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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sunny的叫声,楼冷情有些惊讶,因为一直以来,sunny似乎是故意与他作对一般,与他并不亲近,而且从来也没有叫过爹地,就算他一直苦心调教的shane,也只是发出简单的didi的音而已。

但是在望见两人那美丽紫色眼睛的瞬间,楼冷情顿时有些慌张,仿佛是自己的宝贝被人觊觎了一般,他回眸,朝着帕尼莎大吼了一声,“帕尼莎,带少爷与小姐回房间!”

而洛北辰此时已经完全震惊在了当场,那两双如紫色水晶一般清澈而又美丽的瞳眸,仿佛两把利剑一般狠狠的插在了他的心脏,他突然迅速的越过帕尼莎,冲上楼梯,一手一个,将两个孩子抱在了怀中。

紫色瞳眸,黑色头发,与童童一样的遗传基因,他们是……

男人的心狠狠的一颤,迅速的,一个猜想在他脑海之中迸出,他拼命的抱住两个孩子,躲避过身后帕尼莎的攻击,一双紫眸狠狠的盯着sunny那张与悠意有几分相似的面孔。

难道他们是他与悠意……一抹惊喜浮上男人的瞳眸,他仔细的端详了两人,看了又看,仿佛想要从其中瞧出某种可能性证实这种让他兴奋不已的猜想!

sunny眨眨美丽的大眼睛,伸出白嫩的小手,轻轻的触触男人的脸额,突然嘻嘻一笑,从粉色公主裙的口袋中笨拙的摸了半天,最后将一张照片死死的攥在手中,放在男人的脸庞边比较着,再次轻轻的喊了一声:“爹地!”

砰!洛北辰很显然感觉到心脏狠命的一颤,他的瞳孔在瞬间扩大,一种喜悦,彻心彻骨,刻骨铭心的喜悦瞬时将他包围,他浑身颤抖着,一个大男人瞬间热泪盈眶。

sunny的手中拿着的是他的一张照片!

她是他的女儿,是他的女儿!

很显然shane没有这样的天赋,他只是有些害怕的蜷缩在男人的怀中,张着一双好奇的大眼睛望着姐姐。

“我的女儿,我的女儿!”洛北辰大呼了一声,狠狠的亲在sunny嫩滑的小脸蛋上,sunny嘻嘻的笑着,也不怕生,昂着小身子向后躲避,照片落在地上,清晰的落入楼冷情的眼中。

面前一阵黑暗,楼冷情踉跄的向后退了一步,一下子坐在了身后的沙发上。楼梯上的帕尼莎再也顾不上洛北辰与两个孩子,突然飞身回去,紧紧的握住了男人的手臂,“老板……”她低低的开口,突然为男人感到悲哀,原来,原来悠意一直在暗中拿着照片教导sunny!或许在sunny的心中,“爹地”就是照片上的这个人,这个人就是“爹地”,虽然也许她并不明白“爹地”这个词语的含义,但是这个举动……

楼冷情的面色已经苍白到了极点,他瘫倒在沙发上,眼睛死死的盯住地上的照片,一抹绝望与黯然渐渐的在他眼底蔓延。

原来悠意从来都没有一刻忘记过这个男人,从来都没有!

楼梯之上,洛北辰一抹眼睛,抱着两个小宝贝一步一步走下楼梯,男人那狂狷的气势让闻讯赶来的几个保镖从心中生出了一抹怯意。

“楼冷情,我要带走我的孩子!”完全没有理会周围那十几双虎视眈眈的眼睛,洛北辰大步走到楼冷情的面前,声音洪亮,理直气壮。

楼冷情强自撑起身体,“不,那不是你的孩子,shane与sunny是我的孩子!”

“是吗?”洛北辰轻轻的一笑,缓缓的眯起美丽的眼睛,不需要任何的表情,那气势已经让楼冷情愈发的心虚,“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的眼睛是紫色的,而你的眼睛是绿色的,从遗传基因上说,出现这种概率的情况恐怕要几万分之一吧?不过我一点都不介意做亲子鉴定,只是这样以来,恐怕要惊动楼荣了,他对你的私生活可是一向敏感的!”

