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惜吓了一跳,尖声叫道:“你怎么在我家?谁让你来的?”
顾糖糖已经抢走了回春堂和爷爷奶奶,难道连这儿都要抢走吗?
陈野下意识地护在顾惜惜前面,沉着脸看向顾糖糖,质问道:“你又想干什么?”
顾糖糖翻了个白眼,刚要怼过去,陆长川过来了,也护在媳妇前面,吼道:“陈野你脑子有病吧?这儿是糖糖家,她回自个家关这冒牌货什么事?”
顾惜惜脸一白,后知后觉地想到了搬家的事,沈明江也出来了,她颤声叫道:“爸!”
“别叫我爸,你爸是农村的顾老大,我和你没关系了,赶紧收拾东西走,那房间是糖糖的,你没资格住!”沈明江口气嫌恶,要不是这扫把星,他们好好的家怎么会散了?
“爸……”
顾惜惜伤心欲绝地哭着,没想到沈明江竟这么绝情,她叫了十八年的爸爸,难道就真的可以弃之如敝吗?
沈明江脸色变得难看,还朝顾糖糖那儿看了眼,担心女儿听到会生气,好不容易女儿愿意来看他,可不能被这扫把星毁了。
“你听不懂人话?我不是你爸,你是灾星,谁和你沾边都会倒霉,你妈蠢才会被你迷得神魂颠倒,我和你妈离婚了,这房子是我的,你去农场和你妈住,赶紧走!”
为了在顾糖糖面前表现,沈明江口气很凶,说的话也很难听。
顾惜惜脸色惨白,捂着脸不停地哭,几欲昏厥,刚刚沈明江偷偷看顾糖糖的眼色,她看到了,肯定是顾糖糖逼爸爸的,这人怎么可以这么坏啊?
“你为什么要赶尽杀绝?我什么都没和你抢,你已经有了那么多,连我最后的栖身之处都要夺走吗?”
顾惜惜泪眼迷蒙地质问,纤弱的身体摇摇欲坠,不知情的人看了,肯定以为顾糖糖在欺负她,毕竟一个哭哭啼啼,另一个面无表情。
顾糖糖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嘲讽道:“顾惜惜,你搞搞清楚,到底是谁在抢?你亲生父母是许盼娣和顾老大,你亲哥哥是顾金福和顾金贵,这个家本来是我的,是你亲妈犯下的罪,才害我和家人分离十八年,我没和你算帐已经仁至义尽了,你居然还好意思说不和我抢?你算什么东西,配和我抢吗?”
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顾糖糖突然想到了某句台词——
“你失去的只是一条腿,她失去的可是爱情。”
傻逼玩意儿!
不要脸的人果然都是一样的。
“我什么都不知道,他们做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顾惜惜委屈万分,许盼娣犯下的罪,为什么要怪在她头上?
十八年前她也只是个婴儿,她有什么错?
“当年你小不知情,情有可原,但顾惜惜你贱就贱在,明知道自己是冒牌货,还心安理得地占着我的家,厚颜无耻地占用我的身份,顾惜惜,你就是贱,就是和你妈一样的不要脸!”
顾糖糖本来真不生气,可看到这白莲婊哭哭啼啼的死样子,无名火就冲了上来,一古脑地骂了过去。
“我不是……不是的……”
顾惜惜又羞又气又伤心,一口气堵住了,噎得她差点昏过去,倒在陈野怀里哀哀哭泣,她怎么会和许盼娣那种人一样?
顾糖糖在胡说,她和许盼娣根本不是一类人。
陈野心疼地拥住人,怒道:“顾糖糖,你说话干净些,惜惜温柔善良懂事大方,比你美好一百倍,你就是妒嫉惜惜,因为惜惜有你无法拥有的爱,所以才处处针对惜惜!”
上次将惜惜打得那么惨,他本就要找顾糖糖算帐的,是惜惜硬拦着他,顾糖糖粗鲁横蛮,哪点比得上惜惜?
“不要,陈野,不要这样说。”
顾惜惜哭着哀求,但声音细若蚊呐,鬼都听不到。
本来不打算掺和的陆长川,听到这话爆脾气控制不住了,上前就冲着陈野抡了一拳头,陈野没反应过来,被他打倒在地上,随即陆长川又一拳头揍了过来。
“你眼睛长着是摆设?瞎了眼才会以为顾惜惜千好万好,这冒牌货不要脸地占着我家糖糖的身份和资源,她还好意思哭?是我家糖糖大度,不和她这冒牌货一般计较,她更应该感恩戴德,而不是像鬼一样,在背后上窜下跳,搞得家里四分五裂,她就是个灾星,谁跟她沾上都要倒霉,我等着看你倒霉!”
陆长川边骂边揍,和陈野滚来滚去,你一拳我一脚,打得不可开交。
家属楼的人都被惊动了,围了不少人,他们不认识陆长川和陈野,又见顾惜惜哭得死爹死娘一样,便拉着沈宵云打听。
“没什么,顾惜惜她死皮赖脸不肯走,还叫了这男人来闹,我妹夫气不过,教训他做人!”沈宵云轻描淡写地说。
顾惜惜又差点昏倒,她哪死皮赖脸了?
明明这儿就是她的家,她住了十几年的家啊!
“别打了,陈野,求你别打了,我们走吧!”
顾惜惜想拉架,可她没力气,也怕挨打,在一旁伤心地叫着,陈野和陆长川都憋了一肚子火,哪听得进,依然扭成一团。
沈宵云还在和邻居们解释:“顾惜惜不是我们家的人,我妹妹是她,多漂亮啊,顾惜惜她亲妈是牢改犯,偷走了我妹妹,就跟杜鹃鸟一样,坏透了,这顾惜惜还厚颜无耻地要赖在我们家不肯走,和她亲妈一样不要脸!”
顾惜惜眼前阵阵发黑,为什么要用这么恶毒的话说她?
为什么要这么绝情?
难道相处了十八年,就真的什么都不是吗?
邻居们眼神变得古怪,难怪这些日子顾惜惜一个人在这住,沈明江一回来就要赶人走,敢情是假货啊。
顾惜惜被这些眼神看得面皮刺痛,一分钟都待不下去了,她哭着叫道:“我走,现在就搬走,我不会再来讨你们嫌了!”
“那就赶紧走啊,别只站着不动,光哭有个屁用!”沈宵云冷笑。
顾惜惜又羞又痛,尽管已经哭得手脚无力,还是强打起精神,进屋去收拾行李了,一边收拾一边哭,她不知道要何去何从,难道真的要去农场和妈妈作伴吗?
陈野和陆长川休战了,两人脸上都带了伤,陈野伤的更多些。
“以后再敢欺负糖糖,我对你不客气!”
陆长川擦了下嘴角的血,放下了狠话。
“别让我再看到你们再欺负惜惜,我也不会客气的!”
陈野舔了舔嘴角,一嘴血腥味,他恨恨地瞪了眼昔日的好兄弟,进屋帮忙收拾行李了,有他在,决不会让惜惜流落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