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有一位圣君
只是话虽如此,但他依旧有点不放心。
云罗丹青似乎是看出了孙国瑞的顾虑,她问道:“听说你收了前?天子之孙为义子?”
孙国瑞点了点头,这点他本来也没想隐瞒,更是恨不得让全天下人知道自己收了个义子。
毕竟义子在?国搞风搞雨,如果没人知道这层关系,他这个做干爹的不是跟没做一样。
“当代?天子的所作所为你了解吧,若?天拥有拟人的情绪,能看的下?国天子在国中乱来吗?”
“天父跟?天不一样,?天连子嗣问题都没过问过天子。”孙国瑞反驳道。
是这样的,不仅肃国储位空悬,?国更甚。
肃国还仅仅只是没有过正统的王嗣,而?国正统的王嗣都被?王杀光了。
云罗丹青反问:“你怎么知道没有?你是?天子吗??国储位空悬,可到底是不是真的空悬谁又说得准呢?”
这么一开解,孙国瑞心里倒是安稳了不少,他接着问起了后续:“那后来呢,圣君拿到了圣天的权柄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当然是屠戮异族。”云罗丹青的回答冷静而又平淡。
然而这回答却是在情理之中。
孱弱的人族拥有了改变一切的力量,那曾经的种种不公自然也要一一讨回。
曾欺压过人类的种族被屠戮一空,以人类为食的种族被报复性的上了餐桌,吃到亡族灭种。
曾代表着移动天灾的巨兽被活活晒死,一切的一切,所有威胁到人类的事物被统统清理干净,到最后,世界上除了人类以外再也没有超凡的生物存在于这个世上。
人族,统治了这个世界。
然而,和平的环境带给的人族的却不是走向繁荣昌盛,人与人之间存在着差异,哪怕他们之间没有生殖隔离,但肤色的差异渐渐区分了高低贵贱。
其中,以天玄大陆所代表的黄种人最为尊贵。
因为圣君的缘故,黄种人看其他种族的人类处在高人一等的地位,久而久之,各个大陆与天玄的间隙越来越大。
在圣君不断滋生的野心下,圣战爆发了。
久远的历史让人们忽视了太古时期人类的艰辛,让圣君忘记了历代先祖的披荆砍棘。腐败在各个国度蔓延,即便天玄是七大陆之中腐败最严重的国度,可不妨碍圣君日益膨胀的野心。
圣君入住圣天,手握三阳,底下还有众多天子簇拥,如此强大的力量给了他匹敌一切的勇气,即便是以一敌六。
再某一天,圣君突然发动了对域外六陆的战争,拥有圣天以及诸天威能的天玄人所向披靡,他们毫不费力的攻占了所经之地的每一处大陆,抓捕他们的男人女人,杀死他们的老人,割掉他们的舌头,烧毁他们的书籍,践踏他们的文明。
让幼儿在天玄语中成长,忘记自己从哪里来,忘记自己曾经的祖先,曾经的文明,让他们成为统治阶级下的奴隶。
听到这里,孙国瑞嘴角不由得抽了抽,他并不觉得圣君的作法有多么残忍,只是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这做的也太糙了,如果让他来,他绝不会留下一丝一毫的异族。
对,对孙国瑞来说,肤色不同便是异族。
他肯定,土着会反抗,哪怕是流尽最后一滴血,土着们也会反抗到底。
事实也证明如此,圣君能够在物理层面上毁掉一个文明,却不能再精神层面上毁掉一个文明。
最重要的是,世界太大,即便圣君是人间之神,他也无法时刻关注着世界上的每一个角落,更何况那还是搁着海域的六片大陆。
各地起义不断,即便是成片成片的屠杀依旧有人前赴后继,直到圣君驾崩的那一天,事态发生了变化。
三阳的威力过于庞大,新的圣君必须得在平月这种稳定的时机再继承三阳的力量。
而圣君驾崩的时候,离平月还有足足半年。
起义军席卷大陆各地,圣子坐不住了,他强行去掌控三阳,想要入住圣天以此借助圣君的力量来剿灭起义。
然而,正是这个举动给了起义军机会。
大陆的起义军趁着天玄圣君空虚之际,借术法破坏仪式,圣君在承接力量的途中能量失控,三阳所爆发的巨大力量对世界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这股流出的部分力量被起义军截获,在天玄大陆的外围设置了屏障。
再后来,时间淡化了一切,关于域外的事情在天玄修生养息中被渐渐遗忘。
孙国瑞听了个大概,但也没多少放在心上,因为这已经是他听过的第三个太古神话的版本了。
神话嘛,有很多种也正常,毕竟前世的时候玉皇大帝跟昊天上帝就是三个人。
不乱能叫神话吗?
