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良辰痛心疾首，这些账号总共加起来，也不过两三万块钱……但他在账号上面付出的，可远远不止这些！
他心上一凉，瘫坐在电脑椅上。
慕柒柒和慕默念却啪的击掌，“念念哥哥干得漂亮！”
………………
晚上，中心区最奢靡的酒吧，龙陵。
一位深灰色西装的高挑男人被服务生带到了顶层的总统包厢。
见到来人，守在门口的赵恒宇立即为他打开房门，“q先生，您来了。请进。”
q冲着赵恒宇轻笑了笑，便大步迈了进去。
套房内的吧台摆满了水果和各种酒类，一位管家模样的男人带着两名保镖，朝着q打了招呼，将他引入会客厅。
宋令锦就坐在靠着窗台的沙发上，他手持两杯红酒，递给了q一杯。
q坐下来，抿了半口，“宋老爷子的酒果然好，口感相当惊艳。”
“q先生喜欢就好，我给你准备了很多，走的时候请务必多带点。”
宋令锦笑得很亲切。
屋内没有别人，稍微寒暄了几句，他便直切主题，向q打探起那批特殊疫苗的来源。
宋令锦以宋霆为借口，提出想要向q购买疫苗。
q看着宋令锦，没有接话，只是默默地将半杯红酒喝完。
宋令锦笑了笑，立即给他添了半杯，但q却没有再拿起酒杯。
q淡声道，“老爷子应该清楚，疫苗只有一半，并不能彻底治疗宋霆少爷。”
宋令锦笑笑，“能缓一天是一，我的孙媳妇慕莞的血，是可以用来制作那另一半疫苗的，这一点，我想q先生应该已经清楚。”
“既然只是为了治疗宋霆少爷，我想想办法，或许还有一些疫苗，能单独卖给您。”
听到q的话，宋令锦的笑意收起。
“我不知q先生是真听不懂，还是装不懂。我想要的，是疫苗的来源。只要q先生指个明路，我自然不会亏待您。”
宋令锦也不想浪费时间绕弯子，说完，便从抽屉里取出一个正方形的黑色小箱子。
箱子打开，里面金灿灿的一片。
粗略估计，大约有五十多根小金条。
q眉心微皱，随即哼笑，“宋老爷子真是大手笔。”
“这只是定金，如果您能帮我引路，三倍。”宋令锦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很低。
q默然，看着宋令锦许久，一把将黑色的箱子关上。
他的手压在箱子上，却没动，“宋老爷子我信得过，可是却不知道，对方信不信得过？”
宋令锦眯起眼睛，轻微咳嗽了片晌，似乎明白了q的意思。
他动作缓慢地从衣襟内侧的口袋，却出一张陈旧泛黄的名片，推到了q的手边。
“这是宋家除我之外，没有人知道的一家小公司，您可以让他通过这里来跟我联络。”
宋令锦的话音刚落，q就将黑色的箱子挪到了自己面前。
顺便将名片也一起压了过去。
宋令锦给的名片，无疑是宋家黑色产业链中，入口的环节。
他这样自爆底牌确实是有诚意，但……
q噙起笑容，“宋老爷子果然有诚意，不过也得看看对方的意思，我会尽力帮您的。”
“敢问阁下，对方的来头应该……不小吧？”
宋令锦忽然起身，苍老的身子并不利落地凑近q。
他浑浊的眼球仍旧透着光彩，只是那光彩无比贪婪。
q看着宋令锦，将手掌心展开，后又慢慢握紧。最后才缓缓道，“这……我实在不方便透露。”
但看到q的动作，宋令锦却嗤鼻笑了，“好！多谢q先生，那这事儿，就这么说定了。我静候佳音。”
q笑而不语，起身就打算离开。
“对了，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想要拜托q先生。”
宋令锦又叫住了q，“我听闻q先生的眼线无处不在，所以想请q先生帮我找个人。”
“找人？”q嘴角倾起，“您是说，慕莞小姐？”
“q先生的消息果然灵通。”
宋令锦也是被宋辰枭一番质问，才知道慕莞出了车祸，但宋辰枭封锁了所有消息，他并不能知道具体情况。
