗恭余火气一上来,冲着前方的人就是一扒拉。
只是还没等他多少用劲,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转过头去,迎面撞上了孙国瑞威严的目光。
还不等反应,便察觉胸口一痛。
一把利刃透体而出,鲜血顺着天子剑的剑身缓缓低落。
噗嗤一拔,云罗恭余失去了浑身力气软倒在地。
“哎哟!!!”
一声痛呼将坤宁宫的众人耳朵都要震聋了,他们看着突然跳起来搓着自己胸口的云罗恭余目瞪口呆。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云罗公,您目前的形象跟我们认知中的楚人可真一点儿也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