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小时后。
精疲力尽的雨水彻底缴械投降了,两眼一翻,迷迷糊糊的就昏睡了过去。
而与此同时,中院那边,棒梗的哭声依然没有停歇,那断断续续的哭嚎声还在一阵又一阵地传来,搅得人不得安宁。
交完了作业的李卫国竖起耳朵一听,真是直呼好家伙。
他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棒梗那小子也嚎了一个多小时,真特么的有劲儿。
看来秦淮茹那小娘皮这回是下狠手了,不然棒梗那小子不会嚎这么久。
笑着摇了摇头,李卫国也没兴趣去关注他那瘪犊子,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卫生,又给雨水盖好被子,便起身到堂屋喝了一杯水。
然后又到灶台那拿上大水壶去洗手台接了一大壶水,准备烧点热水好好洗个澡。
然而水壶接满,还没等他放到铁皮炉子上呢,忽然就听见一阵熟悉的哭泣声从门口经过。
李卫国闻声一愣,这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了,于是连忙放下手里的水壶,套上外套过去打开了门。
打开门往外一瞅,果不其然,那熟悉的哭泣声正是秦淮茹的。
此刻这小娘皮正低着头抹着泪在往二门外走呢。
这大冬天的,外面顶多就六七度,这小娘皮也不知道披件棉袄,就这么穿了件毛衣,一抽一搭的往外面走去,也不知道她是要去公厕还是想去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哭一回。
李卫国见此,多少有点不放心,麻利地回屋穿好衣服披上军大衣就跟了出去。
出了院大门,往公厕的方向走了没多远,李卫国就在四合院隔壁的一条小巷里听见了她那熟悉的哭泣声。
巷子里没有路灯,乌漆墨黑的。
循着她的哭泣声,慢慢走进去,果然,这小娘皮是来找个安静的地方来哭来的。
自己一个人蹲在那角落里,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团,双手抱着小腿,埋首在膝盖间,双肩不停地颤动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也许是哭得太投入,也没发现有人跟过来,直到李卫国走到跟前了才有所察觉,吓得她浑身一颤,猛地抬头喝道:“谁?!”
“是我。”李卫国应一声,轻声安抚道:“刚才见你棉袄也没穿,就一个人哭着跑出来了,我怕你有事就跟了过来。”
秦淮茹听见是李卫国的声音,顿时就放下了心来,紧接着,听到他那关心的话语,嘴角一瘪,那委屈伤心的泪水就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冤家~”
一声泫然欲泣的呼唤,随后秦淮茹就如同乳燕归巢一般整个人都扑进了李卫国的怀里,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如今,李卫国就是她唯一的依靠,所以面对李卫国,她是不设防的,所有的伤心和委屈,一瞬间全部都倾泻了出来。
李卫国一看这情况,直呼好家伙,他不来还好,一来秦淮茹就哭得更伤心了。
没办法,只好伸手将她揽在怀里,然后轻轻抚着她的后背给她安慰,同时脱下身上的军大衣给她披上,免得她生病感冒。
整整哭了有几分钟,秦淮茹这傻妞才慢慢停下来了,埋首在他的怀里,一抽一搭地哽咽着。
感受到怀里秦淮茹逐渐稳定下来的情绪,李卫国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轻声问道:“怎么了秦姐?今天挨揍的不是棒梗吗?怎么你比他哭得还伤心?”
听见这厮没溜儿的话,哭得差不多了的秦淮茹,“噗嗤”一声,破涕为笑。
没好气地抬手捶了他一记粉拳,嗔怪道:“讨厌~我正为棒梗的事儿伤心呢,你还来逗我。”
“好好好,不逗你,大晚上的天冷,你穿得又少,咱抓紧回去吧,别弄感冒了。”
李卫国感受了一下这傻妞的身躯,浑身冰凉冰凉的,得亏的是他跟过来了,不然这傻妞外套也不穿蹲在这儿哭上一宿,明天非得感冒发烧进医院不可。
“我不~”
缩在李卫国温暖的怀里,秦淮茹小嘴一撅,难得撒了一回娇,双手紧紧地揽着他的腰间,埋首在他怀里,说什么也不愿意撒手。
李卫国见此,没办法,只好就这么抱着她,陪她继续吹冷风。
莫约过了几分钟,情绪好得差不多了的秦淮茹缓缓抬起头来,脸上还挂着一抹化不开的忧愁,柔声问道:“冤家,你知道吗,棒梗被我婆婆宠坏了,他今天就因为我把他偷鸡的事情承认了下来,就对我怒目而视,把我当成了仇人,你说...你说我该怎么办?....”
