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宋夫人来不及发火了,外人面前还想要维持自己的体面,立刻转头看向管家:“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
管家道:“是交警,说少爷,涉嫌危险驾驶,一路跟过来的。”
“危险驾驶?”宋夫人错愕着,完全不敢相信管家的话。
只是危险驾驶这几个字,让宋夫人的脸都跟着白了。
“警察是这么说。”管家道:“我问了,没有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宋夫人这才稍微松了口气。
要是一不小心撞到了人,那可能就会成为整个连城的丑闻。
他们宋家,才是真的功亏一篑,彻底完了。
宋熏刚才开车的速度太快了。
一路飙车而来,虽然没有出事,但那速度,在闹市区开确实太危险了,被五六个警察一路追到了宋家。
再看宋熏,他似乎对自己那么快的速度,没有任何的情绪,面容冷漠地看着他们。
他的脸上,还有她刚才扇得通红的巴掌印。
宋夫人看他如此漠然,没有后悔和后怕,也是气得直哆嗦。“你怎么可以这样无动于衷,你真的要撞死人,或者自己有个三长两短才甘心吗?”
宋熏冷笑,看了一眼母亲,眼神漠然得让人心惊。“我现在,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宋夫人一个踉跄,摔倒了在沙发上。
宋熏一怔,伸了伸手,最终又停了下来,什么都没有做。
“夫人!”管家赶紧上前。
“我没事。”宋夫人撑着沙发,又站了起来。“你先把交警带进来,给上茶。”
“是!”管家赶紧去安排。
不过,后来就进来两个交警。
充分了解了情况之后,批评教育了宋熏一番,并没有真的把人给拘走。
这当然也离不开宋夫人的斡旋。
她不能接受儿子被带走,所以一再解释,还搬出来了沈家,把以前的老朋友都搬了出来。
最后交警走了。
宋熏坐在沙发上,并没有什么情绪,只是坐在那里。
宋夫人看着他那样子,很是生气。“你说你,你这样子,是要一蹶不振吗?”
“当然不是。”宋熏冷笑。
他还有很多事要做,怎么能一蹶不振。
只是这一腔怒气,他该找谁发出来?
宋夫人一愣,看他还能说话,心里多少有点安慰。
她看了一眼管家。“你先下去吧,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许来打扰。”
“是!”管家赶紧地打发走了佣人。
宋夫人这才有机会训斥儿子:“宋熏,你今天当众在医院里承认,致使暮雨怀孕究竟安的什么心?”
宋熏不言语。
宋夫人继续怒斥:“你是不是还嫌我们宋家不够丢人吗?哥哥和妹妹做出了孩子,你还敢当着江锦枫和齐韵的面承认?”
“我不承认的话,你不是要污蔑暮雨跟江锦枫了吗?”宋熏冷声道。
“你以为暮雨没有跟江锦枫发生过关系吗?”宋夫人冷笑。
宋熏的拳头在身侧握紧,极尽克制。
“妈,你给我克制点,不要口无遮拦。”
“我没办法克制,他们两个人搂搂抱抱的,关系亲密着呢,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的谁也说不准,你别在这儿给我一厢情愿。”
“是吗?”宋熏勾起薄唇,眼底都是不屑,看着母亲的脸,第一次觉得无比的丢人现眼。
他感到惭愧,感到懊悔,感到难以接受。
“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一个妈呢?”宋熏一字一句道:“我的婚姻被你摆布,不是因为我甘心,而是我以为我这样做,你起码会收敛,没想到你如此不懂得收敛,简直丧心病狂。”
“你说什么?”宋夫人唇颤抖着,呆呆地看着宋熏。
这还是自己的儿子吗?
她就像是看陌生人一样看着宋熏,“你竟然用这样的词语来形容你的母亲。”
“这样的词,已经非常客气了。”宋熏怒吼一声:“你再逼我,我就让宋家毁在我的手里,把你从高高在上的金字塔上拉下来。”
宋夫人这下脸刷得白了。
“你,你这个逆子。”
“是的!我打算做逆子了。”宋熏一点都没有退让的意思。
他站了起来,俊美的脸上扬起一抹阴鸷的笑容。
“别再去骚扰暮雨,更不要打她的主意。”宋熏冷声说完,就往外走去。
宋夫人呆呆地看着他离开,眼底都是震惊。
他居然威胁她。
为了宋暮雨,威胁她这个母亲。
她十月怀胎,历经千辛万苦生下的儿子,竟然敢这么对他。
宋熏走出门,一下碰到了父亲宋淮山。
他刚下车,从外面忙完了回来。
宋淮山看宋熏出来,微微蹙眉,“这么晚了又去哪儿啊?”
“出去。”宋熏冷冷的回了两个字。
宋淮山一愣,只当是他一直不想跟沈家联姻,所以带着这种情绪,也没跟他一般见识。
“哦,你跟书怡同居了,我听说了这事,赶紧回去吧,别让书怡等久了。”
宋熏的脸更沉了。
他看了一眼父亲,忽然问了一句,“爸,宋家遇到危机,想要暮雨也跟豪门联姻,你也有参与决策吧?”
宋淮山一愣。“暮雨联姻?你妈安排的?”
“看来你还不知道。”宋熏稍微平复了一下情绪,对宋淮山的抵触没有那么深。
宋淮山想了想,道:“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暮雨呢?”
听到父亲的话,宋熏忽然讽刺地勾起薄唇,没有给他留一点面子。
“不如你跟妈也离了,让妈嫁一个豪门老头,而你娶一个豪门老太太,更能巩固宋家的地位。”
宋淮山错愕,被气得恼怒极了:“混账东西有你这么没大没小的吗?”
宋淮山知道宋熏对联姻这件事多少钱买的很排斥,他能答应跟沈家联姻,已经是给了足够的面子。
他的心里是有宋家的,也把家族利益放在了首位。
但现在,他跟吃了枪药似的,夹枪带棒。
“你这是怎么了?”宋淮山问道。
宋熏没说话,转身就走。
“站住!”宋淮山喝叱道:“你去哪儿?”
“这个家让人窒息。”宋熏冷声道:“有你们这种父母,我感到深深地羞耻。”
宋淮山被宋熏这话气得一哆嗦。“逆子,你再口不择言,就家法伺候。”
“呵!”宋熏冷笑:“宋家的家法,到底该伺候谁?不如你们去问问列祖列宗?”
丢下这句话,宋熏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