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冯娇儿只觉得心中一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好心救了个人反被她攀咬一口,现实版的农夫与蛇。“我相信夫人明察,定然不会叫人冤枉了我,我不过是个民间大夫的女儿,哪里药这般玄乎的毒药……”
夫人:“既然如此,我便让人收罗一番,再将搜到的草药非府医瞧一瞧,若是没事,你便是清白的,如何?”
“这……”冯娇儿有些为难,“若是搜我的屋子,自然是随便搜的,我也没有什么贵重物品,只不过一些穿换的衣物,若是搜院子或是其他地方……”
那小婢女连忙道:“你又怎会将东西藏匿在自己屋子?”
冯娇儿看向了沈月湫:“至于能不能搜其他地方,这也不是奴婢能做得了主的。”
大夫人也看向了沈月湫:“湫儿,你说呢?”
她这是在试探沈月湫,若是沈月湫不同意搜查,她就有理由带走冯娇儿带走,到时候,冯小娇的性命,还不是任由她拿捏了?
若是沈月湫同意了,她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搜罗他的院子,探查一番这个她许久没有踏足的院子,有没有挖暗道或者密室之类的。
不管他怎么选,对她都是有利的。
沈月湫浅浅笑笑,一点也不怕查:“小娇自然是清白的,夫人想查,四处查了便是,不过我这院子里下人少,平日里我也舍不得小娇做太多劳累的事儿,夫人让你的人找东西的时候,顺便上他们给我院中里里外外清扫一边吧?”
冯娇儿很感动:“多谢公子……”
沈月湫浅浅笑笑:“你是我的人,我自然要护着你。”
大师还在里面作法,也不知道要到何时。
夫人坐在椅子上也不急:“还劳烦府医稍等些时间,等大师作法结束之后,才能搜查。”
府医:“无妨。”
夫人点点头,开始打量气府医:“你是什么时候入府的?瞧着眼生。”
府里的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她操心,她有几年没有注意沈月湫了,也不知道府里何时来了新的府医。
好像前几年京城流行疫病的时候,是有说招两个新的府医来的,只不过那时候府里太多人生病,许多事都要她亲自忙,她又忘了府里还有沈月湫在,很多关于他的事情她就没有去叮嘱。
莫不是这就几年,新来的这个府医把沈月湫的身子调理好了?
府医如实回答:“我就是五年前京城流行疫病是入府的,只不过我的医术并不精湛,也比不过其他资历更深的前辈,平日里都只是给府里的下人调理一些小病小痛的,除了大公子,很少给其他贵人看病,夫人自然觉得我眼生。”
夫人点点头,也是她粗心了,这些年,让沈月湫好好调理了几年。
她得找个时间敲打敲打这个新来的府医了:“原来如此,府医辛苦了。”
府医:“哈哈,不辛苦。”
直到太阳偏西,大师才作法结束,他叮嘱了几句要再院子里种什么草移什么树来压邪祟之类的风水问题,就离开了。
夫人也是终于等到了这一刻,迫不及待的让人到院子里四处翻找。
沈月湫看书也看乏了,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看看看着院子里忙活的下人们。
他的卧房里有一间很大的密室,里面有着众多官员的资料,还有一个药房,里面有他这几年专研的各种医书草药。
不过他丝毫不担心,就算有人发现了机关,也只会看到一个暗格,至于密室,前些天已经封死了。
至于为什么封死?嗯……因为祺已经下到下一步了。
下人们在院子里翻找了许久,果然有下人匆匆跑出来:“夫人,在公子的卧房里发现了暗格,里面……”
下人话说到一半,就顿住了。
“里面有什么?为何欲言又止?”夫人质问。
“……是上一位夫人的牌位。”下人支支吾吾,还是说出来了。
“……”夫人一时语塞,没想到竟是这个东西。
沈月湫神色淡然,慢悠悠解释道:“因着儿时邪祟一事,老夫人认为是母亲不详,才生出来我这不祥之物,非将她的灵牌扔出祠堂,我不忍母亲孤魂不安,便将她的牌位带了回来。如今老夫人已经去了,她的牌位在我院中也未曾影响父亲的官运,夫人是大度之人,想来不会追究的吧。”
夫人用帕子掩着嘴。为难道:“可这不让你母亲灵牌进祠堂,是老夫人的意思,她如今已经去了,你将她的牌位立在府中供奉,怕是会扰得老夫人泉下不宁。”
“也罢。”沈月湫放下了茶盏,看向冯娇儿,“小娇,收拾两件换洗的衣裳,将母亲的牌位带上,我们到白云观那儿的别院去小住一些时日。”
“是。”冯娇儿没有多问,去先做。
昨夜的小婢女却拉住了她:“不许走,你,你还没有证明你的清白呢!”
沈月湫见状,看向夫人:“夫人,你的人搜查完了吗?找到想找的东西了吗?”
夫人看自己的人在院子里搜了许久,提了嗓子问道:“你们都有什么发现?”
“夫人,只在冯小娇的院子里找到了这些东西,没有发现其他可疑之物。”下人将药材架子推了出来,他身后还跟了一个下人,将昨夜那个小婢女换下的绷带从垃圾桶里弄了出来。
夫人给府医示意,让他去查看一下。
府医看了看架子上的药材,又去看了看绷带上残余的东西:“回禀夫人,都只是一些寻常不过的草药,这些都是小娇姑娘从我那里取来给大公子调理身子的,而绷带上的粉末是民间常用的止血散。”
“早知我昨夜尽心救你,你却反咬一口,不如让公子直接把你赶走。”冯娇儿睨着小婢女,不悦得抽开了袖子,给夫人行了一礼,进屋去给沈月湫收拾衣物去了。
虽然不知道沈月湫想要干嘛,不过她先照做就是了。
夫人:“湫儿,也是我听众了这贱胚子的鬼话,不过若不是她,我们也没法发现你院中的邪祟,既然这院中的邪祟已经被祛除了,还急着搬去道观作甚?”
“虽说院子已经请大师做了法,我却也不愿再住了,府中也容不下我母亲的牌位,我不如带到别处去。况且……”沈月湫看着那个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小婢女,轻笑一声,“我这院子也不清静了,什么阿猫阿狗叫几声,便能让夫人带着这乌泱泱的一群人过来,不是吗?”
夫人脸的的笑有些僵:“来人,把这个随意攀咬人的奴才拉下去,杖打三十,扔出府去。”
“且慢。夫人,她昨夜可是刚受了伤呢,若这八十杖打下去,还有命活吗?怕是会污了夫人向来仁慈宽厚的名声吧。”沈月湫睨着小婢女,对她够了够手指。“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