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情况如何?”
就在薛大善人和邱泽海终于找到刘允这边门路的时候。
刘允却是在一家不起眼小店的私密包厢内,无比激动的急急看向了眼前的王副千总。
王副千总此时精神大振,真的是与之前换了个人一般,赶忙重重对刘允点头道:
“哥哥,咱们这次怕是真找对门路了哇。小公爷对我很满意,有意把北门的差事给我!”
“北门?”
刘允老眼陡然大亮,真的是激动的浑身都颤抖不已了。
风城北门。
直接联通齐州治地齐州城。
因为风城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的关系,基本处在齐州正中部。
但东西方向又因为山势、土匪等各种原因,路并不是太畅通,也使得风城南北门这条线,几乎就成了整个齐州最重要的一条生命线。
如果王副千户能拿下北门的差事,那真的是咸鱼大翻身,一下子站起来重新做人啊。
须知。
风城北门不仅油水极为丰厚,更向来是风城军事最高主官,守备大人亲自控制的。
此时。
张之极有意把北门给王副千总,俨然也意味着,他想把王副千总提拔到守备的宝座上哇。
“兄弟,兄弟啊。老天爷保佑,真是老天爷保佑啊!”
片晌。
刘允终于反应过来,真的是激动的老泪纵横。
王副千总也差不多模样,却忙压低声音道:
“哥哥,小公爷虽然有意这般,但是却究竟未板上钉钉,且他派给小弟一件重要差事,小弟怕得马上去办……”
刘允哈哈大笑:
“办差事要紧,办差事要紧那。兄弟,你现在先去办差,等忙完了,咱们兄弟再好好喝一杯。”
“好来。”
送走了王副千户,刘允无比惬意的干了一杯酒,神色却是迅速郑重下来,暗暗道:
“那位小爷的能量与手段,真的是……以后,断然要跟那位小爷处好关系哇。”
“老爷,府里来信了,说是铁牛镇的薛大善人薛莽,备了厚礼,正在府上等您回去呢。”
这时。
门外忽然有家奴小心禀报。
“嗯?”
刘允愣了片刻,嘴角边止不住勾起一抹高高弧度。
你他娘的姓薛的,居然也有求到老子的一天?
不过他很快便想起了什么……
似乎……
那位小爷跟这位薛大善人,有所不睦呢?
这让刘允恍如陡然抓住了‘登天梯’,满桌子的好菜和几壶好酒他都不看一眼了,忙道:
“快,随我去个地方!”
…
不多时。
刘允便来到了李元景下榻的客栈之外。
这时他已经想明白,昨晚那等事情,李元景怕是一夜未眠,现在应该在休息。
而此时客栈厅堂里,李元景几个长随正在喝小酒,俨然也在佐证这一点。
毕竟。
如果不是李元景歇下了,他们怎敢喝酒呢?
但刘允之所以能混到今天,究竟是有着他的长处。
他忙快步过去,小心对值守的奎子几人陪笑道:
“几位兄弟,不知李先生可在?某有要事找他……”
“我家东家已经休息了,您若有事,便晚上再来吧。不过,此事某也不能保证。”
奎子很沉稳,滴水不漏的说道。
“是,是。那某便晚上再来。”
刘允多会来事,说话间已经塞给了奎子等人几两碎银子,这才是快步离去。
看着刘允居然给他们这些苦哈哈送礼,还是送的至少三两多、小四两银子的礼,奎子等人都傻眼了。
饶是他们早就知道他们东家牛批,却,又怎能想到,他们东家居然会牛批到这个程度啊……
他们就坐在这儿喝着小酒,这钱居然能从天上来?
…
夜幕逐渐降临在这座宁静小城,昨晚的风杀已经随风飘远,这座幽静小城又恢复了原来的宁静。
刘府。
默默的算着自己已经喝了七八壶茶水,然而却是连刘允的影子都没有见到,饶是薛大善人的城府,一时也快要炸了。
止不住阴声问这边的家奴道:
“你们老爷,现在还没回来?”
“是。”
“回薛老爷的话,我们老爷现在还未归。不过老爷之前便传话过来,他暂时有要事。若薛老爷您不方便,可以先行离开。”
“先行离开?”
