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边的草地上,拓跋灵靠在沈烁的肩膀上,望着远方的夕阳发呆。
“沈烁,在我们羌若,如果要了女孩子的身子,就要一辈子对他好的。”拓跋灵忽然开口,语调平缓。
“嗯。”沈烁夜看着远方,应了一声。
“听说你有好多个女人?”拓跋灵继续问道。
“额……”沈烁尴尬地咳嗽一声,低声解释:“是有那么几个。”
拓跋灵翻身坐在沈烁的腿上,“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不会属于我一个人。”
“你们陈国与我们羌若不同,我知道,在你们陈国,三妻四妾都很正常,而我们羌若,一般人,一辈子都只有一个女人。”
“一开始,我很讨厌你,讨厌你毁了我的计划,讨厌你偷看我如厕;后来不知道为何,渐渐地,变得不讨厌你了,竟然觉得你还有一丝可爱,前几日,你又奋不顾身地救我……差点自己都死在那个女人的手上,虽然那时候我神志不清,但一切我都看在了眼里,记在了心里,谢谢你,沈烁。”
沈烁看着怀抱中的女人,眼神温柔似水,他轻叹一声,伸手搂紧了拓跋灵:“一切都会好的。”
“并不会。”拓跋灵摇摇头。
“嗯?”沈烁纳闷。
“我听老徐说,你在你们陈国京都有个女人叫关婧,他还说,关婧姐姐说了,这次如果你还带女人回去的话,就卸了你的第三条腿!”拓跋灵目光狡黠,盯着沈烁的某处。
沈烁只觉得身后冷汗直流,某处已经开始隐隐作痛,始作俑者的徐大成正靠在一旁的柳树上,呼呼大睡,丝毫没有侍卫的样子。
“是真的吗?”拓跋灵嘴角含笑,眼睛弯成了月牙。
沈烁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收起笑容:“我是谁?我是沈烁!不说别的,就单单是婧儿,我敢说一,她都不敢说二!”
“真的?”拓跋灵有些不信。
“那当然!”沈烁直着脖子,如同一只骄傲的大鹅:“必须是真的!”
“既然你这么肯定,那么,咱们就赌一场吧?”拓跋灵笑眯眯地凑近了沈烁,“输了的人,就要接受惩罚。”
“什么惩罚?”沈烁问道。
“嗯……我还没想好,等到了你们陈国京都,就知道了!”拓跋灵沉吟了一会儿,笑嘻嘻地说道。
“好啊,”沈烁点头,“不过,你可不能反悔。”
“我拓跋灵说一不二!”拓跋灵拍着胸脯。
“等一下?什么叫到陈国京都?”沈烁终于抓住了重点。
“没什么……”拓跋灵摇头,微微扬起下颚,眼波流转,仿佛天空星辰:“沈烁,等把我父王救出来后,你就带我去陈国好不好?我不想再待在这里了。”
“这里虽然是我的家,但是现在,已经不再是我的家了。”
“以前,王宫内其乐融融,现如今,全都分崩离析,大哥成了眼里只有权利的人,二哥死了,父王也被软禁,我想,等父王被救出来之后,大哥,也许活不成了,父王百年之后,羌若,便会是别人的了。”
拓跋灵说到这儿,停顿了一下:“我对羌若的王位,并没有半分的兴趣。”
沈烁静默了半晌,才开口:“当皇帝,多没意思。”
“是啊是啊”拓跋灵眨了眨眼,“所以说呀,我对王座,没兴趣的,我带兵也是因为想让我的部族能够过得好一些,如果不是因为我的那些部族,我才懒得带兵呢。”
“那……”沈烁犹豫了一会儿:“我也不一定能带你去京都……”
“沈烁!”拓跋灵猛地抬头,瞪圆了眼睛:“你什么意思?吃干抹净,提起裤子就翻脸不认人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沈烁看着她,认真地说,“灵儿,如果你父王同意,我肯定会带你回京都的,可是,就像你说的,如果你父王杀了你大哥的话,那……为了保存你拓拔王族,肯定便会是你继位。”
“我不想当王上。”拓跋灵嘟囔了一句,低垂了眼睑:“我想跟着你一起,浪迹天涯,四海为家!”
“我不想被束缚,”拓跋灵看向了远方,喃喃道,“我也有我所向往,所追求的生活。”
“这好办!”瞌睡的徐大成终于醒了。
“什么办法?”拓拔灵站了起来,兴奋不已。
“没想到你这个榆木疙瘩做的脑袋终于开窍了,快说,什么办法?”沈烁很是欣慰。
徐大成举着一人高的大刀:“看见没!我的大刀!我把你们俩砍死,你们去做一对鬼夫妻就行了!保证无拘无束,双宿双飞!我老徐承诺,绝对是一刀毙命,毫无痛楚,现在购买,第二颗头颅半价!要不要来试一试?”徐大成说着,还晃了晃自己手里的长刀。
沈烁和拓拔灵对视一眼,纷纷握起了拳头。
“扁他!”
“走!”
徐大成见状,立刻撒开腿飞奔。
“呔,徐老怪!哪里跑?”沈烁一声大喝,直接扛起了拓拔灵,向徐大成跑去。
夕阳西下,平静的河畔,荡起一丝涟漪。
终归是双拳难敌四手,面目全非的徐大成坐在一旁点着火堆,一边架柴,一边抽抽:“你们不讲武德。”
“活该!”拓拔灵丝毫不客气。
“我大意了,没有闪。”徐大成摸了摸肿胀的额头,顿时一声惨叫响彻云霄。
车师使团很是隆重,派了足足有百人之众前来,场面一度很是壮观,沈烁也换上了羌若的服装,站在了拓跋宏和拓跋灵的身后,几经行礼后,终于在羌若王宫内的大厅里落了座。
作为拓跋灵的贴身侍卫,沈烁是没有资格坐的,只得站在拓跋灵身后。
车师的使节举着酒杯,站了起来:“外臣阿史那·沙必,给大家问好!素闻羌若好武,羌若的开国王上更是驰骋沙场,以武定国!”m.cascoo.net
阿史那·沙必环顾四周,袍袖大挥:“今来羌若,我车师有几位武者,早就慕名羌若的武功,想前来讨教一番,不知,王上,是否恩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