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啊!
不气不气。
好气啊!!
不气不气,身体是自己的,放宽心,深呼吸,你可以的。
躺在榻上的孙国瑞越想越气,即便已经两天两夜没合眼,但他现在依旧精神十足。
主要原因是为某个不存在的人做精神斗争。
什么狗屁梁君瑞,别让寡人逮到了,寡人要亲自扒了你的皮。
狠狠的咬了一口被子,又觉得自己太过幼稚,将被子翻了个面接着睡觉。
在榻上倒腾来倒腾去,又一夜未眠的孙国瑞在内侍的服侍下洗漱更衣。
对,虽然他拥有玄魂,但最起码的洗漱还是要的。
玄魂只管你健康,可不管你清洁。
洗脸倒是跟寻常老百姓没什么不同,就是用的布料更加柔和。
但在漱口这方面可就讲究了。
最底层的百姓用的是泥沙,把泥沙放进嘴里反复揉搓最后在用清水洗干净。
稍微好一点的百姓用的是盐巴,对比起泥沙来说更好操作,也更好清洁。
然后就是香茶,用名贵的茶叶漱口一向是贵族攀比的风起。
孙国瑞作为肃国最大的那个贵族自然也不能幸免。
他用的是一种名作沙茶的东西。
入口醇香,味道温和,就是沙粒有点磨牙,在用完沙茶以后还得再用清水漱下口。
完事以后,再内侍的服侍下换上被龙涎香熏了一晚上的朱色衮服,在戴上内侍呈上来的苍龙王冠。
压力瞬间就来了。
孙国瑞不适的扭了扭脖子,平时假货待久了,猛然间带上真货,那是真特么重啊。
一时间,孙国瑞想着要不要再换成假货。
后面想想算了,照这样子,等等上朝的时候他绝对会发飙的,还是用真的冠保险点。
肃国的朝议是在肃天殿举行的,与孙国瑞相比,大臣们起的更早。
除了同样繁琐的更衣洗漱以外,他们还得从家里赶往王宫。
长安之中,内城是不允许跑马的,而到了王宫里面,更是只能步行。
若不是提早一两个时辰起床,大臣们根本赶不上朝议。
是以,在孙国瑞还没起床洗漱的时候,王宫门口已经陆陆续续排起了准备入宫朝议的队伍。
幽静的黑夜下,官员们的喧嚣声格外明显,他们比以往放肆了很多。
这些人可都听说了,王后在两日前宣布闭宫一旬,目前的朝政由内阁主持。
这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内阁。
自己人。
也有一群人与正在寒暄的众人格格不入,他们冷冷的看着喧闹的众人,面无表情,依次排开等候着王宫开门。
与喧闹中的人不同,他们大多是女性,少数的几个男人也留着与其他人完全不同的粗犷胡子。
其中,有个男人按捺不住,低声的说了一句:“这些人实在太放肆了。”
他身侧的一位女官闻言轻轻的咳嗽了一声,没有说话。
男人像被抓住了后脖颈的猫咪,一下子又腌了下来。
不多时,城门打开,百官收敛了喧闹依次入宫。
只是...
井宿街才走半道,便见到有白虎卫压着一名官吏在中央等候。
为首的官吏渐渐的慢下了脚步,夜色之中,看的不甚清晰,只是这人看起来怎么这么像鹈岭阁老?
跟在后面的官员也发现了前方的状况,停下来脚步张望一二。
刘乃忠是南派官员的领头人,内阁阁臣不在,就属他的官位最大,此时自然也离白虎最近。
他能够看清楚,眼前这个被白虎羁押的正是文渊阁阁老。
阁老的须发有些领卷,身上的衣服也显得有些脏乱,他没穿官服,只有一件白色的短衫跟坤裤显得身形有些单薄。
其实,这坤裤还是孙国瑞让人给换上的,本来肃国的大臣大多以开裆裤为准,外面套上官服不妨碍解手。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那天鹈岭狐势穿了件闭裆的,以至于被捆绑了以后直接拉裤里了。
作为投效自己的臣子,虽然不是完全投效,但孙国瑞还是很人性化的让人给他换了条坤裤。
这种裤子的款式来自坤地,听说是坤梁王为了底下大臣设计出来的服饰。
跟穿越前的秋裤类似,怎么说呢,解手没啥问题,就是不能穿着如厕。
所以这种裤子虽然在大梁很流行,但在肃国....
用的人真不多。
刘乃忠咽了口唾沫,他实在不想跟这些鹰犬打交道,可人家明摆着是来等他们的。
阁老们到底干啥了惹了那个昏君。
刘乃忠心里腹诽,起初在队列中没有见到阁老,他还以为是像往常那样阁老被王后留下论政,没想到走半途整这么一出。
他转头看看身旁的北派官吏,见他们面色如常,似乎早有预料心里一阵窝火。
这可是你们的阁老,你们就这么看着?
刘乃忠也驻足原地观望,这一等,就是半个时辰,天边渐渐泛白,炽热的古耀带来温暖的微风。
好家伙,变天了。
又等了两刻钟,三颗太阳全部升起为大地带来了光明与温暖,昨日阴月的凉意也被一扫而空。
阳月就这么猝不及防的来了。
白虎见太阳完全升起,这才对着身后的两名白虎卫道:“行刑。”
白虎卫上前把鹈岭狐势压倒在地上,随后又上手脱掉他的裤子露出了白花花的屁股。
随后,硕大的邢杖啪啪的拍在白嫩的屁股上。
鹈岭狐势紧紧咬着牙关一声不啃,带杖刑完毕之后,那白嫩的屁股已经被鲜血染红。
白虎在接着开口道:“诸位大人,王上口谕:
你们这些憨货说话前先动动脑子,肃国是寡人的,寡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随后,又转头对着鹈岭狐势道:“阁老,还能动吗?”
鹈岭狐势虽被折辱,但依旧自个儿颤颤巍巍的站起,自己将裤子穿好以后,回道:“劳副指挥用心了,本官还死不了。”
“王上心善,见不得大臣流血,阁老既然无恙就自行回府吧,王上允你今日休假。”
鹈岭狐势抱拳回道:“臣多谢王上恩德。”
随着鹈岭狐势一瘸一拐的离开,经历过这一茬的众官员顿时安分了不少。
最少之前走路还是往前看的,现在,南派走路都是看脚底的。
冲击不可谓不大,甚至一些没经历过王上乱政的小年轻心底抹上了一层阴霾。
这也正常,毕竟对南派的人来说,被廷杖跟社死没什么两样,他们跟北派那群不要脸的不同,若在三个刑杖之中,他们宁愿选择打死人的脊杖,也不想选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扒了裤子打屁股的廷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