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约谈
校长办公室内，夜蛾正道正望着窗外出神。
夏杰敲了下敞开的房门，然后走了进来。
“校长。”夏杰开口打了个招呼，“叫我过来有什么事？”
夜蛾正道转过身来，对着夏杰说道：“怎么？没有事我就不能找你这个特级聊聊天？”
“这倒不是。”夏杰摸了摸鼻子，略有些尴尬地道，“特级什么的……校长还是不要调侃我了。”
“特级是你凭实力得来的，又不是被人施舍的，有什么不能说的？”夜蛾正道指了指前面的椅子示意夏杰坐下，“你在京都做下那么大的事情，九尾都被伱打退了一次。如果我这个校长不找你了解一下具体情况的话，才会让人奇怪的吧？”
“该说的我都已经向上层那边说过了。”夏杰摊手说道，“校长还想要知道什么呢？”
夜蛾正道注视着夏杰，目光深邃地说道：“当然是你没有和上层说过的那些东西，比如说，你的那些咒灵。”
“你什么时候获取的其他咒灵？”
“没有登记的咒灵又到底有多少？”
“这些咒灵的术式又分别是什么？”
“你对这些咒灵又有多强的束缚？”
“你是否还在创造新的咒灵？”
夜蛾正道的语速很慢，但每句话带着一股奇怪的气势。
这一连串的问题从他的嘴里说出来，让夏杰竟然有一种很难招架的感觉。
面对高专上层，夏杰可以用谎言搪塞过去，甚至反过来诘问高专上层。
但夜蛾正道不一样，他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好人。
热爱学生，热爱教育，热爱生命。
五条悟给了乙骨、夏杰、虎杖一个进入高专的机会，而他则不拘一格地接纳了乙骨、夏杰以及虎杖悠人这些问题学生。
身为校长的夜蛾正道无疑是值得尊敬的，所以夏杰在面对他的这些问题时会觉得为难。
因为他知道，夜蛾正道问自己这些问题，或许受到了上层的授意。
但恐怕这些问题，夜蛾正道也是真的想要知道一个答案。
不止是高专的命令那么简单，而是出于自己的“公心”。
咒灵，是这个世界上最为凶险的生物。普通人类面对它们几乎毫无还手之力，可以说是名副其实的灾害。
如果任由咒灵发展下去，这种灾害毫无疑问会席卷整个人类世界。
所以，咒术师们才会以祓除咒灵为己任。
而夏杰的假想为真是将咒灵具现化，本身就与咒术师行动的宗旨相悖。
于咒术师们而言，创造咒灵本身就是禁忌。
所以夏杰在被五条悟带到高专之后，直接就被上层判处了死刑。
只不过因为五条悟的力保，夏杰本身表现得也足够“听话”，才会被允许加入高专。
但现在夏杰所展现出来的咒灵的数量，明显违背了当初和高专定下的“约定”。
高专怎么也没有想到，明明当初就让夏杰立下了“不假想超过自身实力的咒灵”的束缚，夏杰竟然还偷偷摸摸地创造了那么多的强力咒灵。
夏杰用了什么手段，上层至今也不清楚。
因为退治九尾的关系，上层对夏杰假想咒灵的行为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是不想问责，主要是夏杰表现出来的强势，让他们有面对第二个五条悟的感觉。
这倒也没什么，夏杰尽管接近五条悟，毕竟还不是五条悟。
上层真要对付夏杰，未必没有足够的手段。
真正让上层恐惧的是，和五条悟相比，夏杰明显在有意识地团结更多的咒术师，而且已经初见成效。
以前他们说五条派，更多地是对五条悟的一种嘲讽。
最强又怎样？
单打独斗的五条悟也只能一人成派。
但现在，上层真切地感受到五条派壮大的趋势，他们敏锐地感觉到咒术界或许即将迎来更大的变革。
而这一切的核心自然是隐隐成为五条派新一代的扛旗者——夏杰。
上层自然不会允许类似的事情发生。
作为既得利益的受益者，他们不希望看到任何破坏他们权利的人出现。
有一个五条悟已经足够了，再出现一个夏杰，上层实际上已经无法容忍。
