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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冷冰冰的让人很不舒服,看到没什么发现转身就想离开,就在转身要离开时,身后响起了什么东西划破空气的声音。这时我正扶着墙壁,根本来不及躲避,砰的一声,什么东西扫到了我的左肩,紧接着一声金属撞击脆响,砸中我的东西划过身体又击中了墙壁,余光里看到了迸射的火花。身体旋转着飞了出去,我看到那个身影,此时他正带着一顶可笑的机器人头盔,涂装是蓝色的,这家伙的心理素质可真好。

刚刚的攻击让他在空中旋转着,显然没想到一击会落空,有些慌乱的想到抓住墙壁固定身体。我并没有感觉到肩部有什么不适,一把就抓住了他的一只脚用力一拉,那个人毫无防备的直接撞在了墙壁上,这还没有完,我并没有松手而是用尽了全力将他横着轮了起来,耳中听到了空气的摩擦声,一声闷响他再次撞在了墙壁上,这下撞击绝对可以让一个普通人暂时失去抵抗,不出所料他直接松开了手里抓着的东西。

刚刚用力过猛抓住墙壁的手也松开了,我们在空中翻滚着,好一会才调整好自己的姿态,一把抓住领子把他拎到了我面前,他一直抵抗着,不过好像并没有什么力气。抓住头盔一把扯了下来,强光让他下意识的紧闭起眼睛,这个是满脸胡茬的精瘦男人,眼窝和脸颊都深深的凹陷下去,深棕色的头发参差不齐的贴在额头上。他还没从撞击中恢复过来,我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然后又是一巴掌,他被我打的呻吟了一声,眯着眼看着我。

我的表情看起来一定很狰狞:“为什么袭击我?”

他咳嗽了几声微哑着说道:“你和恶魔是一起的吧。”

我有些奇怪,“什么恶魔?”

他嗤笑了一声,“你别装了,你和他一样都是疯子,不折不扣的恶魔。”

我疑惑的看着他,不知道他到底在说些什么。

“你不知道我是谁吗?”

“既然你完好无损的从那个通道过来那么你就肯定和他是一伙的。恶魔是不可能放过任何人的。”

“你是说丹尼尔?”

他直接闭上了眼睛道:“你动手吧。”

没有理他,飘过去抓住了扳手挂在了腰带上,等了一会没有动静他睁开眼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的道:“你不杀我?”

我打开了头盔的面罩,注视了我几秒才恍然的长出一口气。

“你是那个魏式?”

“为什么说丹尼尔是恶魔?”

听到我的问话他好像想起了什么痛苦的回忆,我没有着急催促,过了好一会,他才说出了事情经过:原来他和丹尼尔6个人一同醒来的,他们是预先编制的混编组。他和另一个人是动力组,丹尼尔是农业组的,有一个机械组,还有两个空间组的。他们醒来的时候星辰已经失去了联络,所有的机器人也都停止了工作,他们开始尝试去唤醒其他人,行动中他们发现了午夜号上遍布尸体和那种黑虫,那些尸体死的非常恐怖,他们被黑虫封锁在了一个不大的区域内。

几人当时害怕极了,找到了个食物比较充裕的房间躲了起来,就这样过了20几天,他们尝试了各种办法想要重新联络上舰桥里的星辰或者是重启机器人,可是都没有回音。朝不保夕加上对未来的绝望,渐渐的几人之间某种气息开始蔓延。终于有一天所有的情绪爆发了。他停顿了一下,双眼通红。他在强迫自己回忆。没有着急安静的等待着,他双手捂着双颊。

“我们一共是4男2女,那天我和另一个人出去搜集食物,等我们回到房间的时候看到了地狱,留守的另一个男人已经死了,现场的样子让我们直接呕吐了出来。两个女性和丹尼尔不知所踪,我们顺着血迹追了下去,在不远处我们发现了其中一名女性,她衣衫不整已经死去多时了,裸露出的身体上伤痕累累,看样子她死前一定受尽了虐待。我现在也忘不了她那充满恐惧不甘的双眼。她是被掐死的,脖子上留下的超出常人手指长度的指痕,这么长的手指只有丹尼尔可以留下。”他的眼里流露出仇恨又恐惧的复杂目光。

“我们继续沿着痕迹寻找,终于找到了他们。”说到这里他深吸了一口气。

“他像是一只怪物,就那么缠绕着她,吐出长长的舌头,脸上带着残忍又满足的笑容,惨白的皮肤在灯光下显得有些透明,我永远都不能忘了他的表情,是那么残忍、邪恶,他的笑容中透着浓浓的血气,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恶心。”我看到他的喉结在上下的移动。

“他看到我们的到来并没有惊慌。居然从身后拔出了一把刀子,那是一把手工制作的刀具,刀刃的部分一看就是手工磨制的。我和另一个同伴都已经异常愤怒了,我们从两个方向包围了丹尼尔,他放开了缠绕的女人,看样子她也死了。”

