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英明!”那名士兵赞叹,“这样的话,殿下就能够渔翁得利了。”
陈淳拍了拍那名士兵的肩膀,“你退下吧,我要歇息了,明日再议!”
一大早,陈飞白便接到了陈淳的命令,匆匆赶来:“殿下,此事万万不可啊。”
陈淳挥了挥衣袖,懒洋洋地斜倚在椅子上,“为何,难道这水里有什么吃人的怪物?”
“殿下英明,”陈淳点了点头,“殿下你可能不知道,永州湖里的那座岛,为何我一直未曾涉猎,便是因为这靠近那座小岛的湖里,有着些许怪鱼,这种鱼能够撞沉船只,生吃活人!”
“皇叔!”陈淳忽然提高了音调,眼底透着浓重的戾气,“你是在吓唬本宫吗?”
陈飞白弯腰:“臣不敢!臣说得句句属实,未曾有半点虚假。”
陈淳深深地闭上眼睛,又睁开,眼底的戾气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平静如水的神情:“那沈烁一家是怎么过去的?难道是长翅膀飞过去的?”
陈飞白低下头:“是,据湖边渔人说,前些天夜晚,看到过天上有些许火球,顺着湖漂荡过去。”
“呵。”陈淳轻嘻一声,缓慢地说道,“既然沈烁能飞过去,本宫为何不行呢?”
陈飞白惨然笑了笑:“殿下有所不知,那渔人所说的火球,我没见过,不知道该如何造出来。”cascoo.net
陈淳冷哼一声:“那就请皇叔告诉我,该如何过去呢?”
陈飞白张了张嘴巴,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目前,的确还没有什么好办法。”
陈淳放下手中的茶盏,站了起来:“不知皇叔是没动脑呢还是其他什么的。”
陈飞白有点懵:“不知殿下此话何意?”
“皇叔应该知道,本宫向来喜欢冒险。”陈淳冷冷的一笑,转身离去,留给陈飞白一个孤傲的背影,“铁索连舟,舟上放置铁树之木,任凭它怪物再厉害,顶多也是死伤一点而已!皇叔,你要记住!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一将终成万骨枯!”
陈飞白的眼底掠过一抹狠辣之色,随即垂下眼帘,敛去了眸中异色,抬腿往前走去。
几天后,沈烁站在小岛的边缘,看着湖面上一路铺过来的木舟。
孟威站在其身边,忍不住赞叹道:“这陈飞白还真有点本事啊,竟然能想到这种办法。”
沈烁嗤之以鼻:“没用的,湖面巨大,这铁索连舟之法,只能用于风平浪静的时候,况且,这岛的周围,均有怪鱼环伺,仅凭这些,根本过不来,所以说,不用太过担心。”
孟威点了点头:“这倒也是。”
果然不出沈烁的预料,离小岛还有近两百丈距离时,风浪皱起,浪花拍打在木舟连成的平台之上,如同水中的飘零,随着浪花左摇右摆,站在平台上的将士们,站立不稳,纷纷落入水中,而水中的怪鱼像是嗅到了大餐一般,一条接一条的,在平台下面乱撞一通,一会儿时间,惨叫和落水声便充斥在整个岛屿,而岸上的人却听不到任何声响,甚至连脚步声都听不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陈淳站在离岛较远的战船上,望着湖上的景象狂笑了几声,一口鲜血喷出,一头再见了湖中。
“殿下,您……”陈飞白脸色苍白地从远方走来。
“快救殿下!”
陈飞白惊呼,“传令,快去传令!”
陈淳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夕阳照映下的湖面波光粼粼,美轮美奂,宛如画卷一般,陈淳微微晃了晃头,努力使自己清醒过来,才发现自己躺在床榻上,身上盖了厚厚的被褥,四周安静极了,除了外面偶尔吹拂而来的海风,房内似乎并无旁人。
“来人,”陈淳扬声喊了一声,门吱呀一声推开了,走进来一个侍女,她朝陈淳福了福身子,恭敬道,“奴婢参见殿下。”
“本宫昏迷几日?”
“回殿下,已是二日了。”侍女回答。
“二日,”陈淳喃喃道,随即问道,“可抓到沈烁了?”
“回殿下,将士们多有损伤,但还是没能靠近小岛。”侍女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
“好,本宫知晓了,你先下去吧。”
待侍女退下之后,陈淳起身下了床榻,陈飞白匆匆赶来:“殿下醒了?还好殿下无碍,不然本王的罪过就大了!”
陈淳一声不吭,走到房间外面:“皇叔,既然此计不行,那便下毒!用羽箭将毒药射入那些怪鱼活动的区域,毒死他们!”
陈飞白迟疑了片刻,说道:“若是下毒能奏效,早在十年前,我们就用上这招了。”
“连毒都不怕?”陈淳有些惊讶。
陈飞白咬牙:“是啊,也不知道那些怪鱼,到底是来自何方,竟如此厉害。”
陈淳的眉头拧了起来:“可恶啊。”
陈飞白的拳头紧握着,半晌后,才松开,转过身看向陈淳:“殿下,太子的大军到了永州城外,扬言要平叛。”
“哦?”陈淳挑了挑眉,“来得倒是挺快啊。”
陈飞白的眼神闪过阴郁:“他是等不及了,若是不趁早解决掉我们,只怕,他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皇叔可有什么好办法?他们能攻入永州吗?”陈淳问道。
“攻入永州?”陈飞白冷笑一声,“永州城防坚固,就算给他们一年,他们也攻不破!”
“那皇叔还在愁什么?”陈淳有些不解。
“就怕他们联合梁国。”陈飞白的语气里带了丝颓唐,“梁国一直是永州的心腹大患,如果他们联合梁国的话,我们腹背受敌,就不好办了。”
陈淳抿唇不语,良久,他抬起头来,眼底露出了几分杀意:“既然如此,我们便与他们拼死一搏!皇叔,我要亲征!”
“亲征?”陈飞白皱了皱眉,“这可是关系到数万条性命的战役,你不能冲动!”
陈淳盯着他,语气强硬:“皇叔,别忘了,只有我当上皇帝,我们才有一线生机!”
陈飞白怔住,半晌,他才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好吧,我陪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