按道理出个车祸，人不可能失踪，但宋辰枭咬定了慕莞是失踪。
他和宋辰枭的交易是保护好慕莞，无奈之下，他必须让人全城搜索慕莞。
可以他的势力，在全城找个人易如反掌，而且慕莞失踪的却一点线索都没有。
宋令锦不免怀疑宋辰枭是否在说谎。他听到有小道消息传言，说慕莞已经在车祸中……
他拜托q去找人，也是想要确定消息的真假。
q如果能在警方的系统里找到些什么，那就再好不过。
“宋老爷子真是抬举我了，都说国内还是宋家的天下，宋老爷子找不到的人，我也未必能找到……”
q顿了顿，又道，“不过既然老爷子开口，我会试试的。”
宋令锦十分满意，“那就辛苦q先生了。”
送走q之后，宋令锦将赵恒宇也叫了进来，“让你调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赵恒宇摇了摇头，“属下无能，关于q先生，他的身份实在神秘，只能知道，他曾在网络上有一个红人账号，化名白锦。”
他说完立即低下头，绷紧神经，等待宋令锦的恼火。
可难得的，宋令锦并没有露出不悦。
仿佛意料之中一般，他淡淡道，“他身后的人，确实是个好的靠山。”
“他身后？”赵恒宇有些不解，这么说，q不只是一个黑客吗？
宋令锦朝着赵恒宇将手掌摊开，又握紧。
见赵恒宇盯着他的手势，宋令锦问他，“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赵恒宇摇了摇头。
宋令锦也不解释，赵恒宇当然不会明白。
在手掌中握紧的东西，永远只有一个，那就是权利。
q的背后，是一个疯狂的掌权者。
片晌，宋令锦道，“你派些人，24小时盯着q，还有……找人的事情先放放，做个样子就行。”
赵恒宇不解，“您是说……不找慕莞小姐了吗？可这事关大少爷……”
宋令锦清了清嗓子，低声道，“我已经让q先生去办了。”
“q先生？可是q先生只是个外人，大少爷说一定要保密，万一q先生走漏了消息，只怕会引起混乱……”
“引起混乱更好。”
宋令锦不耐烦地打断了赵恒宇，目光寒得骇人。
赵恒宇心下一凉，忽然明白了宋令锦的意图。
之前有消息说，慕莞不是失踪，而是已经事故身亡，只是宋辰枭不愿意接受现实……
如果事实真是如此，消息一旦传开，宋辰枭必会一蹶不振……感情用事的形象，也会彻底失去宋氏信任。
宋令锦不用浪费时间，就可以彻底接管宋氏。
“你还有事？”见赵恒宇半晌都没有离开，宋令锦冷冷又道。
赵恒宇这才低着头，退了出去。
门外，新人管家朝他很讥讽地勾了勾唇。
虽然赵恒宇名义上是宋令锦的贴身主管，但他显然并不受待见，所有苦活累活都要亲自去做，和高级保镖没有分别。
赵恒宇没有理会对方，径直离开。
一直出了酒吧，呼吸到冷风，他才终于受不住，一拳打在了身侧的树干上！
宋梦宁看他的眼光，他终于理解了。
他不仅仅是一条狗，更是出卖了灵魂给恶魔的狗。
她和他一直都是不同世界的人，无论他如何想要奔赴，也终究只是歧途。
***
从龙陵出来后，q上了一辆黑色保姆车，他随手将名片递给了司机。
“这是……”
“交给你家主人，他会感兴趣的。”
司机笑了笑，将名片放入口袋，“q先生真是会牵线，宋老爷子可是个大客户。”
q笑而不语，用手指戳在自己的额角，他看向窗外，四处是灯红酒绿的街市。
“有小尾巴。”q轻声。
司机点了点头，老练地朝着小道弯了进去，没有多久，便将尾巴甩掉了。
“q先生，您还是小心点，宋家老爷子不是什么好人。”
“我只不过是一个收钱办事的人，宋老爷子不会对我怎么样。”
司机闻言没有多说，“送您回哪里？”
q想了想，在路边忽然看见了林思蕊的身影。
“就在这儿停。”
林思蕊正在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在路上慢慢走着。
