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晟轩走到床边,看着熟睡的人,面上因为一个不知所谓的小人物险恶行凶而覆盖着的寒霜冷意渐渐融化。
伸手拿起桌上的茶水,一把泼向睡得像头死猪的赤焰火凰。
可怜的鸟儿打了一个机灵,睡得正酣中,竟然被剥冷水。
它猛然清醒过来,然后怒视着胆敢对自己动手的人。
竟是位清冷贵气的公子?
他戴着面具,不怒自威,神采非凡。
赤焰火凰吓一跳,这人气势好强,感觉方圆百里都在他意念掌控之下。
这人,是谁?
赤焰火凰愣一会儿,突然冲过去护犊子。
对,护犊子。
它的犊子就是谢凌嫣。
它喝醉了,它的主人也喝醉了,双双醉倒,醒来却在陌生的房间里。
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如果发生意外,可能它和主人已经成为别人的盘中餐。
萧晟轩看着玩忽职守的灵宠。
赤焰火凰耿其脖子表示,不要看着我,我也是受害者。
正想为自己争辩自己,但忽然想到了什么,然后立刻马上,它扑到床边,一把张开翅膀护着自己的主人。
萧晟轩冷眼看着问,“你不觉得,现在这样太次了吗?”
赤焰火凰一脸无辜,人有失手,马有失蹄,这事不能怪它,是主人自己心情不好非要喝酒,这事得追究让她心情不好的人的责任。
萧晟轩:“……”合着成了他的锅?“你负责照顾人,却把她照顾到别人床上。”
赤焰火凰:“……”额,这话说的,怪让人觉得不自在?
什么叫它把自己的主人照顾别人的床上?
这要结合实际情况来论究好不好?
主人喝醉了,有人好心将她捡回来,这是好事,怎能说得这么难听呢?
赤焰火凰瞅着好像在吃醋的公子,想问你哪位啊?咱们能理智看待问题吗?
还有这人是不是管太宽了,作为一只凤凰,它知道自己的主人桃花朵朵,但没见过这位公子。
那萧璟烨,楚璘玉,周逸言它都认识,就这位风华俊赏的公子没见过。
“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萧晟轩懒得废话了,他让疏忽大意的凤凰让开。
赤焰火凰犹豫了一下,还是让开了。
总觉得这公子眼熟,但不记得在哪儿见过?
可怜的鸟儿轻巧的蹦到一边,它逐渐变大,刚才还是只小小火红小鸟,忽然间变成一只鹰雕般巨大的飞禽。
远处的婢女瞪大眼睛,她被吓着了,本能脱口而出喊,“妖兽来了,妖兽来了。”
她慌不迭爬起来要跑,赤焰火凰气得挥起翅膀喊,“奶奶个腿,爷是凤凰,凤凰,什么妖兽,居然拿我跟那些低阶兽类相提并论,找死。”
赤焰火凰气得红毛倒竖。
萧晟轩让它适可而止,“喝醉异常进阶,你现在才算真真正正灵兽,懂得说人话,但切莫随便杀人。”
“啊,你好像知道的不少。”赤焰火凰想跟他交个朋友,也许能讨教出一道进阶成为禽兽至尊的路子。
所以赤焰火凰问,“大哥,你是谁啊,我怎么没见过你?”
萧晟轩冷哼一声道,“我是谁并不重要,关键是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赤焰火凰转着眼珠子道,“我现在的主人是她。”它指着谢凌嫣。
“行了,少废话,先离开这里。”他弯身抱起熟睡的人,想尽快带她离开是非之地。
但温府的人来了,温三爷得知府中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当即命人抄起家伙。
苏二爷和晋安王面面相觑,似乎是早有所料,两人跟随着去看究竟。
温堇宴愁眉紧锁,接二连三发生意外,今天日子不寻常。
温府和晋安王府素无往来,和苏家也没什么交情,但两位今天不请自来。
而现在入晚夜深人静了,又赶来一个了。
他正要转步去看看,却听下属悄悄汇报,那人冲着谢姑娘而来。
温堇宴面色凝重起来,疾步赶去的时候,正好看见苏二爷和晋安王互相使眼色,他们表情莫测,似乎是知道会发生这种事?
温堇宴留了个心眼,显然,白天所留意到的事并非是他个人疑心病重所致。
在街上发现有人尾随,那些人可能是苏家的人,也可能是晋安府的人。
心中疑窦重重,想着先去后院看看吧,他快步赶往居住的院落,然后看到一个戴面具的男子。
萧晟轩抱着沉睡的人,他走出院落,还没走多远,就被一群不自量力的人给团团围住。
温三爷带着部分人最先赶到,随即那本是府上客人的苏二爷和晋安王也紧随而至。
温堇宴临时去安排了些事,所以慢了一步。
萧晟轩抬眼看去,看着姗姗来迟的温二公子,然后再看着苏二爷和晋安王。
苏二爷和晋安王心里打鼓,主要是看着这戴面具的人,莫名心生畏惧。
听皇太后讲过,她说谢凌嫣背后有人,太后说的难道就是这个戴面具的公子?
本以为是个修为高深的老头子,没想到是个年轻公子?
苏二爷甚是疑惑,想着皇太后是不是太过杞人忧天了。
而晋安王确想,此人不容小觑,他看起来是年轻,但气场强大,那无形的威慑力,自这神秘莫测来路不明的公子的周身散发而出,即便没有亲自讨教,也能感觉得到这个戴面具的公子修为高深。
还好,苏二爷跟随来了温府。
不管发生什么事,总算还有个垫背陪同站在旁边,必要时候,苏二爷只能被当成靶子献祭。
说起来,那谢凌嫣被下毒之事,还是苏二爷给出的馊主意,他想把人毒死,然后跑去皇太后面前邀功求赏。
然而晋安王从中作梗,对付谢凌嫣这事,不能由苏家全权主导,一,谢凌嫣的命,是皇太后想要,而非是他苏家或者是晋安府想要。
至于谢凌嫣教训晋安府郡主一事,这本就是小由头,即便没有那件事,晋安府也不会放过这个从乡下长途跋涉赶来这里的孤儿。
晋安王有其它打算,他不希望苏家独大,故而与苏二爷说了一番话,道是与其虎口夺食,不如看鹬蚌相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