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灵扯住沈烁的衣袖,将其从悬崖边上拽了回来。
“沈烁,你没事吧?”拓跋灵关切问道。
沈烁摇摇头,跨前两步,看着地上坐着的陈淳:“二殿下,跟我们走上一趟吧。”
“你为何不杀了我?”陈淳咬牙切齿地看着沈烁。
闻言,沈烁淡淡的瞥了陈淳一眼,说道:“杀了你?杀了你我还怎么跟你的兄长,我们如今的皇帝谈交易呢?”
听到沈烁的话,陈淳脸色更加难看。
“陈砀?”陈淳反而冷笑一声:“你跟他谈条件?”
“怎么?不行吗?”沈烁问道。
“你觉得我现在如同丧家之犬的模样,他会看得起我?他还会觉得我有价值?怕是你想多了。”陈淳讥讽道。
沈烁神色不改,依旧淡淡的说道:“他会觉得你有价值的。”
说着,沈烁扭头看向拓跋灵,示意拓跋灵把陈淳带到马车上去。
“沈烁,你不能这么做,二殿下若是落到了他们手中,性命休矣啊!”老头大喊,他虽然很清楚,陈淳如今的状态肯定不好,但,他依旧不忍心陈淳落入别人手中。
“沈烁,求你放过二殿下,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只求你放过二殿下!”老头跪在沈烁面前哀求道。
“怎么处理?”赵如林指着地上跪着的老头。
“他曾经暗杀过我。”沈烁跨上马,头也不回。
赵如林点点头,一剑斩下,老头的脖颈喷出鲜血。
“驾!”一声轻喝,骏马扬蹄,飞驰而去。
“启程!”赵如林骑在马上,一挥马鞭,高喝道。
永州城的城门外,徐大成一身戎装,焦急地踱着步子,时不时看向远方的路的尽头,不一会儿,沈烁等人的影子终于出现,徐大成一匹快马,超他们飞奔而去。
“吁……!”马停下,徐大成跳下马背,直接冲到沈烁跟前。
“公子,您可算回来了。”徐大成喘着粗气,满头大汗地说道。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沈烁微蹙眉头问道。
“前方斥候传回消息,陈砀的十五万人马已经在来永州的路上,约莫半个月的时间,便可到达永州。”徐大成连忙汇报道:“梁国那边,似乎也在蠢蠢欲动。”
“嗯。”沈烁点点头,对赵如林说道:“舅舅,劳烦你将陈淳带回府中关押起来,我先跟老徐去一趟军营。”
“嗯!”赵如林应声。
吩咐完赵如林,沈烁又转头看向拓跋灵:“灵儿,你跟我一起去趟军营。”
“好。”拓跋灵乖巧地点点头。
徐大成立即翻身上马,随着沈烁而去。
“驾!”沈烁一抖缰绳,催促着胯下的马匹,疾风般离开。
军营内,孟威正站在沙盘旁,捏着下巴,看着沙盘,久久不动。
就在此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打断了孟威的思绪,孟威抬眸望去。
见来人竟是沈烁,孟威愣了愣,紧绷的神情稍显缓和:“主帅。”
沈烁点点头,跳下马,走到孟威身旁:“孟将军多礼了,现在情况怎么样?”
闻言,孟威双拳握紧,脸色阴沉得仿佛乌云密布。m.cascoo.net
“怎么?”沈烁看着沙盘,平静问道。
孟威深呼吸口气,压下内心的恼怒,冷声说道:“主帅请看,这是梁国的兵力部署,最起码有十万之巨,而这里,现在是陈砀的军队,也有十五万之多,梁国在西,陈砀在东,形成夹击之势,而我们,堪堪只有五万士卒。”
沈烁抬眸,看向孟威:“火铳队呢?”
“火铳队目前只有一千人,就算是以一敌十,放在这二十五人的军队之中,也只是杯水车薪。”孟威答道。
“不是还有火炮吗?”沈烁提醒道。
“火炮还未投入战场,末将也不清楚这火炮实际上的威力。”孟威叹了口气:‘梁国善弩,他们的弩制作精良,比陈国的,好了很多倍。”
“所以,孟将军的意思是,这仗咱们必输无疑了?”沈烁挑眉,看着孟威。
“末将惭愧。”孟威低下头。
“我觉得,倒是可以打上一打。”沈烁突然冒出一句话,让孟威跟拓跋灵同时抬头盯着沈烁看。
“打上一打?怎么打?”徐大成问道。
“永州,易守难攻。”沈烁说道:“他们是千里行军,即使把我们包围,我们只要粮草充足,耗下去的话,你们觉得谁会赢?”
“但是,我们的水是取自汴河,假若梁国在汴河里投毒呢?”孟威猜测。
“考虑得很周到。”沈烁赞赏的看了孟威一眼:“所以,从现在开始,我们大约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准备,老徐,找一下孟元思,我有任务交给他。”
按照沈烁的吩咐,徐大成将孟元思带了过来。
孟元思手持折扇,顶着个黑眼圈,走进了军帐:“老沈,找我啥事啊?”
“听说你在永州及周边混得风生水起、财源广进啊?”沈烁皮笑肉不笑地盯着孟元思。
孟元思浑身一颤,立刻后退几步,拉开与沈烁的距离,讪讪地笑道:“哪有,我就瞎猫碰到死耗子罢了。”
“瞎猫碰到死耗子吗?”沈烁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好吧好吧,我的确赚了不少,怎么了?我爹在这,你还想抢我的不成?”孟元思看了一眼孟威,又将目光转向沈烁。
沈烁笑笑:“没有,我怎么敢抢你孟大少爷的银子?只是希望孟大员外能帮衬帮衬。”
“帮衬?”孟元思眨眨眼睛,不解地看着沈烁:“怎么个帮衬法?”
“深挖洞,广积粮。”沈烁淡淡地吐出几个字。
“什么意思?”孟元思皱眉问道。
“想必你也有所了解,陈砀已经知晓我们在永州城做的事情,现如今,他准备联合梁国,对永州进行讨剿,他们足足有二十五万大军,而我们,只有五万不到。”沈烁认真地说道:“所以,我们只能死守永州,死守,无外乎粮草备齐,水源充足,汴河之水不可取,我们势必要从永州湖里取水到永州城各处,这需要大量的劳工。”
“其次,”说到这里,沈烁故意顿了顿。
“其次什么?”孟元思迫切地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