说着说着,秦淮茹越说越委屈,嘴巴一扁,金豆子又扑簌簌地掉了下来。
仿佛是往后的余生都没了指望一般,既无助又绝望,不知该如何是好。
看着一言不合又哭了起来的秦淮茹,李卫国脑袋都大了,赶紧给她抹了抹眼泪,安慰道:“好了好了,别哭了,发现问题了慢慢教就是了,我早就和你说过不要让你婆婆过多插手孩子的教育,你就是不信,现在好了,知道厉害了散?”
秦淮茹小嘴一撅,委屈巴巴道:“我哪里知道她对棒梗的影响有这么大,原本她去环卫所上班的那年还挺好的,棒梗也不爱亲近她,可谁知道她转头不干了,又带坏了棒梗。”
说起来秦淮茹也是有气,四年前李卫国给贾张氏安排了个环卫所的工作,一开始还好好的,贾张氏因为买工作的那一百块钱没收回来,无奈不得不被吊在环卫所里继续干。
那一年棒梗的表现是最好的,很少亲近贾张氏,也很乖巧听话。
结果一年时间过去,贾张氏从环卫所收回成本之后懒癌就犯了,说什么也不愿意再去环卫所上班了,临时保洁员的工作一丢,就直接回家养起了老,全靠她一个人挣钱养家。
那个时候贾张氏在环卫所干了一年了,手里也有一些钱票,时不时的就给棒梗买些好吃的,不知不觉的就又把棒梗给笼络了回来。
如果不是这次偷鸡的事情暴露了出来,她甚至都还没意识到棒梗已经完全被她婆婆宠坏了。
一想起刚刚棒梗因为偷鸡暴露恼羞成怒看她的那个眼神,她的心里就一阵拔凉,她都不敢相信那是她的儿子。
那个眼神,除了羞恼之外,更多的是愤恨,简直就像是在看仇人一样,看得她心惊胆寒。
更让她绝望的是,哪怕棒梗挨了顿毒打,除了叫唤得大声外,他那倔强的表情,依旧没有一丝觉得自己错了。
这叫她如何不伤心绝望?
听完秦淮茹的诉说,李卫国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宽慰道:“没事没事,既然发现了问题,那就针对性地教育就行了,该打就打该骂就骂,以后贾张氏如果再出什么幺蛾子阻止你教育孩子,你告诉我,我帮你收拾她。”
秦淮茹点了点头,不过心里多少还是有点担忧:“你收拾她倒是容易,但是棒梗都这么大了,我都不知道还能不能教得好他。”
李卫国抚了抚她的后背,笑道:“你先试着慢慢教呗,能教好最好不过,实在不行的话,过几年等他大一点了,我给他送部队里去,让部队帮你改造改造。”
“如果部队的大熔炉也改造不好的话....那你也别指望他了,以后我管你一辈子,总不会让你没了着落的。”
秦淮茹蓦地一下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道:“冤家~你...你说的是真的...?”
李卫国微微一笑,亲昵地吻了吻她的额头,肯定道:“嗯,真的!你只要愿意,我管你一辈子!”
听到李卫国这番情真意切的话,顷刻间,秦淮茹整颗心都化了,鼻子一酸,泪水模糊了双眼。
此刻她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能遇上他这么一个冤家,就是死了也值了。
于是秦淮茹二话不说,双手抱住李卫国的脖子,踮起脚尖就吻了上来。
“冤家~要我~”
好家伙,李卫国一听这话,顿时就忍不了了。
刚刚才交完了作业,立马就又支棱了起来。
那火气,蹭蹭蹭地往上涨,压都压不住。
“别呀,这里不合适。”
李卫国左右看了一下环境,多少还是有点理智的。
不过秦淮茹却是不管他这么多,一口咬住他的耳朵就贴了上来。
“我不~我就要在这儿~”
得,这下子没辙了,索性李卫国一咬牙,左右扫视了一下小巷里的地形和环境,一把将秦淮茹丰腴的身子扛起,找了个隐蔽避风的角落,就开始了第二轮的征战。
是夜。
四合院外,炮火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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