突然，背后有人拍了她一下，她吓得一声尖叫，手上的东西都丢了出去，整个人也顺势往后一退，差点撞在广告牌上。
“小心！”千钧一发之际，有人一把将她手臂拽住，捞了回来。
“白先生？”
林思蕊眼底惊了惊，迅速站稳脚跟。
眼前的人正是白锦，上官萍强行要求她跟白锦的案子，本来她应该和白锦多多面聊，但是由于她需要在医院照顾宋景云，所以发了消息和白锦诚恳地说明了情况，请求对方和她线上对接……
林思蕊本以为白锦会拒绝，没想到白锦脾气很好地同意，这两天他们一直都在网上有联系。
白锦一把将林思蕊耳朵上插着的耳机拽下来，“我叫了你好几声，原来你戴着耳机，难怪吓成这样。”
林思蕊脸上一红，“对不起啊……”
“是我吓到的你，你怎么还和以前一样，这么爱说对不起。”
白锦笑笑，下意识的拍了下她的额头。
林思蕊被这个亲昵举动吓了一跳，但她很快就反应过来白锦话里的不对劲。
“以前？白先生，你以前认识我啊？”
“哦……”白锦抿唇，“抱歉，我下意识把你当做我妹妹了。我以前有个妹妹，和你……真的很像。”
听到这话，林思蕊的不适感消除了不少，“是这样啊，那白先生的妹妹现在不在身边了吗？”
把她当做妹妹，那一定两个人很久没见了吧……
“是的。”白锦凝望着林思蕊，沉声道，“她过世很多年了。”
“啊……对不起，我真不该……”
“又说对不起。”
林思蕊有些尴尬，连忙低头。
她终于理解了为什么白锦对她一直很热情，之前她还以为他是对自己……
看来是她想太多了。
白锦弯腰，帮林思蕊将地上散落的东西全部捡了起来，她买了很多生活用品，还要零食速食。
“没吃饭吗？买这多东西？”
“吃了，才想起来公司发的购物卡明天就到期，所以就来买点东西。”
白锦点点头，“你要回医院？”
“对啊。”林思蕊应声。
她和白锦道了谢就要去接他手里的东西，可白锦却没理她，提着就走。
“我送你吧，这里离医院不远，刚好我这个方向，顺路。”
林思蕊刚开口推辞，白锦直接岔开话题，“宋景云好点了吗？”
“你认识他啊……”林思蕊一怔，她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和白锦提起过宋景云。
应该是没有吧。
白锦面不改色，“你老师的干儿子，我听说过。”
“哦。”林思蕊点点头，也是，白锦看起来和上官萍挺熟的。
不然上官萍也不可能在这种时候，还逼着她去招待客户。
两人沉默着走了一段路，林思蕊觉得有些尴尬，便主动讲起了案子。
白锦的案子并不复杂，现在证据充足，只要慢慢走完流程就好。
然而，林思蕊在聊案子，白锦却显得心不在焉。
“你脚怎么了？”
忽然，白锦停了下来，看向林思蕊的脚面。
林思蕊穿了一双褐色的短靴，看上去没有什么异样。
“嗯？”林思蕊怔了怔，“我脚……怎么了？”
“脱下鞋子来。”
白锦直接蹲下，朝着林思蕊伸出手。
林思蕊顿时懵了，“白先生……”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白锦猝不及防抬起了左脚，林思蕊惊呼一声，只能被迫按住白锦的背才不至摔倒。
白锦迅速的脱下了林思蕊的鞋，她小巧白皙的脚掌羞得直接缩成一团。
林思蕊恨不能找个地缝直接钻下去！
她出门太急，所以连袜子都没有穿，这双靴子是新的，一番奔跑购物下来，磨得她左脚小趾起了水泡。
所以回来的路上，她走的很慢。
“果然是磨破脚了。”白锦低声，像是自言自语。
他将鞋子放到一边，仔细查看她每一根脚趾。
林思蕊有些生气，用力攥着白锦的衣服，“白先生，你快把鞋子拿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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