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国瑞略带头疼的揉了揉自己的脑袋,“这消息是你自己推测出来的还是有实据的。”
他看田均的模样,不像是能探查到这么清晰消息的人。
当官的不会把证据摆在明面上,而田均虽然是?国的王世子,可在肃国终究也就是个见了点世面的老百姓。
要人没人,要渠道没渠道,能打听的这么详细,若真这么详细那还告什么御状,直接往大理寺敲鼓鸣冤便是了。
“这些都是郭大人的遗记,我在交给令狐大人的时候曾看过几回。”
孙国瑞心下腹诽,这郭常貌似也是个做事不着调的,写的东西随便遗落不说,踢球也是一把好手。
孙国瑞又吩咐了一声,让人去把郭常带来。
田均顿时双目一红,悲愤难当道:“王上,郭大人在接受我等状纸之后巡游南水不幸遇匪蒙难了。”
孙国瑞:“......”
这一波,孙国瑞是真的没想到的,只是他一个四品的巡检,什么匪敢对他动手?
单单一个县令有这个胆子吗?
孙国瑞没有说话,他看了一旁噤若寒蝉的众僧,挥手道:“你们都先下去吧,寡人清明在祈福上香。”
待僧人全部离开后,孙国瑞这才从经台上下来,在田均身前来回踱步。
他隐约的感觉到,这里头的事有点大,不是很想管。
毕竟自己那边还一屁股屎没擦干净呢,哪来的闲工夫招惹这个。
正想着,忽然脑海之中闪过一道灵光,随即,便迫不及待的对着长孙漓吩咐道:“把天玄的地图拿来。”
长孙漓:“......”
我上哪去整天玄的地图,这玩意儿可没什么人有,得回王宫去拿。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孙国瑞接着催促道。
长孙漓无奈,只能吩咐人快马加鞭回王宫一趟去取地图。
等地图送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时辰后了。
孙国瑞真的是等的火烧屁股,见人来了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骂。
他娘的,不过是取个地图而已,就让老子等了一个时辰,是不是想等死老子。
将经台上的经文扫落,把天玄的地图放置在经台上,孙国瑞越看越是两眼放光。
好家伙,?国虽然搁肃国远,但他挨着大梁啊。
心里默默有了计较,随后他才想起:“寡人不是让人去请令狐了吗?怎么现在还没到。”
是啊,都一个多时辰了,连后来的地图都到了,飞鹤令狐人呢?
随后,孙国瑞将目光转向了长孙漓。
长孙漓脸上顿时一片燥热,他也不明所以,只能行礼道:“臣亲自去催。”
孙国瑞点了点头,长孙漓就这样离开了。
他心里打死孙译常的心都有了,你就算姓孙,那也是王上的远亲,办事这么不牢靠看我弄不死你。
刚上马跑出去没多远,就见译常带着洗的香喷喷的飞鹤令狐来了。
他也不想的,谁知道去了飞鹤府邸才知道令狐被王后下了狱,幸好镇龙卫的招牌好使,他才一路畅通无阻的见到了臭烘烘的飞鹤令狐。
然后,译常就麻了,他自以为很了解王上的脾气,若是带这么个玩意儿过去别的不敢保证,王上绝对会扒了自己的皮。
无奈之下,有只能先让飞鹤令狐沐浴洗漱,去去身上的臭味,这才带着人回长兴寺复命。
“臣,飞鹤令狐拜见王上,王上福与天齐,与父同安。”
孙国瑞无所谓的摆了摆手,场面话谁不爱听,他还真不爱。
毕竟人要有自知之明不是,福与天齐太假,与父同安是事实,没有拍到孙国瑞的点上。
只是,在飞鹤令狐参拜的同时,一声巨大的响动在他身上传来。
孙国瑞脸色不由得一黑,还没让他起来回话,又是嘣嘣两声清脆的声响,空气都不干净了。
王庭虽然没有像皇朝那样不准大臣放屁,可你这样,难道就没点羞耻心吗?
心里有点嫌弃,但孙国瑞还是让令狐起来说话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站起来的原因,令狐的屁少了很多,但依旧的响,以至于孙国瑞双目无神,都不知道飞鹤令狐说了什么。
“王上?王上?”
见孙国瑞半天也没反应,飞鹤令狐这才小心翼翼的唤道。
啊?你刚才说了什么?说完了吗?
孙国瑞也没好意思说自己光听人家放屁了,开口关心道:“爱卿可是身体不适?”
飞鹤令狐倒也没有不好意思,北人跟南人的区别这就来了,如果是个南人,在君王面前想放屁怎么也得偷偷的来,轻轻的放。
但北人不同,放屁是什么,健康的体现啊,放的屁越响,味道越淡,说明这个人身体越健康,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所以说,这么两种人,怎么玩到一起去。
飞鹤令狐虽然是被下了狱,食欲不佳,又有些着凉,但这屁放的又响又清淡,身体倍儿棒。
他十分热情的回应的孙国瑞的关心,同时表示如果让自己上场杀敌,能打十个。
“王上,倒是南水的乱局需要尽快裁定,朝中有人想要包庇南水官吏,还行坏法度,逼迫王后退步,王后本都下旨审查南水一众官吏,结果诏书在中书就被扣下弹回,中书右次辅顾思淼甚至带领右班阁臣劝谏,不轨之心昭然若揭。”
孙国瑞点了点头,他敏锐的抓住了飞鹤令狐话语中的重点,但这个重点跟飞鹤令狐的侧重点不太一样。
在王后下诏书给中书拟草之时,就被人带着给驳斥了回来。
中书哪来的权力来驳斥君王的诏命。
即便是上后意见不合,中书也只是有资格暂时搁置诏书,待两议之后,也是上驳斥了后,或者是后驳斥了上,从没有过臣子能直接跟王权勾搭上的法律。
这种事,孙国瑞是绝对不能容忍的,他把肃国看成自己的私有物,把臣子看做家奴,怎么能够容忍家奴想要在家中获得更进一步的话语权。
从这时候起,他才正式打算介入南水的事宜。
“南水什么情况,你从头开始再跟寡人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