但哪怕不用去管五条悟，夏杰也是特级咒术师的实力。
面对特级咒术师，高专实际上也没有什么办法。
夏油杰成为诅咒师那么长时间，也没有哪个咒术师说要祓除夏油杰，就是这么回事。
而夏杰只会比夏油杰更麻烦。
好在夏杰仍旧自认为是高专的一份子，那么事情就必须要按照既有的规则去发展，上层就有办法打掉夏杰的那份“强势”。
没有什么比承认自己的“罪行”，更能瓦解一个人的“气势”。
不止如此，一旦夏杰承认了自己的“罪行”，其他的咒术师们自然不会跟随一个“罪人”。
所以，事情还是得重新聚焦到夏杰私自创造咒灵这件事上。
私自创造咒灵，本身就是一件重罪。
只是在京都的时候夏杰不承认，五条悟也不站在他们这边，上层自然也不好惩处夏杰。
但上层还是想到了一个办法。
既然夏杰对他们成见已深，那就由夏杰同一阵营的夜蛾正道来做这个“审判者”。
“校长是受到了上层的授意，特意来诘问我的吗？”夏杰默默地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无话可说。”
“无话可说吗？你应该知道，私自创造咒灵是难以想象的重罪。”夜蛾正道肃然道，“你什么都不肯说……是直接承认下了这份罪行吗？”
夏杰抬头看了一眼夜蛾正道，默默说道：“校长，我有一个问题。”
“身为咒术师，发动自己的术式就会被定性为重罪吗？”
“不要混淆概念。”夜蛾正道面无表情地说道，“你我都知道，你的术式有多么与众不同……”
“与众不同？”夏杰的脑海飞速运转，组织着措辞。“那只是其他人的看法，我从来不觉得自己有多么特别。”
“归根结底，都只是诅咒的一种表现形式而已。”
“任何人的术式发展到一定程度，都会拥有超规格的力量。”
“只是我的形式更加特别一点而已。”
“创造并役使咒灵你告诉我，只是特别一点而已？”
夜蛾正道眼神不善地看向夏杰，这下他算是知道上层为什么会觉得夏杰难缠了。
“真有你的啊！夏杰！”夜蛾正道加重了语气说道，“你是打算就这么揭过咒灵的问题吗？”
“你究竟知不知道这有多么危险！一旦那些咒灵失控，后果简直不可想象……”
“校长，这些问题其实都不是问题。”夏杰打断了夜蛾正道，“哪怕我死了，这些咒灵也不会失控。”
“我对它们的束缚比夏油杰的咒灵操术还要牢固。”
我死了大概会成为友人帐之类的东西吧？夏杰在心里想道。
夜蛾正道听到“夏油杰”这个名字，暗自深吸了一口气。
就是因为担心夏杰成为第二个夏油杰，所以高专他才会听从高专的安排来“审讯”夏杰。
“是吗？”夜蛾正道沉声道，“那么，你什么时候创造的那些假想咒灵？”
“又是怎么绕过的束缚？”
夏看着夜蛾正道，平静地说道：“我创造假想咒灵并非一蹴而就。”
“那些咒灵刚刚形成时，其实只是最弱的咒胎形象。”
“直到积聚了足够的咒力，才会完全蜕变。”
“所以，我并没有违背自己立下的束缚。”
夜蛾正道的眼神中露出恍然的神色。
原来如此，怪不得……夏杰这个家伙果然隐瞒了术式中的重要情报。
“这么说，你很早就开始将那些咒灵具现出来了？”夜蛾正道问道。
夏杰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那你又是通过什么方式帮助它们积聚咒力的？”夜蛾正道继续问道。
“校长以为这种事我会说吗？”夏杰哂笑了一声。
夜蛾正道无言以对，但还是继续问道：“你有多少只未被登记的咒灵？还打不打算给它们登记？”
“关于这一点，”夏杰的眼神动了一下，“我不让它们在高专内出现就是了。”
这张本来想写夜蛾正道接到土宫雅乐死亡，准备派遣夏杰去京都支援的，结果一想，夜蛾正道对夏杰啥也不问太不正常……结果就有了这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