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不吃就不吃,可去你麻的了,就算你李二留饭,小爷我还不乐意呢……”
出了东宫的张拯依旧手脚并用,像个泼妇似的对着东宫大门小声喝骂不休。
直到张拯抹了一下嘴唇,感觉到有点口渴。
再想想骂人的词库,实在是没什么好骂的了。
这才一巴掌拍在盯着他喝骂东宫目瞪口呆的陈瑀后脑勺上,呵斥了一声:
“看什么看,没见过骂人啊,走了。”
“啊,哦。”
陈瑀作为张拯的亲卫,此刻还能怎么办呢,只能假装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看不见。
“走走走,都别看了,回了回了。”
陈瑀招呼了众人一声。
张拯傲娇的留下了一声:“哼!”
跨进了马车,准备再睡一个时辰再说。
……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三天,也就是在这短短的三天之内,关中的蝗虫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蔓延开来。
真应了史书上记载的那句话:
食禾稼草木俱尽,所至蔽日,碍人马不能行,填坑堑皆盈。
但是这场蔓延了整个关中的蝗灾,对于邹国公府的别院来说,似乎并没有造成什么影响。
在别院的日子,张拯过得很安逸,每天的生活只有睡了吃,吃了睡。
仿若与世隔绝一般的生活,无丝竹之乱耳,更无案牍之劳形。
然后,张拯发现了一个很可怕的事情。
他竟然胖了。
这还得了,对于一个靠脸吃饭的人来说,与肥胖那简直就是不共戴天的关系。
所以,张拯决定了,要运动,要减肥。
于是,正在别院外的空地上带着护卫操练的陈瑀和刘三,就被张拯盯上了。
往日里打熬身体的时候,张拯总是嫌弃太累。
毕竟在张拯的想象中,对于自己的新人设是一个与诸葛亮一般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智囊型人物,操练这玩意儿有什么用,所以能躲就躲呗。
但事情就是这么有意思,张拯也没料到有一天自己竟然会主动往上凑,这得多贱的人才能干出这种事儿啊。
当然,面子于张拯如浮云。
所以,张拯打定了主意,该怎么办就得怎么办,当然,让张拯去加入陈瑀的队伍一起操练是不可能的。
但是武功可以学学,就算做不到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但是强身健体总是没问题的。
最重要的是,能减肥。
“嗯,就是这样”
……
“劈、刺、砍、”
“杀!”
别院外新开辟出来的校场上,三百来号人在陈瑀的指挥下,整齐统一的朝面前新扎好的草人递出了刀子。
口中同时爆喝出一声响彻天际的喊杀声。
整个校场中弥漫着一股冲天的杀意。
见陈瑀下完命令,张拯便上前露出了一个自以为最和煦的笑脸,轻声道:
“在操练呢。”
陈瑀转头一看,张拯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自己身后,连忙抱拳行礼,口道:
“见过少郎君。”
“起来起来,这么客气干嘛。你们练你们的,我就随便看看。”
“是,末将寻思闲着也是闲着,所以带弟兄们操练一番。”
陈瑀一丝不苟的回答道。
张拯将手背在背后,看了一眼校场上阵型整齐划一的护卫。
假装不经意间的问道:“陈瑀啊,你的武功有多高?”
“嗯?”
陈瑀疑惑了一下,不明白这位张县男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摸了摸后脑勺,依言答道:“这个,末将也不太清楚,末将会的都是些杀人的功夫。
游侠儿那些好看的把式末将可弄不来。不过那些游侠之流,寻常三五个未必敌得过末将。”
“牛逼啊!”
张拯眼睛一亮,心里赞叹了一句。
这么说来,陈瑀还是个高手。
“是这样,我寻思我老拖你们后腿也不是个事儿。
所以我决定学武功,这样的话,哪怕有一天我身临险境也能有点自保之力不是,不知道陈将军愿不愿意教我?”
“回少郎君的话,教末将肯定是愿意教的,就是不知道少郎君能不能吃得了冬练三九夏练九伏的苦。”
陈瑀很痛快的答应了,非常耿直的说道。
“这个,这个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很辛苦吗?”
张拯愣住了,难道以自己的天赋,不是给本秘籍照着练就行了吗?
陈瑀想了想,似乎想起来什么特别令他痛苦的事情,像便秘似的,以一种张拯难以理解的痛苦表情说道:
“很辛苦。末将记得小时候,父亲为了给末将熬练身体,大冬天的,让才九岁的末将在冰天雪地里不着寸缕的冻了三个时辰。”
“啊?卧槽!练武,需要这么残忍的吗?”
张拯心里直骂国粹,金庸老先生害苦我也。
陈瑀点了点头,一脸认真的说道:“需要。”
“呵呵呵,陈将军还真是,真是耿直啊,看不出我在同你开玩笑吗?开个玩笑而已,呵呵呵,何必这么认真。”
张拯心里打起了退堂鼓,一阵皮笑肉不笑的呵呵呵,有些尴尬的说道。
然后有些后悔这个决定,练什么武啊,节食不也能减肥吗?
然后一巴掌拍在陈瑀的肩膀上笑道:“哈哈哈,很好笑吧陈将军,是不是很好笑啊哈哈哈……”
陈瑀一脸懵逼的看着尬笑的张拯,完全不明白到底笑点在哪里。
但是看张拯已经笑得前仰后合,有些不确定的说道:“是很好笑的……吧!”
“嘁,一点儿幽默细胞都没有,再见。”
张拯止住尬笑,嫌弃的对着陈瑀说了一句。
然后转身背着手,慢慢的走出了校场的范围。
留下还在懵逼的陈瑀继续懵逼。
话说这位少郎君没头没脑的跑过来要跟着自己学武,又没头没脑的说他是在开玩笑。
然后没头没脑的大笑了一阵就离开了,到底是要闹哪样?
完全跟不上这位小郎君的节奏和思维啊,陈瑀心里有点儿慌,难道自己要被时代淘汰了吗?
确定陈瑀看不见自己了之后,张拯的心里狠狠的松了一口气,直呼侥幸
“呼,好险,差点儿自己找罪受,像我这种英俊潇洒又聪明绝顶的俊秀男子,胖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呢?”
张拯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然后慢慢的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