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能力是从哪里来的？”楚龙继续问。
“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但是自从癌症被你治好以后就有了，而且我也刚发现没多久！”卫木现在是知道什么就说什么，根本不敢说半句谎话。
原来是这样，难道金仙针还能帮助别人解锁超能力？
这一点楚龙从来没有仔细研究过。
“可是，那没事了，你好好养伤吧，以后离王晓甜远点，她不是你能驾驭的女人。”
“是是是，我知道了，我驾驭不住，我再也不敢了！”卫木强撑着试图坐起来，才突然发觉下半身轻飘飘的，有种很怪异的感觉。
掀开被子低头一看，他才发现自己的腿不见了，映入眼帘的首先是白色床单，目光再往后，马上就看到自己的双腿被人齐根切断。
瞬间如同被人在头上重击了一下似的，他只觉得天旋地转，无力地倒在枕头上，呆呆望着头顶的天花板，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楚龙看到他的反应后抿抿嘴，但没说什么，因为这叫恶有恶报。
他离开后，卫木依然目光呆滞，好像是有点不肯接受自己现在的这副样子，于是过了几分钟他再度用手肘撑起身体然后看向自己已经缺少的两条大腿，忽然露出笑容。
那是苦涩到极致的笑，他伸手去摸，可摸到的却是冰凉的床单，强烈的空虚感瞬间占据内心。
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是中午吧，病房外的透过窗户照射进来的阳光散发着温暖，可他依旧觉得很冷，自己凉得好像一块冰，已经对未来彻底失去了希望。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是护工吧，他已经来过好几次了，怎么还这么客气？
卫木低着头，根本不想看来人是谁，因为不管是谁他都不关心了，也压根不在乎。
这个想法直到那一声“弟弟”响起后马上烟消云散。
他惊讶地抬起头，发现竟然是王晓甜来看望自己。他心中苦涩，但是又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只能默默看着王晓甜走过来。
那双眼眸带着一种渴望与期盼，死死盯着王晓甜的大腿。
如果是以前他这样看，王晓甜肯定会生气，甚至是动手打人，可是她已经从龙二那里听说卫木现在的情况了，心里难免会有些不舒服，而且她也能看出来卫木此时的眼神中已经没有了色欲。
他有的，仅仅是对别人双腿的渴望与羡慕、
曾经他也有的，而且并未珍惜过的，如今突然消失自然会给他的心里带来极大落差感，希望他不要因为这件事而陷入长久的抑郁中。
“姐姐。”卫木抬起头看着走到床边探望自己的王晓甜，喃喃道：“我快死了，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别说这种话，我从来没想过看你的笑话，而且你也不是笑话，来，我在路上给你买了点吃的，这是鱼汤，你先尝尝味道怎么样。”
王晓甜的声音很温柔，她端起一碗鱼汤走过去，坐在床边，用勺子喂给他吃。
其实卫木早就饿了，他昨天晚上就没吃饭，现在看到鱼汤肚子马上就咕咕叫了起来，可是他的心情很不好，连嘴巴都不愿意张开。
“不，我不吃了。”心情难过的他成功战胜了人类的两大欲望，吃饭和睡觉。
他现在吃不下去，也睡不着，就想一个人呆呆地坐在床上，看着自己失去的两条腿，幻想着这些都只是一场梦，醒了以后就没事了。
“你不吃怎么行？”王晓甜有些生气，她说：“人是铁饭是钢，你身体本来就不好，缺乏营养，这个时候不多吃一点还能活吗？”
“要是死了更好，我现在就想死了。”
卫木现在对王晓甜已经失去了欲望，先不说有楚龙的威胁他已经不敢，就算没有这个威胁，他失去双腿之后自信心也被狠狠地打击了，强烈的自卑感像是一团乌云漂浮在他的头顶，时不时地下几场雨，彻底浇灭那曾经骄狂放肆的火焰。
“我不许你这么说！”王晓甜抬起手在他的肩膀上砸了一下，然后捧着他的脸，语气十分认真地说：“你要勇敢地活下去，就当是为了你姐姐，好吗？”
听到姐姐这个词，卫木的心中有些许触动。
他的眼睛似乎瞬间明亮了几分，“为了你？”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是他理解的那种意思吗？
虽然楚龙已经威胁过卫木，他也保证不会再去试图驾驭眼前这个女孩，可对方要是主动投入自己怀抱，那他还有理由拒绝吗？
“不不不，你搞错了，我说的是另一个姐姐，你的亲姐姐，花。”王晓甜解释一番后继续严肃地说道：“她可是为了让你活下去拼尽全力了，你难道忍心让他的这些努力全部付诸东流吗？”
提到这件事，卫木的心里确实有愧疚。
他没有想过这一点，姐姐当初为了他不停地杀人，经常弄得自己浑身是血，也要为他凑齐医疗费。
纵使她的双手已经被鲜血侵泡，斩杀过无数人的生命，可在卫木的眼里，姐姐的手永远都是那么温柔，给他带来微暖与希望。
只可惜，现在的他什么都没有了。
“我不死还能怎么办？”不知不觉，卫木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他低头用手捂住脸，用近乎崩溃的声音喊道：“我现在什么都没了，连腿都没有了！以后连工作都找不到，你让我怎么活啊？”
“我给你钱，而且没有腿了，你还有手啊。”王晓甜很冷静地劝慰着他，“你要多为姐姐想一想，千万别辜负了她，好好活着吧。”
可能是出于愧疚，或者单纯地想要王晓甜讨厌他，卫木突然把自己当初的一些坏念头都说了出来。
尤其是关于迷晕后强暴她的想法，他把自己的详细计划甚至是作案手法都特别细致地描述了一遍。
他讲得很有代入感，让王晓甜有种好像刚刚经历过这场恐怖事件的感觉，俏脸上的微红半天都未能消退。
“真看不出，你小小年纪就已经阅女无数了。”听完卫木的讲述，王晓甜对他有了一个新的改观，但是并未生气，毕竟事情没有真实发生，也没有造成什么严重后果，很多人都不会因为这些而改变对别人的态度。
“对不起，姐姐，我骗了你。”卫木把一些都坦白出来后，抬起头对着天花板长长吐出一口气，“这些都说出来了，我也就死而无憾了，我不想带着这么多的秘密去地狱，连死都不能安生。”
“瞧你说的，其实也没多严重。”如果换做平时，王晓甜肯定会对卫木产生不满，但是在亲眼看到他失去双腿后精神情绪的变化，她便觉得这个男孩还不是完全没救。
不过一切都如卫木刚才说的一样，不管他现在有错还是没错，有救还是没救，废了就是废了，腿被砍了以后是不可能长回来的，所以他现在除了认命也没什么可做的了，刚才说的这些话并无实际意义。
“来，喝点鱼汤吧。”
“好……”
心中再无负担，卫木终于肯接受王晓甜的好意，他张开嘴等着对方喂自己，眼神中隐隐浮现出一丝暖意。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天就要黑了，要不是龙二打电话提醒，她还在医院里照顾卫木，把那些烦琐的工作都转交给护工后，她才从医院里出来。
正好龙二开着车已经抵达医院门口，见王晓甜心情不错的样子，他却是板着脸好像很不开心。
“你怎么了？”王晓甜上车后小声对他问道。
“你今天一整天都呆在医院里？”龙二不冷不热地问她，后者马上点点头，“是啊，怎么了？”
“就为了那个小鬼？”龙二按捺着内心的不满，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不是那么有敌意，可还是被王晓甜听了出来。
她顿时忍不住笑出声来，“怎么，你吃他的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