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糖糖拧紧了眉,明明是李光杰的问题,怎么医院查不出来?
又或者是陆二姐身体也有问题,医院只查出了二姐的毛病,没查出李光杰的?
顾糖糖不好轻易下决定,但她直觉李家人不太对劲。
“二姐,你们没去其他医院查查?有些医院可能会诊断错误,多看几家医院才安心。”顾糖糖委婉地劝。
可惜空间还没奖励妇科治疗术,她看不出陆二姐的身体有没有问题。
陆二姐温婉地笑了,自嘲道:“我们去的是第二人民医院,找的还是认识的大夫,是我婆婆娘家那边的亲戚,每年都去检查一回,结果都一样。”
不可能错的,就是她身体不争气,婆家和丈夫越对她好,她心里越难受,只恨自己身子骨不中用,不能给丈夫生个孩子。
“二姐,你应该去其他医院查查的,我奶奶妇科很厉害,要不你去我奶奶那儿看看吧,你那些药吃了这么多年都没效果,先停一段时间吧,是药三分毒,对身体不好的。”顾糖糖劝道。
难怪陆二姐的气色这么差,年纪轻轻的暮气沉沉,除了吃药的缘故外,心理压力也很大吧?
“糖糖说的对,长虹你听劝,药别再喝了,让糖糖奶奶看看,我看你婆婆找的那个大夫,水平压根不行。”陆大姐进来了,十分赞同顾糖糖的话。
她老早就觉得二妹找的那大夫不靠谱了,几年的药喝下来,蛋没生出半个,二妹的身子骨却垮了。
还有外面的那些风言风语,每天都不消停,都说二妹生不出孩子,二妹又是个心事重的,有火气不发出来,全都憋在心里,好人都给憋出毛病来。
陆二姐点点头,她也受够了。
苦药也就罢了,喝多少她都不怕,可外面那些人的闲话,还有异样的眼神,却让她每天都水深火热,真的快撑不下去了。
顾糖糖朝窗外看出去,李光杰站在天井和陆长川说话,衣着考究,气质不俗,长得也挺好,外貌上和陆二姐挺般配。
可如果李光杰故意隐瞒自己不能生育的事,欺骗陆二姐,还哄她吃那么多苦药,这个男人就太可怕了。
“其实我公婆和光杰都挺好的,他们还安慰我,让我不要有思想负担,生孩子也要随缘。”陆二姐不由自主替婆家说好话,可婆家越这样说,她心里就越不好受。
陆大姐哼了声,“算他们李家有点良心。”
要不是李家人在这事上还算开明,他们陆家能容许二妹喝那么多苦药?
但喝药也得有个度,再喝下去二妹的身体就垮了,实在过不下去就散伙,总不能折磨死她二妹。
顾糖糖心里越发怀疑,现在的人思想保守,传宗接代的观念还是很强的,哪怕到了后世,女人如果生不出孩子,基本上是离婚收场,李家人却这么开明,还安慰儿媳妇,怎么看都不对劲。
“二姐,你什么时候有空?我带你去我奶奶那儿看。”顾糖糖想先证实陆二姐的身体情况,先不说李光杰的事。
“要不礼拜天?”陆二姐问。
“今天才礼拜二,你明天下午请半天假,食堂下午没啥活了。”陆大姐敲定了时间。
“行。”
陆二姐答应了。
晚饭很丰盛,陆母掌厨,做了一大桌好菜,红烧肉,红烧鱼,炸春卷,清蒸大闸蟹等,陆长川拿出了一瓶杨梅酒。
“这是糖糖奶奶泡的杨梅酒,味道挺好,喝了对身体也好,咱们都喝点儿。”
陆长川给大家都倒上了酒,杨梅酒色泽嫣红,酒香醉人,郝平安爱喝酒,闻了下,赞不绝口:“好酒!”
“好酒也不能多喝,一会儿还得骑车。”陆大姐警告。
郝平安憨憨地笑了笑,有点遗憾,他的酒虫给勾了起来,还想喝个过瘾呢。
“一天喝个二三两是养身,多了就是伤身,我爷爷说的。”顾糖糖笑着说。
“没错,再好吃的东西都不能过量,来,今天托糖糖的福,咱们好好吃一顿。”陆父举起杯子,大家也都举了起来。
碰了杯后,便都开心地吃了起来,陆母还说了菜的由来,“肉和大闸蟹都是糖糖爷爷奶奶送的,还有这大米,可是好东西,有钱都买不到。”
“大米饭还能有什么特别的?”
陆大姐觉得她妈说话有点夸张,大米饭而已,还能吃出肉味来?
她不信邪地扒了口饭,才嚼了几下,脸色就变了,咀嚼速度越来越快,然后又扒了一大口,菜都不用夹,陆母得意极了,故意问:“米饭好不好吃?”
“好……好吃!”
陆大姐不住点头,嘴也没停,妈呀,太好吃了,活了28年,还是头一回吃到这么美味的米饭,前28年吃的都是猪食吧?
陆二姐和李光杰他们半信半疑地吃了口米饭,随即就不说话了,埋头苦干,一桌子好菜都没大米饭吸引人。
“慢点吃,别光吃饭,吃点菜。”陆母笑着劝,这大米饭比她第一次去顾糖糖家吃的还香甜些。
沈神医的面子就是大,能弄到这么好的大米,肯定贵着呢。
其实是这些大米在空间里放的时间长一些,蕴含的灵气充足,口感自然更好。
一大桌菜和一锅饭,全都吃光了,连锅巴都没剩下,郝平安和李光杰拿菜汤泡了饭,吃得精光。
临走时,陆母拽了陆二姐去一边嘱咐了几句,李光杰朝她们那边看了眼。
陆父则在和郝平安说话,女儿经常回娘家,但女婿却很少过来,难得有机会吃一顿饭,他得提点几句。
“平安你基础还是不错的,年纪也不大,努把力考出四级,工资待遇都会涨一涨。”陆父语重心长。
才三级,实在有点拿不出手。
陆父也不是嫌弃大女婿,就是觉得男人得有上进心,身为一家之主,肩上担着养家糊口的责任,没有上进心怎么行?
郝平安才三十岁,一辈子还长着呢,总不能就在三级原地踏步了,还是要往前走一走的。
“我……我知道,我会努力的。”
郝平安低着头,惴惴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