只是与其他只发生在天玄大陆上的神话相比,云罗丹青的故事讲述到了域外。
但这个故事一听,他就清楚了云罗丹青的心思,“寡人明白了,如果皇帝提到域外,那坚决站鹰派就是了。”
云罗丹青点点头:“这是我们跟域外大陆深不见底的仇恨,皇帝绝不会才去怀柔的手段,如果他们要你表态,你态度必须摆正。”
孙国瑞点头应是,同时又好奇的问道:“这故事你都是从哪儿听来的。”
他虽然喜欢看孙家祥编写的故事,但天玄土着的神话故事也不是没有看过。
但不论是哪个国家,凡事涉及到海外的便是神仙居所。
云罗丹青这种还真是画风清奇,而且看她的架势,这个版本的故事皇帝也是知道的。
云罗丹青自然不会给孙国瑞解释,只是淡淡开口道:“到地方了,你下去吧。”
孙国瑞讪讪的笑了笑,这变脸还真是跟猫咪似的,完全没有预兆。
孙国瑞下了马车,阿舅打着伞过来给孙国瑞撑上,“王上,您要回寝殿歇息吗?”
孙国瑞看了看日头,一想也是,若非三阳突然异变,现在应该已经到了半夜才是,“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王成宗苦笑道:“天上的突然变化打乱了时间,奴婢推算着应该是寅时了。”
孙国瑞:“......”
也是,天玄没有漏壶也没有日晷,毕竟天上三颗太阳不断变化,日晷也计算不了时间。
天玄的计时工具叫天漏,是一种类似于钟表的玄术道具,跟着三阳提供的能量会发生特定的变化。
是以,自然而然的也不会有漏壶这种繁杂的东西诞生。
眼下三阳的时序发生了变化,天漏便失灵了。
不过话说回来,早朝的时间貌似是卯正是吧。
这么大太阳睡不睡的着另说,就算睡着了,这不刚躺下又得被叫起来洗漱更衣吗?
所以孙国瑞决定不去睡了,这样就能节省好几个步骤。
“不睡了,咱们去....”话到一半,见到王成宗的神色有些疲惫,便开口道:“阿舅这些日子可有什么烦心事?在承露殿住的可还习惯?”
王成宗连忙说没有,同时又对承露殿大加赞美。
想来也是,这可是孙国瑞按着记忆一比一复刻的殿宇,为的就是让王成宗有一种安心的感觉。
“那就好,咱们去承露殿。”
一行人来到了承露殿内,孙国瑞驱赶走了店内的宫女,宦官以及女官。
看着这座儿时常常跑来的宫殿,心里忽然有点酸酸的。
成了王,身边连个相处的人都没有。
别看他有时候跟二虎长孙漓玩闹,可孙国瑞却看的门清。
二虎骨子里把他当成君王,自己想让他跟自己亲近,他就亲近,自己想让他跟自己疏远,他就疏远。
他只会按着自己的想法办事,哪怕是十分不合常理的举动,如果自己要二虎去办,他也会去。
最多就是做事的事情劝上那么一句。
而长孙漓呢?
还不如二虎呢,他行为举止虽然多有僭越,可像小男生喜欢折腾暗恋的小女生那些,这些举动只是让自己不要忘记有这么个人。
而且他的利益心更重,二虎会照着他的想法去做任何事情,但长孙漓就不好说了。
云罗丹青不用说,虽然是自己名义上的妻子,可梁君瑞就像一道沟壑横在了两人中间,她不排斥自己,但也不会与自己交心。
至于阿舅...
孙国瑞深深地吸了口气,他这个舅舅不知道是不是有些抖m的心里,他就是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放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不要而自甘下贱。
明明只要一点头就是万人之上的国舅爷,非要赖在宫里当个宦官。
就算你身有残缺,我不是都说了不介意吗!
只是现在殿中,看着一排排阿舅编好的草人,心中的那些埋怨一下子就消散了。
他走到近前,蹲下身子查看,枯黄的草龙不知道经过了多少岁月,可那强壮的身躯依旧盘坐在一草织的柱子上。
“这是咱乾清宫中的那棵柱子?”说着,便用手指头逗弄一旁翘起的龙须,“阿舅你看,这胡子都快断了。”
果不其然,话还没落地呢,龙须便经不起逗弄折了,原本飘扬的龙须半拉的挂在那里。
王成宗似乎是回忆起了什么,对着孙国瑞:“曾经的娘娘一直闷闷不乐,直到王上您跟坤大王的出生才舒展了些眉头,您可能不记得了,那时候她也喜欢用手指头挑逗您的脸颊。”
孙国瑞当然记得,他是忘了很多事情,但别人一提他就能精准的想起来。
当时,母亲也是像今天自己这般与阿舅说着什么,随后他就哭了。
别问为什么,一个成年人的灵魂不堪受辱只能哭给你看。
随后,母亲急成了团子,还是阿舅放下了怀里的兄长一同过来安抚他这才收了神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