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那年轻男子轻视的目光，赤火生不出半点怒火。
官大一级压死人，拳头大的话，更是直接会死人的！
自己好歹也是超凡第二境的实力，寻常绝世绝不可能这般风轻云淡地将自己禁锢成这般模样。
伪圣，甚至……圣境！
这是哪个人族国度的亡国之君？
“我不想重复第二次，给你三个呼吸的时间。”方林又夹了一块肉送入口中，目光扫视着桌上的各种美食，想着下一次落筷该宠幸哪一碟。
三个呼吸过去，赤火泄了气。
“主人。”
他低着头，眉心渗出一团鸡蛋大小的光团，已经认命。
方林直接收取，继而放开了对他的禁锢。
“别一副如丧考妣的模样。”方林斥道，“本座一个大圣境，你区区超凡，若不是情况特殊，连成为本座妖仆的资格都没有。”
“大圣境？！”
不仅赤火懵了，鸟妖也是吓了一跳，旋即露出了惊喜之色。
成为妖仆之后，与主人便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虽然没有权利选择主人，但主人的实力越强，便也就代表着他的生命安全更加有保障。
“主人难道是……从遗迹走出？”鸟妖并未掩饰自己的喜色，壮着胆子询问道。
他能看得出来，这位主人的性子似乎相对温和，并不残暴。
同时他也蕴藏着期待。
大圣境虽强，但南域的中土妖族更强，甚至绝之境都有两位，一个大圣境并不足以庇护他这个成为妖仆的“叛徒”。
可若主人是从遗迹中走出的强者，那么强者必定不止一个，加入这样的团体，说不定反而是因祸得福了。
“让你失望了，并不是。”方林摇了摇头，也不作解释，询问赤火道，“你叫什么？是中土妖族？”
听到方林并非从遗迹中走出，赤火眼里也闪过一抹失望，但毕竟现在是妖仆，生死不在自己掌握，当即老老实实回答：“小妖赤火，乃是南征军的一员，原本乃是左将军立蒙老祖麾下，后不小心得罪了上官，被踢出南征军，成为了这大石国的巡查……”
不用方林多问，他主动一五一十的说了起来。
大圣境虽然弱于绝之境老祖，但显然他一个超凡对大圣境而言如同蝼蚁，他猜到主人之所以饶他性命，并非是为了拥有一个弱小无用的妖仆，而是为了自己所掌握的信息。
同时，自成为妖仆之后，他的目光便没有敢再往凌云身上瞥上一眼。
这倒是让方林颇为满意，本来按照他的想法，只因为这赤火一进来时见凌云的那个眼神，便已经有了取死之道。
现在么，倒是不妨留他一条性命。
想了想，他继续询问：“你既是中土妖族，又曾是南征军的一员，想必对如今中土妖族在南域的势力一清二楚，说说吧。”
“回主人，如今的南域，已被南征军彻底掌控，南征军有左右将军两名，皆是绝之境的实力，不过左右二位将军似乎有些不合，可以说将南域一分为二，分为南北二州，南北共治，互相井水不犯河水。”
“我等所在的大石国便位于左将军所掌握的南州最边陲。”
“北州，小妖现在不甚了解，但是南州，据小妖所知，除左将军为绝之境老祖外，还有大圣境统领两名，圣境万夫长八名，千夫长八十名，其中伪圣十二名，余者皆为绝世。”
“整个南州目前共计三十六国，其中核心二十四国，由统领、万夫长、千夫长等层层镇守，偏远十二国则统统扔给了原本的南域本土妖族。”
“主人，小妖说完了。”
他小心翼翼地望了方林一眼，因为他不知道主人对他的讲述是否满意，结果看到了眉头紧锁的主人，顿时心里一沉。
他连忙道：“若是哪里需要补充，主人您尽管说，小妖定知无不言。”
其实他想多了，方林皱眉的原因，并不是因为他说得不好，而是在于他发现，这南征军的实力……超乎想象的强！
相比起南征军的实力，什么核心二十四国由谁管，偏远十二国又由谁管，都是些旁枝末节了。
他在想，仅一个南州，就有绝之境一个，大圣境两个，圣境八个，北州既然能与南州井水不犯河水，必然实力也差不多……中土妖族，竟然发展得这么快？
要知道，这还仅仅只是南域，中土呢？
毫无疑问，中土肯定是大本营，南征军的整体实力都这么强了，那中土妖族的整体实力还用说？
关键是，上次他们去中土查探的时候，可完全不是这个样子的！
而且，中土妖族的实力这么强，北域不过一个老皇帝是绝之境，东域也就一个清河门，且清河门的绝之境老祖全都还没发走出遗迹……这么长时间，中土妖族为什么仅仅只是与大周僵持，而非进攻？
一个皆一个问题从方林心里冒了出来，让他生出了很不好的感觉。
这里面，真的有问题。
一旁，凌云也放下了碗筷，好看的眉头皱了起来。
方林所知的一切信息，她亦知晓，故而方林此刻的疑惑，她也同样疑惑。
“是不是，上次在中土时，那个圣境妖仆说了假话？”她忍不住开口。
“你是说金牛。”方林记得在中土收复的那个圣境妖仆，现已被他带回了北域，正在边疆与妖族的对峙中发光发热。
他摇摇头，“既然成为了妖仆，他便不可能说假话。”
倒不是说妖仆就一定不可能对主人说假话，比如双方之间如果有着血海深仇，或者主人想要对妖仆的血脉亲人下杀手，也还是有可能引起妖仆想要同归于尽的做法的，但这是极为罕见的个例。
那金牛完全与上述两条个例不搭边，且现在都还在北域为大周效力，不可能会说假话。
况且，之前在东域的时候，中土妖族的整体实力，也确实如金牛所述。
再说了，东域收复的那些妖仆，也是与金牛一致的情报。
那么结论就显而易见了，要么就是南征军一直被蛇妖赤芒隐瞒得很好，要么就是，在最近一年左右的时间里，中土妖族出了问题。
很大可能，与魔意有关，与那个神秘人有关。
方林顿时明悟了此行的确切目的。
一定要查明这个问题，否则以中土妖族这般提升的速度，再过个一两年，人族真的没得玩了！
“赤火是吧，你当初得罪了谁？是谁把你踢出南征军的？”
“回主人，是一个伪圣级别的千夫长，也是小妖曾经的上官。”
“才伪圣么？也可以了……走，吃完这顿饭，主人给你报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