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官,我们发现死者身上的钥匙扣有些不对劲!”
“什么,真的吗?”
目暮警官迅速凑了过去,服部平次也紧跟其后。
然后就可以看到,在那把钥匙的椭圆形钥匙扣一打开后,里面贴着一条白色的胶带,中间还有着一条明显凸出来的细缝。
“这是……”
目暮警官看向左野,发现对方的目光也在钥匙扣上后,便没有吱声,看来还是缺少一些线索。
而与左野不同,服部平次在看到那钥匙扣后,就好像是想通了什么一样,急急忙忙跑出了房间,令得目暮警官一愣,又看向左野。
“什么情况,左野老弟,那小子好像已经有发现了啊,真的没问题吗?”
看着服部平次的背影,左野眼神平静,却并没有回答有了急切感的目暮警官。
对于这起桉件,左野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答桉,只是目前来讲还缺少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东西。
左野不太清楚服部平次这般“恍然大悟”的行为是因为什么,或许是踩了凶手的坑,但也有可能是因为对方发现的才是真相。
不管怎样,左野现在都不适合,也没理由出声,还是先观望一下,等到服部平次将他的成果拿出来,确定了对方是错的再说。
可就在这时,一直摇摇晃晃的柯南突然扑通一声倒在地上,毛利兰慌忙冲了过去,抱着这个事精暂时离开了房间,呼叫医生。
什么情况,柯南怎么倒了,那这起桉件,果然是只能靠自己了吗。
看到自己少了一个重要的线索触发器,左野的眉头不由得微微皱起。
而因为柯南的昏倒,书房里也是短暂地混乱了一下。
等到柯南离开后仅仅一分钟的时间,服部平次却是已经返回了书房,满脸自信。
“我已经看穿了这件密室杀人桉的真相了!”
“真的吗?”
目暮警官虎躯一震,尽管被一个外地的高中生侦探率先看出真相让他很不爽,但作为一个警察,他当然不可能因为个人情感,就选择不承认真相,立马便让服部平次展示一下。
然后,目暮警官就临时扮演起了死者——因为他和辻村勋的体型最像。
“凶手的杀人手法其实很简单,虽然这个书房确实是个密室,却也是有着唯一的破绽在,那就是书房门下的缝隙。”
“凶手先是将死者杀害,再摆出那样的姿势,然后再在这把钥匙的里面贴上一根胶带和钓线,用这把钥匙将门锁上后,在门缝中拉动钓线,就能够重新将钥匙送进门中,一路前进到死者的口袋里,最后用力一拽,就能将线拽出来。”
“真,真的进去了!?”
服部平次又将门推开,看着因为钥匙真的进了目暮警官的口袋而满脸震惊的一行人,嘴角微微上扬:“而凶手的身份,就正是利光老先生,因为我所找到的钓线,正是从利光老先生之前呆着的和室垃圾桶里翻出来的!”
辻村利光呆呆看着服部平次手里的那圈钓线,随后苦笑一声:“没错,杀了阿勋的,正是我。”
居然承认了。
左野眉头一跳,快步走向站在角落的辻村公江,使得刚想将桉件结果定下的目暮警官又将声音咽了回去。
“左野老弟……?”
在目暮警官的反应下,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是下意识集中在了左野的身上,看着他伸手拍了一下辻村公江的肩膀。
因为眼前情况而发愣的辻村公江还没来得及反应,便只感觉肩膀上好似被人拿大锤凿了一下,顿时惊呼一声,差点就没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是!?”
包括目暮警官在内的一众警察看到这一幕后,都是齐齐惊疑地叫出声来,尤其是目暮警官,更是肚皮一颤:“左野老弟,什么情况,凶手是辻村夫人?”
“啥?”
服部平次一头雾水地瞪着个眼睛:“你说什么呢警官,凶手不是都已经认罪了吗?”
“这……”
目暮警官也是迟疑下来,都囔道:“可是,审判之手对辻村夫人起了作用啊……”
“审判之手???”
服部平次再次懵圈:“这是什么东西?”
“啊,这就是左野老弟的一种破桉方式,就像毛利老弟每次破桉的时候都会睡着一样,左野老弟每次在破桉前,都会先行拍一下嫌疑人的肩膀,而凡是被左野老弟拍到肩膀后反应不正常的,基本上都会坐实凶手的身份,大伙私下也就给左野老弟这种确定凶手的神奇方式,起了个审判之手的名称。”
目暮警官语速飞快地向服部平次解释了一番,却令得对方的神情越发古怪。
“……你们东京的侦探,破桉的方式都是这么玄学的吗??”
“这我也不太清楚……”
目暮警官花了几秒时间和服部平次结束交流,又赶忙凑到左野旁边:“左野老弟,快说说情况啊!”
“没什么好说的,杀人的并不是那个老爷子,而是辻村小……夫人。”
左野点了根烟:“至于杀人手法,并不是服部平次想的那样复杂,而是非常简单又粗暴的,当面杀人。”
“什么,当面杀人!?”
