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从安拒绝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可钻进牛角尖的苏南倾根本听不进去。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她还是找各种理由,来侯府找沈从安。
苏定斋知道了,气了个半死。可苏南倾奉的是太后和萧王妃的命,苏定斋想阻拦,都不能。
要不就是太后派她送吃食,要么是萧王妃请她代送药材,总之,都是些让侯府无法把她拒之门外的理由。
不过,便是进了侯府大门,出来接待她的,也只是荔枝。苏南倾来了几次,连沈从安和叶清清的面都没有见到。
又一次从侯府无功而返,苏南倾不想回家,苏定斋看到她,总是训斥她。带着丫鬟,失魂落魄的走在街上,路过拐角时,苏南倾撞了一个人。
“是苏姑娘啊。”头顶传来惊喜的声音。
苏南倾抬头,看到一张略有些熟悉的脸。
“苏姑娘不认识我了?”沈从宣笑的温文尔雅,“上次苏姑娘也是撞了我。”
似曾相识的一幕,让苏南倾想起来了沈从宣的身份,“萧三少爷的堂弟?”
“现在可不敢当。”沈从宣无奈道:“堂哥如今是萧王府的少爷,身份与之前有着天壤之别。我哪里还敢自称他堂弟。就是想上侯府看看他,都不敢去。”
苏南倾一时生出了几分同病相怜的感觉。
“相逢即是缘。难得遇上,不如我请苏姑娘吃顿饭?”沈从宣提议道。
苏南倾已经知道沈从宣有了家室,苏定斋也提醒他,与之远离。但她此刻心情低落,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沈从宣带着苏南倾进了附近一家酒楼,要了一个包间,两人说起分别之后的事情。
沈从宣会试落第,并没有回南桥村,而是留在京城钻营打点。只他无门无路,身上的钱财都快花光了,也一无所获。直到有人找到他,并从东安县带来了沈长贵等人,让沈长贵去告沈从安,承诺不论成功与否,给他们五百两银子,还给他一个官做。
沈长贵因诬告被关了大牢,沈从宣则顺利混到了一个官职。他现在在太常寺当从九品的吏目。
只是沈从宣并不知道,背后指使之人到底是谁。他这段时间,都在调查,想与对方搭上关系。
对方与沈从安有仇,又有权势,他可以做对方的马前卒来对付沈从安,只要对方能帮他升官。
沈从宣省略了其它内容,只说自己运气好,得以留在京城当官。
在他的有意引导之下,苏南倾慢慢打开了心扉,也说了最近自己的情况,和沈从安的绝情。
或许是因为沈从宣曾帮她送过情书,苏南倾的一腔心事,无人能讲,此时,都讲与了沈从宣听。
沈从宣柔声安慰着她,心里却飞快转动了起来。虽然顺利留京,可一个从九品的不入流小官,根本不能满足他。
他又没有门路,想升迁不知要到何时,苏南倾简直是自己送上门的机会。
沈从宣不动声色的给苏南倾灌着酒,等她意识都有些迷糊了,才充满诱惑的道:“苏小姐要真想与堂哥相守,我倒是有个主意。”
“什么主意?”苏南倾抓住了沈从宣的手。
沈从宣小声道:“生米煮成熟饭,堂哥是个负责任的人,只要苏小姐和他有了肌肤之亲,他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苏南倾下意识拒绝,“这……怎么成?”m.qqxsnew
“有何不可?”沈从宣道:“就看苏小姐是不是真心喜欢堂哥了。”
“我自是真的爱慕他。”苏南倾道。
沈从宣笑了笑,“那还犹豫什么?”
苏南倾一脸的迟疑,“三公子不肯见我,没有机会……”
沈从宣笑容更加温和了,“如果苏小姐真的想,我可以帮你。”
苏南倾表情挣扎,沈从宣也不催她,又给她倒了一杯酒。
侯府,吃了午饭,沈从安扶着叶清清在小院中散步。整天闷在屋子里,她都憋坏了,这两天偶尔会到院子里逛一逛。
眼瞅着最近随时会生,稳婆等都已经私下准备妥当,安置在了小院附近。
侯府看着没什么变化,小院的警戒却是加强了许多。萧王暗中也派了十几名侍卫过来,连着侯府原有的侍卫,都潜伏在小院周围。
也不知他们是怎么藏的,叶清清在院中瞅了半天,连个影子都没看到。
叶清清的肚子已经很大了,每次扶她散步,沈从安比她还紧张,一步一步走的极为小心。
暮雨和寒雨守在院子外面,荔枝进来,手里拿了一封信,撇了撇嘴,“苏小姐给少爷送信来了。”
叶清清奇怪,“她上午不是刚来过?”
这走了才有两个时辰吧,怎么又送信来了。
“扔了。”沈从安道。
荔枝立即打算送去厨房烧了。
叶清清叫道:“等一下,我看看。”
她接过信,打开一看,挑了挑眉,又递给了沈从安。
沈从安无奈接过,瞄了几眼,眉头皱了皱,上面写了,约他去福顺酒楼一叙,双方把事情说开,只要沈从安这次肯去见她,如果真的不喜欢她,她以后不会再纠缠了。
看着倒是挺诱惑的。
沈从安不为所动,把信丢给了荔枝,“拿去烧了。”
荔枝欢喜的接过。
叶清清想了想,道:“再找个机灵点的人,去福顺酒楼看着。”
沈从安望向她。
叶清清笑了笑,“我想知道,她到底要干什么。”
信上的话,她是不信的。沈从安也没信,所以压根没想过要去。
福顺酒楼,包间。荷香小跑着回来,苏南倾已经有了五分醉意,问她,“信送到了?”
荷香点了点头,看了看沈从宣,欲言又止。
苏南倾挥挥手,“你自己去逛逛街吧,两个时辰后,来接我回府。”
“小姐!”荷香急道。
苏南倾皱眉,“快走。”
荷香不敢违抗,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苏南倾看向沈从宣,“你说的东西呢?”
沈从宣笑道:“别急。很快就送来了。”
一会儿之后,有人来敲门,沈从宣起身开门,是一个贼眉鼠眼的男子,从怀中掏出了一支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