接着他的情绪变得异常激动,整个身体都开始颤抖。“你知道当时他对我们说了什么吗?他说从来没感觉到这样的美妙,她们让他感觉到了灵魂的升华。

他眯起了双眼用鼻子在死去女人的脖颈处深深吸了一口气,看到他这个动作我感到了恐惧,他已经不是人类了,虽然他还长着人类的外表,他的人性已经扭曲了。”

他描述的非常生动,把他的印象完全表达了出来,眼前仿佛看到了当时的情景。

“他一脚蹬在墙壁上向我冲了过来,刀子直接划向了我的脖子,他的动作灵活的不像话,仿佛他就是天生的无重力状态下的生物一样。他长度远超常人的四肢灵活的落在地面、墙壁、还有天花上,我根本无法躲避。”

他挽起袖子,我看到从他的小臂上有一条非常深的伤口,伤口处是暗黑色,好像是长时间没有愈合形成的疤痕。

“这就是他留下的伤口,当时只来得及用胳膊挡了一下,我们试图制服他,但是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我们的身上都受了不少的伤,最后一起合力把他关进了气密舱。本来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可是等第二天我们再来到气密舱的时候才发现丹尼尔不见了。不知道他是怎么逃出去的。我们当时吓坏了,正面对抗的时候我们都不是他的对手,现在他躲在了暗处,随时都可以给我们致命一击。”

我消化着他告诉我的这些事情,想到一直没有看到他说的同伴,于是问道:“你的同伴在哪?没和你在一起吗?”

他向紧急通道的方向摆了摆头。

“你刚刚还见过他。”

我这才想起通道内的那具尸体。

“他是怎么死的?”

“那个恶魔杀死了他,我们通过应急手册查到了三条通往舰桥的紧急通道,我们选了离当初那间房间稍远的一条,以为这样就可以避开那个恶魔的偷袭,可是我们没有想到他会用那种方法攻击我们。”

我知道那个人应该是死于黑虫,可是丹尼尔又是怎么用那些虫子攻击他的?那玩意可不是牧羊犬,只要有活的东西靠近都会遭到攻击。

“他是怎么攻击你们的。”在我问出这句话后,看到了他的手有些颤抖。

“当时进入了通道并且确认了安全闸已经关闭,就算他发现了我们的企图在他打开安全闸的这段时间也足够我们逃生了。可是没想到的是我们进入了一个陷阱。”

“陷阱?难道是那些黑线虫?”

当他们走过了快一半的时候看到了一个黑色的罐子,他非常熟悉这个罐子,是他们6个人一起生活的那个房间里储存流体超导体的罐子,上边的两个凹痕也是他自己为了撬开它砸出来的。两人当时非常诧异,小心的靠近了罐子,闭锁结构已经被破坏了,盖子可以轻易的打开。同伴看了他一眼,蹲下身轻轻的拿下了盖子,在红色的灯光下罐子的底部有一根钢缆一样的东西蜷成一个圆盘状。

那东西的样子非常奇怪,一节节漆黑发亮,就像是精心制造的工艺品一样,每一节几乎完全一样,没有一丝误差。两节之间的缝隙处隐约间有丝丝的白色气体飘散。刚想让同伴盖上盖子别管这个玩意。可就在他想要合上盖子的时候,那东西居然动了,看起来是闭合的圆形结构打开了一道缝隙,可以清晰分辨的白色气体从缝隙中喷出,他听到了气体喷射的声音。突然圆盘化成了一道黑影朝着同伴扑了过去,速度快的只能看到模糊的残影,同伴还保持着合上盖子的动作,那个东西像蛇一样的东西盘在同伴的脖子上,和蛇不同的是应该是头部的位置长着一圈不断缓缓翕动的钢爪,张开的钢爪中间是恶心的口器。

恶心的口器正对着他的脸在慢慢的移动着,好像在正在寻找下嘴的位置,同伴的额头已经渗出了汗水,水滴再从他头上轻轻的飞离。两人紧张的盯着黑线虫,同伴一把就抓住了口器想把它扯下来,可是在抓住它的同时,另一个长着黑色细密尖刺的口器出现在两人的视线里,这个东西居然两头都是口器。这完全超出了常识。

他想上去帮忙抓住黑虫的另一端,可黑虫的速度实在太快了,锋利的口器直接扎进了同伴的嘴里,通道里响起了凄厉的惨叫,他冲上去抓住黑虫的身体想把它拔出来,可是失重状态下根本使不上力,即使将脚踩在同伴的肩膀上,可是还是阻止不了黑线虫的钻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口器从同伴的眼睛里破出。同伴在眼前不停的抽搐着,他只能放开手尽量远离,同伴在眼前挣扎翻滚惨叫着、哀嚎着,最后连声音都没有了,只能无力的飘在空中,不时的抖动一下。