薛大善人止不住阴声嗤笑,简直恨不得把这家奴活活掐死。
他要是能走,还会在这里做这冷板凳?
还不是形势比人强啊!
薛大善人究竟是见过一些风浪的,也懒得跟这家奴计较,索性闭上眼睛道:
“那你告诉你家老爷,我薛莽,就在这里等着他了。他要今晚不来,我就等他到明天早上!”
“这,是……”
…
“呼,舒坦!”
同一时间。
李元景睡了一下午,精气神也已经恢复大半,不由惬意的起床来伸了个懒腰。
洗漱一番,正要叫几个酒菜呢,值守的柱子赶忙小心禀报道:
“老爷,刘允刘老爷,已经在外等候您一下午了,说有要事要见您……”
“嗯?”
李元景眉头不由微微皱起,余光瞥向枕头下的那本春宫图。
片刻。
李元景嘴角边忽然止不住露出一抹笑意,道:
“那便请他进来吧。”
“是。”
不多时。
刘允便是小心翼翼的来到了李元景房里,赶忙深深一揖到底行礼道:
“见过先生……”
看着他明显比之前还要对自己恭敬数倍,李元景笑道:
“刘老爷不必这般客气。这么晚过来,可有事情?”
刘允这时也了解一部分李元景性格了,也不绕弯子,忙低低道:
“先生,是这么回事,邱家那边的事情,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那薛莽薛大善人,居然找到某门上了,现在还在某府门等着呢。某愚昧,不敢在此事上胡乱做主,特来请示先生……”
“这个……”
李元景捏了捏眉心,脑海已然清醒不少,很快便是理解了刘允的意思,嘴角边勾起一抹弧度。
好家伙。
果然是‘铁拳’啊,这才一下午时间,邱家就遭不住了。
但李元景此时还没见张之极,而且,薛大善人吃瘪,显然是李元景喜闻乐见的事情。
当即道:
“刘兄,这件事情嘛,学生暂时也有点懵。不如等明日再说吧。”
眼见李元景居然称呼他‘刘兄’,一下子亲近了这么多,刘允止不住大喜,又如何还能不明白李元景的意思?
忙是深深拱手道:
“是,先生,某明白了。”
看到刘允离去,李元景招呼柱子叫酒菜来,便是露出了一抹冷笑。
这次。
不让邱家、薛家吐个‘大饼’出来,这事情怎能算完?
主要此时刘允的操作,也让李元景突然间想明白了一个相当关键的事情。
刘允这种人,都已经精明到这种程度了,况乎是风城知县赵炳春呢?
特别是!
昨晚刺杀之事一直到此时,竟是并未有齐王这边的势力显露出来——
再加之李元景了解的赵炳春的性子——
这俨然让李元景对赵炳春脚下到底踩着几条船,有了很不弱的怀疑!
不过。
思虑一会儿也没什么结果,李元景也懒得再想,又取过那本春宫图,仔细观摩起来。
诸多事情,还是等吃完饭,见到张之极之后,再去探索不迟!
…
“什么?”
“你家老爷身体不舒服?今天不想见我???!”
而就在李元景继续研究春宫图里的奥秘之时。
已经在刘府府门等了整整一下午加半晚上的薛大善人,陡然遭到了当头一棒,一时真狠的牙根子都要咬碎了,恶狠狠的盯着这刘家家奴怒喝。
“回薛老爷的话,正是……”
这刘家家奴自然不敢直面薛大善人的威势,赶忙低眉顺目的说道。
“你,你,你……”
薛大善人真是恨不得拎起他已经坐了一下午加半晚上,都被他捂热了的那条冷板凳,狠狠的捶在这家奴的脑壳上。
但拎起这条冷板凳踟蹰片刻,他就是还是狠狠的把冷板凳丢回了原地。
以他的身份,他打这家奴一顿,显然不叫事儿。
可。
那怕就真丢人丢大发了哇。
更让薛大善人咬碎牙根却也无可奈何的是——
倘若刘允再拿此事来要挟他,他真是跳进大河里也洗不清了。
“行!”
“即是这般,那你立刻去告诉你家老爷,我薛莽,明天再来!”
薛大善人几乎是把牙根子都要咬碎,说完这句话,便是快步冲出门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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