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术讲的是揣测人心,分辨各种关系来推断所得消息的真假。
因君王的身份高贵,身边之人无不阿谀奉承,事做的好了邀功请赏,事办的砸了相互推诿,一旦牵着广了,还会相互掩护,欺上瞒下,蒙蔽圣听,这是为君者最为忌讳的事情。
剑术就是练习出剑,握剑等使用剑的方式,不需要精通,但须能够拿捏稳当,因为为君者不需要将剑刺刺入敌人的要害,但必须得明白敌人的要害,怎样的利剑,怎样的剑法才能最大程度的让剑顺利刺入敌人要害,这也是为君之道。
射术指的是射箭。
箭矢一旦离弦,就不可回头,这是为君者必须明白的道理,君王一言九鼎,一诺千金,说出去的话语就像是离开弓箭的箭矢,锋利无比,不能回头。
马术并不是孙国瑞以为的单单骑马奔腾。
里面还有许多关于驾驭方面的知识。
当然,关于马术最重要的课程并不是在户外,而且在学堂内。
马术讲得是一种御下之道,用以结合心术来控制底下的臣子,从而使得自己的权威无限放大。
没错,这门课程就是用来培养君王威仪的,因为孙国瑞是藩王,没有太虚就必须通过权衡底下的藩臣来达到相互制衡的目的,确保自己的政令在藩国内能通行无阻。
礼术是孙国瑞从未接触过的一门课程,听起来有点像春秋时候的周礼。
当中包括君王的坐姿,行走,服饰等等等等繁琐的东西。
该怎么吃饭,怎么走路,怎么坐在椅子上,怎么说话,怎么笑等等,等等。
孙国瑞听来就一个反应。
这有病吧,你管我怎么吃饭走路睡觉,我拉屎撒尿你是不是也要管。
还别说,这礼术里还真有。
简直哔了狗了。
抛开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不谈,礼术可以说是孙国瑞最讨厌的一门学术。
与其他的不同,每次学礼术时,老头子都是让他穿着那些正式场合穿着服饰,朝服,祭服,衮冕。
一个比一个繁琐,最关键的还是头饰,一个比一个重。
先不说冕冠,就单单王冠来说,这玩意儿有点像明朝的翼善冠只留了单耳,也有点像乌纱帽去了耳朵,上面还有一条由玉制成的应龙盘飞,乍一看没什么,但拿起来的时候才知道,这玩意儿是真重。
随后帝师告诉了他,王冠重的原因,这东西里面的骨架竟然是用的黄金。
孙国瑞整个人都傻了,你要用黄金为什么不把黄金裸露出来,用乌纱遮掩的严严实实,里面用黄金还是用木头有区别吗?
这可真是没事找罪受,更别说这东西少说有十来斤重,要不是因为他生在皇家,身体收到玄魂孕养比较强健,恐怕当场就得折了脖子。
这可是十斤巨力往头上压,哪个五岁的小娃受得了这个?
孙国瑞戴的也勉勉强强,王冠往头上一定,脖子就被锁死了。
低个头怕王冠掉,转个头怕闪了脖子,要多苦逼有多苦逼。
当然,这王冠不是最苦逼的,最让孙国瑞苦逼的还是冕冠。
他是藩王,冕冠用的九旒,就是前后个拉下来九道绳子,绳子上串着不知道用那种玉做的珠子。
每条绳子上八颗,前后总计一百四十四颗玉珠,配合上冕冠的重量也有个五六斤重。
虽然这东西没有王冠重,但可比王冠难带多了。
那绳子挂啦的老长,都过了孙国瑞的下巴,只有他头部的动作不稳,玉珠哗哗的就往脸上招呼。
孙国瑞都快被整出心里阴影了。
他都这么惨了,死老头还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带着这么个玩意儿让他步行,还得保持两脚迈动的篇幅一致。
一旦出了肉眼可见的偏差,戒尺呼的一下就打下来了。
这还仅仅在是行的方面上。
其他方面都跟这差不多,一旦出现失礼的地方老头真的是一点儿也不含糊。
孙国瑞感觉,老头子对于礼术的地位看的很高,隐隐将其放在了六术中的首位。
但他不能理解啊,这东西学了有什么用?
能治国安邦?能开疆扩土?
貌似都不行吧。
难道说劳资睡觉的姿势能使国泰民安?劳资吃饭的姿势能使天下归心?
做梦呢你!!!
至于最后的算术,不出所料,并不是孙国瑞以为的数术。
他讲究的是一种取舍之道。
哪些没用的东西得舍弃,哪些有用的东西得割让,哪些没用的东西得留存,哪些有用的东西得利用。
这一道,跟之前老头讲述的为君之道能够联系起来。
就是教导君王怎么用莫须有的名义去掣肘底下的臣子,却让臣子依旧将君王奉作圣主明君。
这个孙国瑞熟悉啊。
大明,老歪脖子树,自挂东南枝,由检就深谙此道。
要说甩黑锅,还有谁能比得上崇祯?
只是这一个亡国之君,怎么也不够格让他去学吧。
如果没有孙家祥,那孙国瑞可是要当秦皇汉武的人物,现在有了孙家祥,那怎么说也得当个刘禅或者那个柴什么的。
就是陈桥兵变的另一位主角。
不过孙国瑞可不想挨戒尺,所以只能....学吧,先把死老头应付过去,以后去了藩地还不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