我注意到了他话中的细节,看来午夜号不止一次停止模拟重力。

“缠在他身上的触手一直在鼓起来又瘪下去。血,到处都是血,鲜血从他身体中喷射出来。我只能逃走,紧紧关上闸门。最后一直躲在这里。”他说了很久,停下来以后拉出了水囊的管子喝了几口。

“你为什么不去舰桥找孔诺,这里应该离舰桥不远了。”他好像很渴但是又很克制,小心的把水囊重新收好。

“我第一时间就就去了舰桥,可唯一的通道根本过不去,里面已经飘满了尸体,每具尸体上都有黑虫的痕迹。这些黑虫大部分都休眠了,不过有一具尸体内的黑虫非常活跃,它们撕开干瘪尸体的皮肤,不停的在空中舞动。有时会撞到别的尸体,被撞的尸体上会伸出一条黑虫,在发现是同类后又缩了回去。我想试试这种触手的视力范围,找了根绳子绑在了腰上,另一端绑在了通道远处,这样在被黑线虫发现后,我就可以快速的逃离。”

他又喝了一口水。面色有些潮红。“我试了很多次,每次都很小心,最后得出结论,黑线虫在清醒状态下警戒的范围大概是8米左右,这个距离不是很准确,跟黑线虫的粗细有关,越粗的虫子警戒的范围就越大,最多不超过12米。”

他说的很轻松但是我知道这些数据是他用自己生命测量出来的。

“你是怎么知道我进入刚刚的通道的。?”

他的嘴角扬起了得意的笑容,“我截取了通道内的压力信号,在不影响其他程序的情况下舰长总是非常宽松的。”

“其他的两个通道里是怎么情况?”

“另两个通道里也有黑虫,是同样的陷阱。丹尼尔可能找到了控制这些黑线虫的方法,可以把幼年期虫体存放在容器里。”

我注意到他提到了幼年期这个词,既然有幼年期的黑线虫,那么就一定有母体,虽然不知道它们的母体是什么,但是可以确定人类就是它们繁衍的温床。我的心情顿时沉重无比。

“我叫亚伯拉罕,很高兴认识你。”我这才知道他的名字。亚伯拉罕的神情有些不对,面色通红双眼已经半睁半闭。

“你怎么了?”他没有回答,我把他拉到身边,用终端对准了他的额头,很快终端上显示出了读数;39.5度,他在发高烧。在终端上取出一个硬币大小的东西放在了他手背上,等了两秒再把“硬币”放回终端,这东西是个血样采集装置,很快分析结果出来了;他是由于长时间的营养不良引起了免疫力下降,再因为受伤后导致的细菌感染引发了炎症。对于细菌感染这个词我已经非常陌生了,现代化的清洁系统会将所有有害细菌全部灭杀,现在飞船内居然出现了细菌,很可能是那些死去的尸体腐败后产生的。

终端上给出了几条治疗方案,最有效的方式是马上注射强抗素,其次是口服。强抗素这个词我也非常陌生,看来应该先把他送到医务室,在那里应该能找到。

我拉着他飘向了大门,可就在这时,所有的灯光突然熄灭了。漆黑中我看到了亚伯拉罕的终端在不断的闪着红色的灯光。他已经完全昏迷了,口中不时的呢喃着什么。

拉过他的手臂,终端只是普通型号,小了很多的显示屏上提示着;第三通道开启。看来是有人进入了第三通道,不知道是不是新的苏醒者还是丹尼尔,不过这里与第三通道还有段距离,后来者短时间内与我们相遇的可能性很低。

我拉着他回到了通道里,另一个边是去往最近的医务室的方向,医务室作为最重要的宇航配备,在每个区域都以一定的比例分布,可以让伤员在最短时间内得到治疗。

我们快速飘行着,灯光再次亮起,可没多久又闪烁着熄灭了。有什么细小的声音从身后的通道内传来,猛的转身可是通道里什么也没有,只看到了亚伯拉罕痛苦的表情。继续前进,那种声音再次传来,我已经有了准备在声音刚刚发出的同时就迅速的转身,可是漆黑的通道里什么都没有。

声音很微弱,还在不断的响着,移动视线,这次终于找到了声音的来源,那就是亚伯拉罕的左腿,他小腿部位裤子下正有什么东西在不停的扭动着。这时他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了。

抓着他手腕的右手向前一带,亚伯拉罕飘过我的身边,抓住他的右脚踝让他停止在半空,小心的撕开了他裤子,我看到了让人无比震惊的一幕;一截已经断掉的黑线虫从他的小腿肚子里穿了出来,虫子断掉的截面用一块防水布料包裹了起来,我解开了捆扎着布料的绳子;一些紫色的液体被触手甩到了空中,我看到了暴露在空气中恶心的灰色组织和其中掺杂着紫色的液体。看来他并不是感染了细菌那么简单。

“你知道了。”亚伯拉罕的声音传来。他挣扎着的直立起身体。

“我想你应该给我个解释,你到底是什么?否侧我不介意飞船上再多一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