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伊然缓缓的抬起眼眸，蹙着眉望着眼前的男人。
是她看错了吗？
她竟然从厉寒轩的眼里，看到了小时候的模样。
那个一直护着她，把她当成了全世界，不允许别人欺负她的厉寒轩。
小时候的厉寒轩，对于林伊然，从未有过任何隐瞒。
连他最喜欢的赛车放在哪个箱子里，都只有林伊然知道。
这么多年了，林伊然对这个目光没有心安，却只觉得陌生。
厉寒轩的目光炙热坦诚，对于林伊然也不再有丝毫的隐瞒。
他微微勾起右侧的唇角，像小时候一样，摸了摸林伊然的头，“其实过去那些事，我不是有意想要瞒你。你知道的，我和爷爷，和厉肖南起了争执，连我自己都不敢保证会是什么后果。我怕，连累到你和林希凯。结果......还是连累你们了。”
林伊然的双手微微垂在身体的两侧。
听到厉寒轩提起了厉家爷爷，林伊然用力的攥紧了右手。
向前走了几步，背对着厉寒轩缓缓开口，“之前面对厉家的人，我总是选择性逃避，其实爷爷有什么可怕的？他骨子里就是个坏透了的老人，我不会再怕他。想起我那个还没有出生的孩子，我做不到不计较，也做不到原谅。”
厉寒轩皱了皱眉，看着林伊然愈发瘦弱的背影，心疼的咬了下嘴唇。
他恨自己那几年对林伊然的误会和不信任，也恨爷爷的欺骗，让他伤害了那个爱他的林伊然。
厉寒轩将视线从林伊然的身上移了回来。
眼神在一瞬间变得暗淡了几分，“伊然。外公的死因，你在林叔叔的办公室里，都看到了吧。”
林伊然瞬间回过头，“什么？保险柜里的东西，是你放的？”
厉寒轩微微抬起眼眸，眸底多了一缕忧伤和心疼，“嗯。我不知道怎么开口跟你说爷爷做的错事。说无数次对不起，也换不回林家外公......终究是厉家对不起林家。”
“对不起......这三个字有什么用？”
林伊然一双好看的眼睛空洞无神，她无助又绝望的摇了摇头，死命的咬着自己的嘴唇。
厉家爷爷害死了她的外公，又利用她制造仇恨，想要控制厉寒轩。
回过神时才看到，泪水已经逐渐打湿了她的脸颊。
她的胸口像是刀绞一般，手指也在不停的发抖。
看到林伊然的悲痛，厉寒轩的心脏好像是被什么揪着一样，隐隐作痛。
他向前走了一步，将林伊然揽入怀里，轻抚着她的脊背，“伊然，我现在已经握住了厉氏集团了。他没有任何理由威胁利用我了。你再等一等，我会让他亲自承认自己做过的事，亲自向你，向离世的外公道歉......”
林伊然一把推开了眼前的男人。
她的眼眶微微泛红，声音带着一丝哽咽，“他会道歉吗？在h市谁不知道厉家老爷子专横跋扈，他连自己儿子的死因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怎么会有心去认错！”
厉寒轩的目光低沉，语气里满是恨意，“他要为自己做的孽去忏悔......”
林伊然瞬间明白了厉寒轩的意思。
也许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默契，只是一个眼神，一句看似平淡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