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还放箭吗?”一名士卒上前问道。
“还放个屁!”将军骂道。
“放……放屁?”士卒愣住了。
“滚!”将军吼了一声,转身就跑,士卒摸摸鼻尖,跟着跑了。
“等等。”将军叫住那名士卒:“去告诉他们,先原地守着,不准放跑一只苍蝇。”
“沈烁!沈府已经被我们虎林军包围了,赶紧出来投降的话,还有一线生机!”
“不然的话,我等攻入府中,你等将死无葬身之地!”
将军扯着嗓子朝沈府内喊着。
“将军,什么时候攻入府中,弟兄们都准备好了!”一名教众问道。
将军一脚将其踹飞:“有那人在,我们进多少都是死!”
忙活了一炷香的时间,沈烁和孟元思终于准备好了;点燃煤炭,火势熊熊;硕大的孔明灯终于腾空而起!
沈正看着眼前占满了整个院子的孔明灯,原先的怒气和焦急消散不见,取而代之的似是劫后余生的喜悦之意。
“你这逆子还真是厉害!”沈正激动道:“没想到你们居然还留了这么一手。”
“别废话了,赶紧喊人,不重要的东西全部丢掉,我们立刻逃走!”沈烁催促道。
沈正答应了一声,匆匆进了门,不一会儿,清儿带着包裹,拓跋灵带着一串糖葫芦走了过来。
“我爹呢?清儿。”沈烁朝后看了看,并没有看到沈正的影子。
“老爷说他在收拾东西呢。”清儿将包裹丢在孔明灯的吊篮上:“哇,公子,这就是我们逃生用的吗?你也太厉害了!”
沈烁微微一笑,将自己和孟元思的衣物装了进去,又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布袋,递给了清儿:“清儿,这个你拿着,里面是一些银票和思怡给的良药,以防不测。”
清儿乖巧地接过布袋:“清儿多谢公子。”
好一会儿,沈正才姗姗来迟,沈烁定睛一看,好家伙,沈正背上背着一个大布包,看起来有两三个沈正那么大!
“你这逆爹,逃命时候还带这一大堆东西?”沈烁气不打一处来:“所有人都在等你!
沈正把大布包丢到一边,气喘吁吁:“你这逆子!我带的这些,都是我的身家宝贝!”
“宝贝?”沈烁狐疑,走到布包前,准备打开。
“啪嗒!”沈正脸色大变,急忙扑上来捂住了沈烁的手,按住了布包,说道:“别动,这是我的私产!”
沈烁挑眉:“什么私产,让我看看!”
“不行!”沈正上前一步,挡在布包前面。
沈烁摘下了琉璃磨成的护目镜子:“让我看看!”
“不行!”沈正寸步不让。
沈烁嘴角微咧:“灵儿,老孟,给他拉走!”
孟元思上前,扯住了沈正,沈正拼死抵抗,沈烁趁机打开了沈正的布包。
入目的,竟然是好几个肚兜,再往下翻,竟是一捆子带着插画的禁书!
“《银瓶梅》?”
“《猎艳传》?”
“《一路向北》?”
“《蜜桃之熟透》?”
沈烁将这些丢在地上,半个身子都探进了布包里,除了这些东西,包裹里竟还有大量的金银珠宝。
沈正见状,身体晃了晃,跌坐在地上。
沈烁指着地上的肚兜和禁书:“逃命的时候,你还要带这些?”
“不……不,这些都不是我的!”沈正摆了摆手,辩解道。
“不是你的,那怎么会出现在你的布包里?”沈烁质问道。
“对呀,我刚刚收拾得匆忙,没有检查,到底是谁!把教坊司那些姑娘的肚兜,塞进了我的包里?”沈正仓皇解释道。
“你怎么知道这些肚兜是教坊司那些姑娘的?”沈烁咬牙切齿地问道。
沈正一愣,终究是自己说漏了嘴;清儿一把放开了从地上捡起的肚兜:“咦~老爷你好恶心~”
拓跋灵啜了一口,看向沈烁:“说!你有没有这种癖好?”
沈烁赶忙摆摆手:“我才没有这种嗜好。”
孟威看向沈正的表情也变了,变得有些复杂。
沈正瘫在地上,哭丧着脸,颤巍巍地伸出食指:“这些肚兜,都送教坊司那些姑娘送我的;至于那些书,我一本也没敢看呐,自从你娘死后,我孤独怕了……”
“你还知道我娘啊?”沈烁将包裹里的金银珠宝整理了一下,塞到沈正手上:“这些可以带,其余的,就算了吧。”
沈正看着地上的肚兜和禁书,老泪纵横,走上了孔明灯的吊篮。
一行几人,站在吊篮里,沈烁朝着屋顶喊了一声,苦竹从天而降,也踏进了吊篮。
“走了!”沈烁看了几眼眼前的沈府,一刀斩断绳索,孔明灯摇晃了几下,升上了天空。
“将……将军!”一名士卒叫了起来:“将军快看,那是什么东西?”
沈府外,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半空中的孔明灯吸引,站在孔明灯吊篮里沈烁,朝着将军招了招手,送上了一个飞吻。
将军呆若木鸡,半晌才反应了过来,抬头望天,怒气冲冲:“放箭!快给老子放箭!”
密集的羽箭如雨点般射向了半空的孔明灯,沈烁朝苦竹拱了拱手:“师父,靠您了。”
苦竹应了一声,飞身踩到孔明灯的顶上,持剑在空中画了个圈,飞来的羽箭如同扎进了看不见的水中一样,定在孔明灯旁边,箭尾摆动,却不能前进一丝一毫,一剑划下,羽箭纷纷失去控制,下雨般地掉落在地上。
将军气急,翻身上马:“顺着这东西的方向,给我追!”
冬风凛冽,沈烁拉着绳索,控制着孔明灯向西飞去,一会儿时间,便消失在了上空。
将军勒马,站在街道上:“传信给庆国公,就说沈烁逃走了,我们费力直追,但是追不上。”
孔明灯上,虽然冬风刺骨寒冷,却挡不住几人的放声大笑。
吊篮上的人,都是第一次站在高空上看向地面,均是一副激动难耐的心情,除了缩在吊篮里唉声叹气的沈正。
数日之后,一行人出现在陈国平州,为首之人是个面容俊朗的年轻人,付了银钱,租了两辆马车,继续朝西边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