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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挡住?

别逗了呀!

这是你能挡住的么?

你以为你是“战神金刚”呐?总是“我来组成头部”?

别是英雄了,一百个你也挡不住的!现在开始皈依基督教信上帝没准得拯救哦!

楚子航当然不会知道路明非的心理活动如此花样百出。此刻他们已经逼近最高点,载道平缓起来,他踏着钢轨狂奔,如同愤怒的犀牛。

路明非手忙脚乱地往车尾爬,抓起火线再回头,生生吸了一口冷气。楚子航站在轨道尽头,

全身的皮肤变成诡异的青灰色,密集的鳞片刺透皮肤鲜血淋漓地生长,撕裂了身上的衣服,瞳光仿佛烈焰!“君焰”的领域迅速扩张。路明非没听说过言灵释放的时候会全身长鳞,而且这双手的架势,好似如来神掌。面对这么大的钢骨,

这师兄好歹摆个太极的四两拨千斤嘛!怎么用上了少林派至刚至阳的掌法?

“点火!”楚子航挥手。

路明非没动,因为楚子航的双脚踏在两根钢轨上。给鳍状制动器点火,

就是施加一个高压电上去,

高压电会通过钢轨流走。他一旦点火,这电流就会击穿楚子航的心脏。

“别傻逼了!会死的!”路明非反吼。

“我只能阻挡它一瞬间,”楚子航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寒冷的威严,“点火!”路明非抓着零线和火线,双手哆嗦。

“听着,无论你点火不点火,我都已经回不去了。”楚子航头也不回,“做你该做的,其他的相信我。”

太勇敢了吧?见义勇为好少年嘛!路明非简直想向他敬个少先队员的礼……只是勇敢得有点傻逼啊!把自己的命看得那么不值钱么?路明非没有敬礼,倒是眼泪涌了出来。

他把零线和火线死死勾在了一起!

“君焰”的领域中没有耀眼的光,温度升至极限,气流反而带着淡淡的黑色。钢骨迎面砸向楚子航,背后就是那列过山车,制动已经开始,高压电流让他浑身战栗。

楚子航要争取一个瞬间,他能够做到,

因为他已经爆了血,他现在……所向无敌!钢骨撞入“君焰”的领域,狂涨的言灵之力瞬间就把它熔化,黄金色的钢水从楚子航身体两边流淌出去。楚子航双臂张开,极热的空气爆炸开来,强行把铁流吹散!

他眼前一片空白,失去平衡坠落,坠入自己点燃的熊熊光焰里。

过山车的速度终于减到了零,瞬间的停顿后,所有钢轮逆转,沿着上升轨道返回。昂热于此刻失去了意识,瞳孔中的金色褪去。

“时零”终止,路明非差点被甩飞出去,他根本来不及爬回车里,只能紧紧抓住车尾的栏杆,吊在外面。

他怔怔地看着被火焰吞噬的身影……喂,别这样嘛,早知道就跟路鸣泽做个交易了,

顶多我损失四分之一条命,

就当是谢你在陈雯雯面前帮我捡面子…可别这样死了啊……英勇得那么傻逼。

白色的人影跃出了过山车。那是夏弥!她得着钢轨奔向那团耀眼的火,没入其中。

巨大的像木会议桌要在林立的书架中间,围绕着这张桌子的都是苍老的面孔。这但面几中的绝大多载从末出现在卡塞尔学院的校园里,一张张惨白得像是刚从古基里挖出来。每个人都穿着老式的黑色燕尾服,左手小指上佩戴着古银色的戒指。

年积我提们只能站着列席,上百人把校长办公室一楼的空间挤得满满的。这是一个室内天井,一直挑空到屋顶,阳光从天窗泻落,照亮了坐在会议桌尽头的、校长昂热的脸。

所谓“年轻教授”是指古德里安这种。他被挤在角落里激动万分,捏着自己空荡荡的小指。每个“年轻教授”都渴望着那枚古银色戒指,那是卡塞尔学院“终身教授”荣誉标志。而所谓“终身教授”通常需要在这所学院从事教职工作半个世纪以上,如果这些老科学家是正常人类……早该患上老年痴呆了。

“天!那是道格·琼斯!核物理学史上的里程碑式人物!没有他美国造不出原子弹!全世界都以为他已经死了!”古德里安的声音在颤抖,“还有让·格鲁斯!是他让美国领先苏联登上月球!而他拒绝了诺贝尔奖!美国人还以为他改信喇嘛教三十年前就去xz隐修了!”公数高

“啊啊啊啊啊!那是‘数学界的所罗门王’布莱尔·比特纳!数学领域爱因斯坦般的男人!”古德里安用胳膊肘捅曼施坦因。

“别像发花痴似的!我现在能从你的眼睛里看出粉色的桃心!”曼施坦因低声呵斥。“你难道不激动么?你在和近代科学史上的里程碑们一起开会……而他们本该都是些墓碑了……如果他们还活着的消息被媒体曝光,当今世界各学科的宗师级人物都会赶来这里,拜会他们老师的老师的老师……的。”古德里安摩拳擦掌,“希望会议结束后还有机会找他们签名。”

“合影留念不是更好么?”

“老友你说得太对了!你能帮我拍照么?你说拍照的时候我搂他们的肩膀会不会被认为太轻率?”古德里安一拳击在掌心。

“和疯子合影留念?有意义么?”曼施坦因冷冷地道。

“疯子?”古德里安一愣。

曼施里因轻轻叹了口气,“所谓科学史上的里程碑式人物,就是人类献给科学这只能得的条品,看看他们,肤色苍白干枯,瞳孔却像火炬一样约亮。他们中有些人已经半个世纪没有走出实验室了,把所有时间花在研究上,只求在临死确能多通近真理的国暖几步,他们的身体不断地衰退,只有大脑发达。当然,他们很可能并不介意四成退化只剩下个大脑思考,因为他们的人生除了思考别无意义。他们是群科学的狂想借楚,一群冠以天才之名的疯子。你想过他们那样的生活?”

