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也就差不多十七八岁的样子,也不知道成年了没有。
在农村就是这样,多数都是没到年龄就先办婚事,有的人家会在到了年纪之后去补办结婚证,有的人家不在意那个,就那么直接过一辈子的也不是没有。
女方的那个妇女同志,一听男孩这话,立马得意洋洋的扬起了下巴。
看吧,这话还真不是她逼着说的。
而男孩的母亲,好像已经习惯了孩子的这个态度,没有太在意,却苦口婆心的劝他:
“儿啊!那可是六十六块钱!一百六十六斤的粮食啊!我跟你爹这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多的钱,连粮食那都是跟亲戚们借的啊!那都是得还的啊!”
可惜,这番话对着那个男孩说,就如鸡对鸭讲,他压根就不在意那些钱跟粮食是打哪来的,要不要还,他只在意自己的面子。
“娘!你有没有听我说话?我说了,那些东西是我给阿花的补偿,你听懂了没有?
赶紧跟我回家去吧,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我爹还在家里等着你回去做饭呢!”
听男孩这意思,这家的男主人也是个好面子的,不在意那点儿“身外之物”?
可如果真的不在意,这位中年女同志又为什么会出现在女方的家里?
这事儿到底还是不了了之了,中年女同志被儿子连拖带拽的弄走了,另一位中年女同志也趾高气扬的离开了。
而看了现场的民安们,又开始发表观后感:
“看吧!看吧!生儿子有什么用?有这样的儿子,还不如生个棒槌呢!”
“我儿子要是这样,我早拿鞭子抽了!”
“这样的儿子就不能要了!就这样色儿的儿子,以后还能指望他能养老?啃老还差不多!”
“不行了!不行了!真是气死我了!气死我了!这世上怎么还有这样的人!”
“听那孩子的意思,他爹估计也不是什么好的,看那孩子在民安局里当着我们的面儿都那么对他娘,那女的平时在家估计也不好过,啧啧啧,可怜呐!”
……
夏红绯跟从前的每一次一样,不发表任何的意见,只安安静静的听着。
她知道那个男孩不对,那个男孩的父亲也不好,可那个女同志呢,就没有错了吗?
“子不孝,父之过。”
同样的,子不孝,母也有过。
这个时代还有很多阳光照不到的地方,男人打婆娘好像就是一件很稀松平常的事情,无论是周围的人,还是当事人,好像都不会觉得这样有什么错。
所以,几乎没有人会升起反抗的心,就算是有过,也会很快被武力镇压下去。
一次又一次的反抗,一次又一次的挨打,直到再也不敢起反抗的心思。
夏红绯唏嘘不已,不由得,又想起来自己初来乍到时,脸上的红肿与疼痛。
那一巴掌……
“嘿!小夏,想什么呢?还在想刚才的事情?”
坐在夏红绯旁边的同事,看到夏红绯双目无神的坐在那,好奇地问道。
“嗯?也不算是,就是突然觉得,女人嫁人,果然是第二次投胎,全看运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