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远在推进城的三军之首的阎良大将军都出现在帝京之中,这意味着要打造灵隧的人力已经筹集的差不多。
如今还差的,就是无数神仙钱岁币和九鼎之一的伏龙鼎。
虽然已经尽量避免劳民伤财,可如今乾帝手中的岁币,依旧远远不够打造灵隧所需,至于剩下的钱从哪里来,除了要看天下首富的余岁城外,还要看九州境内的又一个个仙宗门派外如何表态。
汉阳王朝九州境内的仙家门派虽然有自己经营管理的权力,可终究是坐落在九州之内,要奉乾帝为尊,如今乾帝需要帮助,即便乾帝不开口,这些宗门也不可能视而不见。
而且灵隧乃是为了天下众生所修,于情于理,这些仙家门派都应该出份力。
而知道打造灵隧到底需要多么庞大的一笔神仙钱,乾帝也不扭捏,直接在帝京之中设宴,对外宣称号召天下豪情同聚论道,实则就是挂铺子记账,来赴宴的人,谁都少不了要送出一笔神仙钱。
哪怕乾帝不设宴,九州境内自然也会有无数宗门领主汇聚帝境,更甭说乾帝要钱的目的已经表现得这么明显了。
本就繁华的永安京城,随着乾帝宴请八方,宾客络绎不绝,而且来者无一不是声名远扬之人。
二仙山麻姑洞的黄龙真人。
太华山平顶道人。
玉剑宗。
铸剑山庄。
……
就是五圣世家,虽各自家主没有出现,可也都派出代表人出现。
不过因为与余家关系敌对的原因,所以五圣世家的人也只是走个过场,表达了一些心意后,便离开了。
自己虽是设宴人,不过乾帝可没有亲自出现招待来客,而是在等待贵客。
于乾帝而言,四方来客所带来的神仙钱凑起来虽也不在少数,可要和余城主比起来,那就是米粒之光了。
“人财齐聚,最后还差一个四羊朝圣鼎和伏龙鼎,等献儿将四羊朝圣鼎待会,灵渠便可立即开始打造!”
为了打造灵渠,乾帝已经筹备了多年,花费在其中心血更是不计其数,如今眼看就要迎来开工的一刻,乾帝也有些激动难耐!
灵渠一旦打通,毫无疑问将是前无古人之天下壮举!
与乾帝的激动截然相反,国师一如既往的心如止水。
天下事,事事皆大,可国师的心境,从来都如一湖静水一般,看人就是人,看神就是神,看世界万态就是世界万态。
“陛下让人传信,催促大皇子和二皇子快一些将鼎带来,余祯年掉入冥界虽可以让旧神暂时无从下手,可无疑也会出促使旧神做出其他举动。”
“旧神能看出余祯年身上的不凡之处,就一定能看出余岁城也不是凡人。”
“昨日我便已让你去转告献儿和源儿,让他们抓紧步伐了。”
“另一边景儿和珉儿已经到了玄光州,要不了多少时日就能抵达京城。”
九大神鼎,如今的乾帝只找到了五鼎,现已经有洛龙鼎,大禹鼎和黄厚鼎在皇宫中存在,大皇子与四皇子在夏禹州搬运四羊鼎,二皇子和三皇子则是已经将镇龙鼎运至玄关州。
听到乾帝已经催过四位皇子,国师也不再多说,只是脸上的沉思之色始终不减。
明明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可国师心中始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不安。
皇宫中,八方来客皆聚于此,一些早就是老朋友的人三五成群聚坐一桌畅谈,已经回到学宫的余贤娩则是随着师兄们一切迎客。
老夫子五个学生,一个比一个了得,此时出现迎客,一众来人即便各自身份尊贵,不是一宗之主就是修为强横之辈,但对于众人,还是提不起什么心气。
什么天赋和底蕴和实力,在老夫子和其一众学生面前,真的不好使,一不小心还会落得个自取其辱,所以一众宗主还不如丢掉面子,和众人求学。
余贤娩是女子,所以此时围坐其身边的,也都是一些女修,如玉剑宗宗主,伏羲仙地的主人,万寿八仙宫的女宫主等等。
不过一众女子团坐一起,此时所讨论,却不是关于学问与剑道,嘴中所说,句句和余祯年有关。
“我家那妮子整日念叨贤娩大学士的弟弟,此行为了和我来帝京,硬是死缠烂打好久,肩她得都缠得烦了,才终于可以随行,不曾想来了之后又见不到余公子,如今整天抱怨帝京无聊呢。”
说话的是玉剑宗宗主。
“上官你家闺女还算好的了,我那孙女,前几日感到帝京时,还死活要我带她去岁城看看呢。”玉剑宗宗主刚说完,伏羲圣地的女主人就无奈说到。
听到两位道友叫苦,八仙宫的女宫主同样感同身受。
没办法,余祯年的名气实在太大,人儿也确实生得神秀,别说是年轻活泼的女儿家了,就是他们这些几百岁的大姐姐看到了,也不时春心荡漾。
见到一众前辈看似是在叫苦,其实是在赞美幺年,二姐脸上始终有落落大方的笑容。
“幺年确实生得丰神俊朗一些,不过大小娇生惯养,脾气也不好,说不得大家见了他,反倒是没那么喜欢了。”
因为师傅让和贤娩大学士求学,此时童刑和冬冬就坐在二姐身后不远处,对于众人的谈话,听得清清楚楚。
自从来到帝京,听到最多的反而不是九五之尊乾帝,而是在多年前就听说过的余祯年,从小就生活在推进城,几乎与世隔绝的二人越发对余祯年好奇起来。
而当童刑和冬冬心中好奇时,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出现。
“天天把你弟弟挂在嘴上,我看余祯年除了有个好爹和生得一张小白脸,其他完全一无是处嘛。”
“整天被吹嘘得神秘强大,可实际上如过街老鼠一般,被一众旧神和五圣世家追杀得抱头鼠钻,这等羞耻之事,竟也成了吹嘘资本?”
