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俺回来了。”二虎还没进家门就开始嚷嚷了。
常青听到声音后出来一瞧,只见一个青脸妖怪向着他跑来不由得吓了一跳。
这他娘的是什么怪物!!!
回过神来,这才发觉,原来竟是我弟弟。
怎么了这是,被谁揍了。
果然伴君如伴虎,常青不由得庆幸自己不是皇子的伴读,这才多大年纪,就能下如此重手,这要长大了还了得?
常家的祖上也曾风光过,虽然比不上现在已经落寞,但该有的眼界依然还是有的。
即便二虎真的被他家皇子打成了这样又如何?
家族的兴旺可全靠皇子了,牺牲一个弟弟而已,常青还分得清轻重。
“大哥,爹爹吩咐的事情俺已经办好了,快带俺去找爹爹吧。”
常永威是军中辉朗将,一年到头不在家的那种,兄弟俩若想去看父亲只能去军营。
常青年龄十五出头,正是逐渐向着成熟转变的时候。
此时的他一身青衫,脸上温润如玉,一点也不像将门出生之人,反而有一种温润如玉般的公子姿态。
“不急,今天已经晚了,父亲那边我们明日再去。”常青平复了心底的情绪,随后又对一边的刚刚听到二虎大声嚷嚷而出来的李管家说道,“李叔,麻烦您去请一下刘先生。”
这个刘先生是二虎被皇帝派去给孙国瑞做伴读之时特意被常永威请来家中当师爷的。
毕竟作为皇子的班底,总得有人能帮皇子出谋出策不是。
常永威可是花了重金,平日家中所得基本都花在了这个师爷身上。
只是在今天,刘先生把平日里家中给的钱财珠宝还回来了大半,显然是收到了什么风声。
也是,孙国瑞封藩的消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弄得满城皆知,师爷要不知道,那才会让常青他们担心。
毕竟俺们常家可是请你来做参谋的,不是让你来放马后炮的。
刘宁休息的早,吃了晚膳之后便已经歇息了,但二虎的动静可不小,自从昨天孙国瑞封藩的消息闹得满城风雨,刘宁一晚上都没歇息好。
飞黄腾达的机会就在眼前,他怎么能睡得着,即便是个从品官,最高只能做到三品,但他这把年纪了有个微末小官当当都能心满意足。
这年头想当官靠的还得是人脉,其次才是名气。
他一书生,一无名,二无财,这辈子是别想当官了。
可不曾想,当年为求生计而下榻到一微末武夫家中竟然有这种际遇,只能说天意如此啊。
睡得十分不安稳的刘宁迷迷糊糊中似乎听到了二虎的叫唤,顿时一个激灵从榻上坐起,随即侧耳倾听,又没了声响。
刘宁长叹了一口气,只以为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无奈重新躺下。
然而,门口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刘宁顿时睡意全无,一个鲤鱼打挺,连忙翻身穿衣穿鞋。
“刘先生,大少爷让我来请您。”
“马上。”刘宁套上鞋子,取过衣服披在自己的身上,一边走,一边系着束带。
李管家见此也是喜出望外,带头牵引着刘宁往侧厅而去。
此时,常家侧厅之中,常家的两位少爷独自在里面,周围没有一个仆人。
常青见到刘先生来了,赶忙开口相迎,“先生,二虎回来了。”
刘宁深深的吸了口气,内心激动的对着常青问道,“行的哪种礼节?”
“是稻香礼。”
“稻香礼好啊,稻香礼好啊。”刘宁忍不住一拍手掌,激动的无以复加。
“二虎想去军营把这事告诉父亲,被我拦下了。我想问问先生您的意见。”常青如实说道。
“这件事不能急着告诉老爷,免得被有心人利用。”刘宁连忙说道,常永威的身份不高,一旦被前面几个皇子的亲信针对那可真的一点浪花都翻不起来就没影了。
只有常家的依靠成长起来,常永威才能借势而为。
“对了,二虎,今天你跟殿下上课的感觉如何?”刘宁对着二虎问道。
“感觉...好像这个先生很是严厉。”二虎没讲先生教导的内容,只是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讲述了一遍。
刘宁听后眉头都要弯成月牙了,对待二虎也不由得高看看吧几分,谁说二公子憨厚老实的,这不精明着吗?
“你做的很对,很好。”刘宁不住的表扬,二虎虽然是孙国瑞的伴读,但也得明白君心难测的这个道理。
如果孙国瑞是个闲散王爷就算了,可若他入夺储之争,更或者说,他真的被封了藩王,那二虎的举动就很有必要了。
若一个臣子事事都觉得自己比君上能干聪慧,谁人能不起猜忌?
当一个人的伴读好做,可当一位君王的臣子,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伴君父形同伴虎,这种说法既然能流传下来自然有流传下来的道理。
位高权重的人多了去了,为什么偏偏会落在君王身上。
要知道,大梁的侯爷,国公随便拉出去一个都可以媲美王庭的王上。
但他们的威慑力却远远没有王室,皇室来的具有压迫感。
归根结底,还是在于君贵民轻之上。
国公,侯爷在怎么尊贵也是皇室的家臣。
而王庭的,即便被皇朝渗透的千疮百孔,可谁又能说王庭不是王上的王庭?
难得二虎小小年纪就明白这个道理。
二虎听着表扬心里也很开心,他顺势问道:“先生,稻香礼有什么特殊的吗?”
刘宁看着眼前这个娃娃,不敢有任何姿态,对其讲解道:“虎少爷知道天玄总共有两种拜师礼节吧。”
二虎点了点头,这个事情今早刘先生提过一嘴,被他记下了。
二虎也不知道为何他会记这种东西,恍惚出于一种本能,他能精准的分辨出别人话中的关键,亦或是隐藏的含义。
就好像突然开了窍一般。
刘宁对着二虎开始讲述了两种礼节的寓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