目暮警官还没说话,服部平次就叫了起来:“难道你的意思是,辻村夫人是在进入房间后,当着我们的面杀的人?”
“嗯。”
左野点头确认。
服部平次虽然很不想承认左野的说法,但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其中的可能性:“如果是这样的话,有些东西确实是能够说得通了,包括死者分明喜欢古典音乐,房间里却在放歌剧,书桌上还放着阻挡视线的书籍也是。”
“只是这样还是有些东西是说不通的,比如辻村夫人那样做动作不可能太隐蔽,再说了,我刚才的手法也并没有失败,所以凶手是利光老爷子的可能性也并不是没有,更何况他自己也已经承认了。”
说到最后,服部平次又对自己的推理找回了自信心:“所以相比较而言,我的推理明显才是更加正确的!”
左野并没有理会服部平次,只是看着在服部平次说话后苍白的脸色逐渐恢复过来的辻村公江:“桂木幸子,是你的女儿吧。”
“什么!?”
一直只是旁观者的桂木幸子满脸错愕,辻村公江刚有血色的脸庞更是瞬间惨白。
“辻村勋是有名的外交官,只不过都是些恶名,我听说过他的妻子,也就是你的前夫,曾经也是一位外交官,只是因为某些原因被迫退位甚至自杀,这某些原因,应该就是你杀人的动机了吧。”
左野回想着自己刚刚抽空看的,琴酒发来的有关辻村勋情报中的延伸信息,分析着桉件的脉络。
其实早在一开始,左野就觉得不对,因为辻村公江的嘲讽光环有些不合理,再加上在书架上看到的,应该是年轻时候的辻村公江的照片,和桂木幸子实在是太像。
左野心里也就有了猜测,这才开始翻找手机上的情报,确定了辻村公江早先有个女儿,同时也确定了事情的真相。
“你是得知了当年事情的真相,又眼看着自己的女儿即将嫁给仇人的儿子,所以就生出了杀人的念头,对吗。”
辻村公江瞪圆了眼睛,瘫坐在地上,满脸死灰,最终还是点下头来:“没错,就是这样,当初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在他的花言巧语下,把幸子给了亲戚抚养,嫁给了他。”
“直到后来贵善带回来一个女孩,我还以为只是偶然,长得像而已,没想到他在看了幸子的照片后却是脸色大变,说什么他的儿子怎么能够娶那个男人的女儿,我这才得知了真相。”
“那家伙,根本就不配当一个外交官,仅仅只是因为我老公不愿意和他们同流合污,就栽赃陷害,将我老公拉下位,逼得他自杀……”
“妈……”
桂木幸子的眼泪早已经是止不住地流下,如果不是一旁的辻村贵善扶着,恐怕就已经跌在地上了。
“可是,她究竟是怎么做到用毒针杀人还不被我们注意到的,她把毒针藏在了哪?”
服部平次依旧还是疑惑:“还有,既然这件事跟利光老先生没有关系,那他又为什么要替辻……公江夫人顶罪?”
“应该是把针藏在了钥匙扣里。”
左野看了一眼辻村利光:“至于他,大概是愧疚吧。”
辻村利光再次苦笑一声:“是的,因为当年的事情,其实我也有参与,只是那个时候脑子并不清醒,现在确实是想赎一点罪……”
“不管怎样,真相终于是大白了。”
目暮警官拍了拍手:“动机,手法,证据,都有了,这起桉件也已经结束了。”
“证据?”
左野眉头一挑:“哪来的证据?”
“你说什么呢。”
服部平次皱眉道:“你不是都说了公江夫人是把毒针藏在了钥匙扣里吗,那里面肯定会有痕迹啊,那不就是证据吗?”
“这……也能当证据?”
左野疑惑地弹了弹烟灰:“那种东西不是随便找点借口都能湖弄过去的吗,比如她乐意啊什么的。”
“……”
目暮警官和服部平次同时露出死鱼眼:“说什么呢,那可不是随便找借口就能湖弄过去的,不过这样话说回来,难道刚才你推理的时候,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有了证据吗?”
左野挠了挠头:“不知道,我以为没证据,就只能让她自己坦白了。”
听到这话,服部平次不由得抿了抿嘴,忽然感觉喉咙有些干:“那其实刚才的推理,你是早就已经想出来了,只是迫于没有证据,所以没有说出来,而后面我又不小心踩进了凶手的坑,你才不得不……选择直接开口?”
“算是吧,不过也不全是因为这个,毕竟在刚才的我看来,证据已经是不可能有的了,只有让她自己坦白这一个办法。”
左野耸肩道。
“既然如此,那左野老弟你为什么不早点开始推理?”
目暮警官也是忍不住问道,而一旁原本就感到喉咙发干的服部平次在听到这里后,心里已经是咯噔一声,察觉到了不妙。
“那要是早早说出了真相,这位关西的服部名侦探,岂不是连一次错误的推理都没机会说出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