“这个倒是不想……”古德里安挠头。

曼施坦因点点头,对老友还保有一丝理智表示嘉赏。

“我哪里配和他们一样?”古德里安像个面对偶像春心大动的少女般羞怯,“只求能为奔向真理的疯子们端茶倒水……”

曼施坦因默默地捂脸,不知如何才能描述心中的无力感。

“肃静。”昂热低声说。

两个人识趣地闭上了嘴。事实上从踏入会场开始,只有他们两个在嘀咕,其他“年轻教授”都摆出死了爹妈般的肃穆神情,而那些偶尔走出学术圣殿来放风的“终身教授”们则面无表情……就像是已经死掉的爹妈。

“人到齐了,会议开始,布莱尔我的老朋友,半个世纪没见到你了,亲眼看到活着的你非常高兴。”昂热看了一眼“所罗门王”,“还有其他的老朋友,我们尊贵的院系主任们,很高兴和你们面对面。但也很抱歉打断了你们的研究。因为确实有迫不得已的原因,报告已经发给诸位,想必诸位已经看完了。”

能够在会议桌边有一席之地的,都是卡塞尔学院的院系主任,对于绝大多数学生而言,他们只知道自己属于某个院系,根本不知道还有“主任”的存在。

“从物理学上说,人类目前还做不到。”物理系主任道格·琼斯低声说。他佝偻着背,老化的脊柱几乎弯成一个圈,一边说一边咳嗽。看起来一口气接不上就要窒息似的。

他在桌上的触控板上操作,两张黑白照片被投影在半空中,分别是火车南站的废墟和中庭之蛇的废墟,扭曲的铝梁和钢轨带着异常狰狞的美感,像是被剥去皮肉拧转的蛇骨。

“两座建筑的崩塌都来自其内部的应力,那是‘鬼魂般’的应力,一旦爆发,就轻易摧毁了能抗九级强震的金属建筑。”道格·琼斯摇头,“如果人类懂得怎么引发这种应力,指头一捅就能毁掉整个胡佛水坝。”

“鬼魂般的应力?”“年轻教授”们互相对视,虽然这话出自学界颠峰高手,但未免太匪夷所思了。

“我们查阅了‘中庭之蛇’的设计图纸,它是世界上仅有的三座等级过山车之一。

因为以前没有设计过那么高难度的过山车,为了确保安全,在设计时应该使用一英寸钢材的地方都放大到五英寸,即使是一架f-22战斗机正对着撞上去也未必能让它何塌。”精密机械系主任让·格鲁斯说,“但它毁于应力,沉默的应力比一架超音速巡航的1f-22战斗机的动能还惊人,因此说那应力是‘鬼魂般’的。”

布莱尔·比特纳装眉:“格鲁斯,年轻人们力学基础比较差,先跟他们解释一下应力的基本概念!”这位数学界所罗门王果然不是浪得虚名。他双手拄一根象牙装饰的黑色手杖,挺直了腰杆坐在硬木椅子上,满头狮子般的怒发,倒像……准备剖腹的日本武士,当真满脸王霸之气。

平均年纪五十岁的“年轻教授”们都露出了惭愧的神色。

“简单地说,一个力被施加在整个金属结构上,金属结构抗拒它的反力就是‘应力。如果这个力是扭力,反力就是‘剪应力’。剪应力形成了剪应力流,巨大的力量像水一样在金属件内部流动,在脆弱和细窄的地方力量的密度极高。密度超过阔值的时候,金属结构就开始崩坏。”让·格鲁斯说。

“那么剪应力应该是一切建筑的敌人,为什么在这两座建筑物上表现得那么有破坏性?”有人提问。

“好问题,我们说过剪应力就像是水一样在金属部件的内部流动,但并不均匀,而是像混乱的湍流。细小的剪应力流互相抵消,不会大到无法收拾的地步。但也有例外,”所罗门王看了一眼格鲁斯,“机械师先生,这是你的专业领域。”

格鲁斯点点头:“是的,这种例外我们称之为“应力集中’。一瞬间,剪应力流恰好集中在某个脆弱的结合点,产生一个巨大的‘合力’,将那一点摧毁!但是要想引导应力集中,或者唤醒‘鬼魂般’的应力,必须完整解析整个建筑的机构。那是可怕的计算量,即使诺玛也做不到,因此说这在人类能力之外。”他环视四周,“你们有谁了解东方的古拳法?”

满座寂静。

格鲁斯点点头,“我最近一直在研究一种中国武术,它的名字叫“金刚一指禅”。”满座接着寂静。学界天才的思维果真神龙见首不见尾,其他人都如在云雾中,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唯有所罗门王微微点头,似乎也是热爱拳法的道友。

格鲁斯竖起一根粗短的手指,眼神烟熠:““金刚一指禅”是一种少林武术,据说练成这种武术的人可以一指点碎石碑。这让我非常好奇。指骨由水、蛋白质和少量的钙组成,其实非常脆弱,轻轻一掰就会断开,怎么可能产生高硬度合金钻头般的装果呢?但有证据显示这种古拳法确实有人练成过。经过我和同事们六个月的研究,数千次的反复实验,好几位同事因此食指骨折……我们终于发现了诀窍。秘密在于击打的位置和用力的方式,必须用最精巧的力击打最脆弱的地方,中国人把那个位置称为死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