“你!”楼冷情神色一暗。

“楼冷情,你以为我会贸然闯进来要你放弃悠意吗?我的手上自然是有筹码,只是我没有想到……”他转眸望望怀中两个可人的小宝贝,阴鸷的眸子突然变得温柔,声音也有些颤抖,“没有想到我找回了我的宝贝!”

楼冷情死死的瞪着男人,眸光中有抹绝望在缓缓的蔓延,全身的力气在瞬间用尽,他再次瘫倒在沙发上,任盘根错节的痛楚深入心脏与骨髓。

一抹熟悉的绝望再次从头到尾笼罩了他,就像jojo临死前那双冰冷的双手缓缓在他面上游移的感觉,让他那样的刻骨铭心,至死都难以忘记!

曾经,这种绝望被一种希望完全的覆盖住,他拼命的抓住了它,拼尽了全身的力气,但是到头来,却是梦一场!或许,他早就应该放手了,在悠意完全康复的那一刻,在悠意哭倒在床上的那一刻,他就应该放手,可是是他的自私,他的眷恋,他的懦弱让他不能做出这个决定,他感觉自己已经自私到了极限,宁可看着她一天比一天憔悴,一日比一日痛苦,却还是不愿意放手!其实他比任何人都明白,这对悠意是怎样的不公,真正残酷的人就是他自己,还不如放手让她去飞翔,这世间的爱,除了占有与独享之外,还有一种境界叫做放弃,放弃自己的奢念,让爱的人幸福!

可是,如果洛北辰不拿楼荣来威胁他,如果不是sunny手中的那张照片,他会放弃吗?楼冷情突然发现他已经完全没有了力气去想这个问题。

男人抬起眼眸,突然笑的异常的美丽,“洛北辰,你赢了,我放你走,放shane与sunny走,也放过悠意,你赢了!”他缓缓的起身,脚步踉跄着,却坚持不要帕尼莎搀扶,一步一步想楼梯走去。

在洛北辰怀中并不安分的shane仿佛明白了一点什么,望着男人的背影,突然轻轻的发出了“didi”的声音,这一声尚在雏形中的“爹地”让楼冷情瞬间泪流满面。

“洛总……”艾斯拦在洛北辰的面前,照旧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但是在看到男人身后那两个小不点之后,她面上的神情瞬间僵住,“你……怎么将……”

洛北辰没有与艾斯多说废话,而是抱起两个小不点,大步上楼。

睡房中的悠意睡得并不安稳,她正在做着一个梦,梦中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草原之上,洛北辰与楼冷情两人一身戎装,身后千军万马,耳际风声猎猎,眼前旗帜飘摇。

只见楼冷情大手一挥,黑色帅旗猛地一摇,瞬间,万马奔腾,向着洛北辰而去。

挥起长矛,轻扯大铠甲胄,洛北辰身负白翎长箭,带领将士杀如敌营之中,瞬间旗帜倾倒,杀声震天。

远远的,楼冷情架起利箭长弓对准了洛北辰,尖锐的箭头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微的银光……

“不!”悠意大喊了一声,从睡梦之中惊醒,抬眸,却对上一双温柔的紫色眼睛。

“你醒了?是不是做了噩梦?”男人低低的开口,温柔的眸光仿佛春光一般倾泻而出,

一时之间,悠意怔怔的望着男人,不知道是身在梦中还是……

“妈咪!”蓦地,两声稚嫩的童声打断了她的遐思,抬眸,两个小宝贝挥舞着小手向她爬过来,要抱抱。

悠意伸手,将两个宝贝抱在怀中,那触手的温暖是那样的真实,她瞬间明白,她不是在做梦,她已经醒了,而眼前的男人……

“我想你应该给我一个解释!”洛北辰低低的开口,修长的手指眷恋的缠绕了她的发丝。

悠意僵在床上,眼前有些模糊起来,小手无意识的攥住胸口,被灼烧的刺痛让她紧紧的皱起了眉头,她张张嘴,想要开口,可是仿佛有一团棉絮堵在胸口,一直到喉口蔓延,就连呼吸也变得沉重起来,许久,她眸光轻轻的一颤,故作淡然道,“要解释什么?他们怎么会与你在一起?”

