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等我?”伊索诧异了。
在来到这里之前,甚至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会有这么一天,长角水蛇怎么说早就在等她?
“准确的说我在等待一个人,一个能把我当成家人的人。”长角水蛇充满悲哀的说道。
“你很孤单吗?你的家人在哪里?”伊索并没有正确理解长角水蛇的话。
“我……已经忘记了。但我知道,我需要一个跟我血脉相连的人,把我当成家人。”长角水蛇摇摇头,“你能答应做我的家人吗?”
“抱歉,我不知道怎么把长角水蛇当做家人,我对此毫无经验。”伊索婉拒道。
她不想被别人当做怪胎,再说威廉对长角水蛇一直很恐惧,她已经把威廉当做了朋友,所以只能放弃长角水蛇的建议。
“就算你的家人在劫难逃,唯有让我成为你家庭的一份子才会有所转机。——你也不答应吗?”长角水蛇有些失落的问道。
“我的家人?抱歉,我没有家人,更没有家庭。”伊索想了一下,除非将爱尔兰的葛姆蕾阿姨也算在内。
她无法理解长角水蛇所传达的谜一般的话,甚至产生一种荒谬的错觉,她根本不会什么蛇佬腔,长角水蛇的声音纯属想像,一切都是她自己在脑海中捏造出来的。
可惜长角水蛇接下来的话,打破了她仅有的一点幻想:“看来你还无法正确理解家人的含义。那么今天就到这里吧。什么时候等你真正明白我们今天谈话的意义,再回来找我。再见!”
长角水蛇说完之后,又深深的看了伊索一眼,才钻入了溪流游走了。
伊索低头想了半天,也没明白长角水蛇在暗示什么,她蹲下拍了拍地精:“威廉,别装了,赶紧起来。长角水蛇已经走了。”
“那个怪物终于走了吗?”威廉一听立刻睁开了眼睛,四下张望了一下,的确不见长角水蛇的踪影后,这才从地上一跃而起。
“你这样说太刻薄了。”伊索不赞同的说道。
“你们交流了些什么?”威廉问道。
“它说想成为我家庭的一份子,否则我的家人就会在劫难逃。”伊索皱眉道,“问题是我根本没有什么家人,除了我的那位姨母之外。”
“呃,或许我这么说不太合适,但你的老师在你心里处于什么位置?”威廉问道。
他在养伤的时候,曾经和伊索深聊过,所以此时提起迪安并不担心伊索会起疑。
“我的老师……”伊索迟疑了片刻,“我心里的确把老师也当做家人,可惜我不知道他是否愿意。”
“哦?这话怎么说?”威廉顿时来了兴趣。
“我总有一种感觉,老师总是把我拒之于千里之外,或许他收我当学生,只是出于某种迫不得已。”伊索一边思索一边缓慢的回答道。
“听上去你对你的老师有点不满?”威廉问道。
“不,当然没有。我对我的老师很感激,只是我希望我的老师对我的态度能更和蔼一些。”
“想不到你的老师居然还很严厉。”威廉强忍着笑说道,他实在想象不出迪安板着脸教学生的模样。
“他并不是严厉,而是某种……冷漠?”伊索不知道自己的感觉是不是准确,“他好像不敢对任何人投入太多的感情。”
“感情?你该不会是爱上你的老师了吧?”威廉觉得自己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一般。
“不不,我说的感情是那种家人或朋友之间的感情。”伊索羞红了脸说道。
曾经她的确对迪安动心过,可惜迪安始终刻意和她保持着距离,让她意识到迪安根本不想让她产生不必要的错觉才故意那么做,以至于直到现在,迪安都不能以一个正常的师生态度来对待她。
这让伊索感到非常忐忑,生怕迪安拒绝继续担任她的老师。
这种担心随着她“独自”来到新大陆,而迪安却迟迟没有现身而变得愈加强烈。
注意到伊索的不安后,威廉终于聪明了一回猜到了她的忧虑,忍不住心里发噱,伊索真是太迟钝了,居然到现在都没发现其实迪安一直在她身边;反过来想,迪安这个老师当得是不是太失败了?
威廉觉得自己抓到了一个很好的点,时机合适时,可以分别在伊索和迪安身上各敲诈一把~
联想到迪安之后,威廉又想到了昨天迪安给他的留言,让他尽快找借口离开伊索避免露馅。
威廉觉得自己该尽快找理由了,以他对迪安的了解,一定是发现了什么不妥之处才提醒的。
威廉也意识到自己最近的确有些大意,露出了不少破绽。
好在伊索的神经比较粗,并没有注意到,但这不能不说是一个隐患。
“伊索,我想我们搭建的小屋了,出来这么久,我们也应该回去看看了。”威廉建议道。
“真巧,我也是这么想的。”伊索立刻附和道。
“真的?”威廉不相信伊索和他会这么有默契:过往无数次惨痛的经验证明一个事实,那就是他和伊索的组合简直就是一个灾难。
“当然……”伊索解释道:“冬天就要来了,我们的小屋距离海边很近,更容易获得食物。”
“其实你想的是那里距离鳕鱼角码头更近,如果你的老师乘船从欧罗巴来,更容易找到你吧?”威廉故意说道。
“这……也是一个理由吧。”伊索并没有否认,而是大方的承认道。
这就是威廉感到伊索无趣的地方,说实在的,不知道点以前怎么培养的伊索,威廉发现她身上欠缺一点女人味儿,换句话说没有那么可爱。
这让威廉没办法狠下心来说立刻离开的话。
威廉意识到想要真正离开伊索,必须激怒她才有可能,可惜伊索并不是一个会轻易动怒的人。
威廉认清一个现实,只能慢慢寻找离开的机会,但愿迪安不要催促他,更希望他不要露出更多的破绽。
说起要回到小屋之后,两人突然变得归心似箭起来
为了能赶在冬季到来之前赶回小屋,伊索甚至冒险使用过几次并不熟练的幻影移形——迪安当初只是教给了她咒语,并没有让她实操过,不过在威廉的鼓动下,伊索还是没有禁得住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