“我没记错的话,余祯年长这么大,从小都是窝在家里不敢出去吧?”又一人符合道。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周围落座宾客无一不为之差异,不过看到出言讥讽余祯年之人,乃是湟水柳家和上尧王家的嫡系后,一众人顿时了然于心。
湟水柳家和烛山王家,这几年来可没少因为得罪余家死人,家族中人虽都是莫名其妙暴毙,但任凭谁也能想到,两大世家族人的暴毙,一定是余家暗中出手导致。
不久前在金陵城外,柳家更是又一尊飞升境的大剑仙被人硬生生轰杀!
虽然才跟在贤娩大学士身边没几天,不过数天的接触,已经对二姐心服口服的童刑和冬冬皆脸色阴沉看着寻衅滋事之人。
欺辱大学士,不就是欺负他们的老师吗!
习惯了以打打杀杀说话的童刑和冬冬起身,就要准备掂量掂量所谓的五圣世家传人时,却被二姐余贤娩制止。
“想曾经一众在各自仙路上入圣的老圣人们到也个个都是人中翘楚,值得人族敬畏,可再看看如今的圣人世家,胆量小如蚁虫,仅是听闻我弟弟乃天庭共主转世生,便坐立难安,频频行小人之举袭杀我弟弟不说,还给一众旧神当了狗,如此这般尽心尽力,到也算得上是条忠犬了。”
早就听闻老夫子的小徒儿不仅天资过人,嘴皮子更是风刀剑锋利,此时终于有所领会之下,周围一众仙宗门派之主各自憋笑,饶有兴致的看着五圣世家的人。
余贤娩言辞犀利刻薄,柳不言和王晨凯此时在周围众人注视下面红耳赤。
“余贤娩你不过一个丫头片子而已,整天故作清高,实则什么也不是,你不是剑道天赋惊艳独绝吗,可否敢与我比上一比!”
一听这话,周围众人顿时来了兴致。
柳家本就是剑圣世家,而贤娩大学士也的确为剑道天赋上的翘楚,他们倒是想见识见识二人孰强孰弱。
不过余贤娩的话很快打消了众人的念头。
“此乃乾帝宴请宾客之地,我岂能扰了乾帝待客之道。”
“你若想切磋比试,待宴会过后,我奉陪到底。”
一听这话,柳不言和王晨凯顿时猖狂大笑。
“余贤娩,你还真不愧是读书的,说话这么好听。我看你是害怕在这里输给我,丢不起那个人吧?”
“我求学于大学士,虽不是正式弟子,但也算半个学生了,既然有人要挑战老师,那我这个学生就先来领会领会,看看你有没有让我师傅出手的资格!”
看不惯二人嘴脸的童刑声音洪亮,在大荒中,他们向来是能动手不多废话的!
看到童刑战意昂扬,这次余贤娩没有再阻拦,而知道童刑乃是推进城三军之首的阎将军徒弟,周围众人再次来了兴致。
打打杀杀的话,没有人比在推进城中开荒的人厉害。
“哼,荒地里走出来的山野土着,既然来了这里还不知夹起尾巴做人,那本公子好心一次,免费给你上一课,让你知道有些人你得放在你家供堂上!”
柳不言一步踏出时,身上剑气已经如雾喷薄,自负之下,甚至负手而立,只是以剑气凝形,斩向童刑。
对童刑最为了解的冬冬见到这一幕,一时没憋住笑了出来,不过看到大学士彬彬有礼,仪态端庄的模样,又连忙捂住嘴巴。
那个自负之人要是在大荒地里敢这么嚣张,早就被大妖分食了。
见到柳不言竟然这么看不起自己,童刑非但不恼,反而只觉得有趣。
因为常年在推进城征战杀伐,童儿刑身上的剑气尤其凌厉,杀意充沛上,仅是一剑斩出,就令周围观战之人为之一惊。
柳不言的一剑在童刑面前摧枯拉朽,猩红的剑光迎面而来时,杀意浓郁之下,脸色一变的柳不言顿时以手捏剑诀抗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