“童悠意,你还要瞒我,是不是等shane娶老婆的时候,sunny要嫁人的时候,你才能够告诉我真相!?难道我,童童,还有这两个可爱的小宝贝都抵不过一个楼冷情吗?”男人凑上前,阴沉的紫眸中布满了怒气,这个女人,到了这个时候还想抵死不承认,如果不是因为那张照片,如果不是因为进房来看到女人那不安的睡姿,他早就将女人拉起来,大声的质问她,大声的吼醒她了,现在可好,他温柔以对,却没有想到这个女人还在装蒜!

悠意皱皱眉,被迫对上男人的紫眸,心里有些发虚,“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们……”

“你是要说他们是楼冷情的孩子是吗?你是要说他们眼睛的颜色像你是吗?那这是什么?”洛北辰冷哼一声,将梳妆台上的隐形眼镜盒拿到女人的面前,你不会告诉我,只要戴着这紫色隐形眼镜,你的孩子就会……“

“啊!”悠意惊叫一声,直觉的转过脸去,她怎么忘记了,睡觉的时候,她都是将紫色隐形眼镜摘下来的,而洛北辰这样突然闯进来……悠意咬咬牙,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怎么辩驳。

忍下心中的怒气,洛北辰伸出大手,轻轻的攥住女人的下颌,迫使女人转过脸来,“童悠意,医术改变了你的容貌,难道连你的心也改变了吗?你竟然可以这样狠心,看着童童失去妈咪,看着我生活早在仇恨之中?你可知道,没有你的这一千多个日夜,我是怎么过来的吗?如果没有白茹,如果没有洛南风,如果没有史琳娜,确切的说,如果心中没有恨,你早已经见不到今天的洛北辰了!可是你,你明明回来了,为什么还要装作视而不见,为什么还要装成另外一个人?难道楼冷情对你的恩情,这三年还不够吗?”

眸光轻轻的一颤,隐隐有泪光颤动,悠意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她紧紧的抓住男人的双手,“我……对不起,对不起,北辰!”

“童悠意,我不要你的道歉,我只要你亲口告诉我,你就是童悠意,是那个就如三年前一样爱我的童悠意,你想——与我在一起!”听她终于喊出他的名字,洛北辰紧紧的将她抱在了怀中。

“北辰……”悠意只是低声的抽泣着,更多的话她再也不能说出,她只是任凭这个男人抱着,抱着,拼命的把握住此时的幸福。

sunny与shane两个小宝贝好奇的望着互相拥抱在一起的两个人,相识嘿嘿的一笑。

“老板……”帕尼莎男人搀扶到床边,然后服侍他躺下。

男人仿佛失了魂一般,紧紧的闭着眼睛,面色灰白,除了那浅浅的呼吸,几欲与一个死人无异。

“老板!”帕尼莎不忍心看到男人这般,她再次出声。

男人照旧无动于衷。

“老板,你这样做,只能是伤害自己,既然做出了决定,既然要放弃他们母子,你又何必与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呢?老板……”帕尼莎握起男人的手,那噬骨的冰冷让她更是感到一抹恐惧与不安,“老板,你还有帕尼莎,还有……”她突然望向自己的腹部,“帕尼莎愿意为你生一个孩子,帕尼莎愿意一生一世守护在你的身边,帕尼莎……”

“闭嘴!”男人突然张开无神的眼睛,朝着帕尼莎喊道,“我不要你的同情,不要任何人的同情,你们笑我吧,鄙夷我吧,做了这么多,付出了这么多,到头来还是自己一个人!滚,你给我滚,我不想看到你!什么叫做守护在我的身边,什么叫做给我生一个孩子,我不需要,听见了么?我不需要,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我也不需要什么孩子,我只是一个人就好,你给我滚!再也不要说什么陪伴我,给我生孩子的话,帕尼莎,你听着,你不配,这个世界上,除了悠意的孩子,我谁的都不要,你不要再异想天开了,你给我滚得远远的,我再也不想看到你!”男人死死的瞪着眼睛,那幽绿的双眸暗沉的宛如秋天湖边的苔藓,阴暗潮湿,没有生机。

帕尼莎被男人吼的几乎崩溃,她站起身来,转身哭着跑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