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拖后腿
宫野有纪看着荧幕上绽放的黑色火花，黑色的瞳孔被那奇异的景象狠狠震撼到，始终保持着圆睁的状态。
夏油杰不自觉地摸向自己左侧的脸颊，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乙骨的身影。
看来那一拳还真是痛啊！让这具身体现在都记忆犹新！
“「黑闪」！”夏杰发出一声赞叹似的声音，“没想到他竟然会在完全感知不到的情况下，还能使出这样的招式！”
不，夏油杰忽地想到，说不定正是因为什么都感觉不到，所以夏杰才能全身心地投入到这一次攻击中来。
即便如此，也相当地了不起。
“「黑闪」是……什么？”宫野有纪抬起头看向夏油杰，眼神中充满了求知欲。
夏油微笑着解释道：“所谓「黑闪」，实际上是物理打击与咒力冲击之间的误差压缩到极致时，所产生的空间扭曲。”
“这一招式会将咒术师的攻击放大许多倍。”
“即便是极为优秀的咒术师，也很难打出「黑闪」。”
“而有过「黑闪」经验之人和没有的人在与咒力核心的距离上有着天壤之别。”
“看上去我们很幸运！”夏油杰饶有兴趣地说道，“我们见证了夏杰蜕变的那个瞬间！”
幸运吗？
宫野有纪盯着屏幕上夏杰的身影，眼神之中慢慢充满了嫉妒的火焰。
我宁可不要这份幸运！
锋利的长剑带起黑色的剑光不仅将咒灵的双手切断，也同样在咒灵的胸口留下了一道恐怖的伤口。
咒灵尖啸着抽身后退，之前不妙的预感全部化作了现实。
急遽消耗的咒力让它再也无法维持住自己的领域，捉鬼领域形成的结界无声迸裂，飞速消散。
它盯着眼前的人类，只感觉其浑身上下散发着极为恐惧的气息，大脑无时无刻不再向自己传递着危险的信号。
与此同时，夏杰也发觉了自身咒力的变化。
咒力如同流水一般包裹住自己的全身，身体似乎变得意料不到的轻盈，让他有一种此刻的自己能够做到任何事的错觉。
这就是黑闪吗？
和以前使用咒力带给自己的感觉截然不同。
这种差距就像是和女友谈恋爱时，走没走到最后一步的感觉。
以前没走到，亲一亲就觉得满足。
走到了以后，才发现，这才是爱情的巅峰。
现在，夏杰就感觉自己处于人生的巅峰。
他轻轻地挥舞了下手中的长剑，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度，只感觉无一处不顺手。
接着，剑尖直指向对面惊慌的咒灵。
“感谢你，让我领会到了这一点！”夏杰平静地道，“我这就给你一个痛快！”
他刚要拿剑砍了眼前的咒灵，忽然听到一声慵懒的声音。
“爸爸，你在做什么？怎么这么吵？”茂木夏树从楼梯上走下来，看向持剑的夏杰，吃了一惊。
“伱……还没有走吗？你这是在做什么？”
妈的！咲田津治这个混账在做什么！
夏杰看着一脸迷茫地茂木夏树走下来，心中不由地爆了一句粗口。
他刚想出声让茂木夏树退回去，眼前的咒灵又强制自己发动了隐身的术式，借此躲过了雷丸的突袭，先一步冲到了茂木夏树的身边，将断臂横在了茂木夏树的脖颈上。
茂木夏树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感觉自己的身体突然间就不能动了。
夏杰看着眼前戏剧性的一幕，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大意了！
如果自己刚刚没有说那句废话，说不定咒灵现在已经被祓除了，也不会被咒灵挟持住茂木夏树。
有些时候废话太多并不是一个好习惯，可谁让自己刚才志得意满，以为万无一失？
他也有没有想到，这只咒灵在领域打破后，竟然能够再度施展术式。
明明领域展开后，因为术式过载，会造成术式的熔断，也就是术式会进入一段时间不能使用的空档期，但眼前的咒灵偏偏打破了这个规则。
所以，这也是规则性领域的某种特殊性吗？
夏杰视线略过惊恐的茂木夏树，落到她身后的咒灵身上。
“所以，你是想用她来换自己不死吗？”夏杰冷漠地说道。
茂木夏树神色不安地看向夏杰：“你在和谁说话？我……我身后有什么东西吗？”
夏杰没有理会她，用自己的长剑指向着咒灵的位置，冷冰冰地道：““给你一个机会！你放开那个女孩，我可以让你先跑5秒钟！”
咒灵安静地看着夏杰用长剑指向自己并没有回答，只是用断臂挟持着尖叫的茂木夏树挡在自己的身前。
夏杰沉默着举着剑寸步不让，周围的空气一时间冰冷到了极点。
“你猜他不顾那个女孩的性命直接动手？”夏油杰饶有兴趣地对宫野有纪问道。
“不……”
宫野有纪想要说“不会”，但又转瞬想到，现在的夏杰已经和当初自己认识的夏杰截然不同。
“不知道。”
宫野有纪看着屏幕上夏杰冷酷的样子，声音竟然变得有些嘶哑。
夏油杰嘴角带着莫名的笑意，缓缓开口道：“我也不知道他接下来会怎样做。但这才是最有趣的，不是吗？”
“在生命与诅咒之间做出选择，接下来，夏杰，让我看看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冷酷？”
茂木夏树目光恳切地看向夏杰。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也知道自己大概是遇到了什么超自然事件，自己很有可能不知不觉就死在这里。
而那个拿着剑指向自己的夏杰，无疑就是她活下去的希望。
“救……救救我！”茂木夏树哭泣着对夏杰说道。
夏杰看着这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孩，心中长叹了一口气，一挥手将自己的长剑丢了出去。
他终究还是没有那个狠心，将眼前陌生的女孩连同咒灵一同刺死。
自从当上咒术师的那一刻起，夏杰就知道，自己迟早会遇到眼前的画面。
咒灵虽然没什么智慧，但有时候也知道用人类来胁迫咒术师。
夏杰曾经问过自己这个问题：如果真地遇到这样的场面自己该怎么办？
是放弃生命，还是放走咒灵？
两个都不是他的答案，弱者才会只有两个选项，而强者会让自己多出更多的选择。
一只口腔长满针状牙齿、长有锋利利爪的类蝙蝠咒灵突然凭空出现，握住了半空中夏杰扔出的长剑。
它将夏杰的长剑拿到嘴边，弹出夸张的长舌将上面咒灵的血液一扫而尽。接着，在它的脚下突然出现圆形和三角形画出的奇怪阵型。
咒灵还没来得及考虑清楚是怎么回事，这只诡异的咒灵忽然用利爪洞穿了自己的头颅。
嘭——
咒灵的头颅同时炸开，紫色的鲜血浇灌了茂木夏树满头满脸。
茂木夏树浑然不觉，只是感觉束缚自己的力量骤然一松。
她双脚一软跌在了地上，就此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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