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色擦亮。
“陛下~陛下~”轻柔的呼声让粉肢嫩臂中的刘沧皱眉睁开了双眼。
短暂茫然,刘沧脸上闪过厌烦。
“该死,这一天天的,这才什么时辰?那群混蛋就是故意的。”刘沧低声咒骂,身旁蔡琰、张绣娘发丝凌乱,也醒了过来。
洛阳北宫,这里成为了刘沧新的居所,刘协将皇位禅让给了刘沧,这期间没有出现什么意外。
但当刘沧坐上皇位之后,他总感觉那些朝臣们怼他怼的底气十足。
刘沧想住建章宫,结果朝臣说天子怎能不居皇宫,要不咱迁都?
朝臣态度各种端正,但刘沧又不想随便引人去长生岭,最终刘沧就差骂上一句‘滚蛋’,却也不得不常住皇宫当中。
何莲依旧是太后,不过为了避嫌,太后住进了永安宫。
蔡琰成为了皇后,张绣娘、皇甫怡筠封昭仪。
汉时后宫宫嫔除了皇后外,其他称谓也没有那么简单,这昭仪更不是一个附属物般随随便便的称谓,简单概括,爵比诸侯王。
卞姬、邹静、罗克珊娜封婕妤,爵比列侯。
大福、四福、杨蓉、杨桃封娙娥,爵比关内侯。
张婉、卑弥呼、聂怜封华容,爵比大上造。
常在太后何莲身边的何艳、杜氏、尹氏封美人,包括刘沧内侍封八子、充依,刘沧登上皇位,府中妻妾都获得了正统身份。
宫中规矩不少,不过外务也就罢了,刘沧显然非常讨厌私生活受到干涉。
至今刘沧常与几女同寝,搂着婆娘彻夜长眠,朝官侍者对这方面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宫中这帮子元老级的皇后嫔妃,一个比一个能打,其中不乏手握重兵之女,蔡琰总持后宫,她们要睡天子,也没人想不开找她们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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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事物朝中少有干涉,但这天还没亮的上朝就让刘沧叫苦连天了。
别说刘沧,就连蔡琰几女都不太适应。她们常年习武,讲究的是吃的好,睡的足,你这凌晨四五点就叫人起来开会是几个意思!?
皇帝不好当啊,尤其是当了皇帝后,原本那些见了你跟鹌鹑一样的家伙中,居然有不少敢对你横眉竖眼了。
那些家伙相当会挑时机给你讲道理,骂又不好骂,揍又不好揍,你想收拾他们,他们就给你哭。
话说,对天子哭诉不算丢人吧?
刘沧很头疼,他登基没两天,就已经开始让蔡琰寻人教刘乾治政。嗯,早学习,早上岗。
九五之尊的体验期还没过,刘沧已经有点半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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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漱整理,蔡琰几女还赖在床上,刘沧让人不要打扰她们。又不缺人服侍,习武之人,没什么比休息好更重要的。
什么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看起来热血沸腾,但那玩意就是作死训练一次性消耗品的,练时挺强,停练就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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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汉朝天子的工时还是非常良心的,官吏五日一沐,天子五日一朝,也就是说官员实行五天工作日,天子寻常五天上一次朝。
其他时候,大家想处理政务就去处理政务。不想加班的,该泡澡泡澡,习文、习武、唱曲、练兵,所谓活到老,玩到老。
这也是汉时不少人能年过半百,忽然改行转职,好像什么都会干,什么都能整的根本原因。
毕竟连点自由支配的空余时间都没有,还谈什么成长发展?一条路走到黑,或许还能吃上口热屎。
汉朝天子工时挺短,但问题是现在不是寻常时日。
刘沧刚刚登基,要处理的事情太多,这边已经连续几天大朝。收拾完毕,身穿天子冕服的刘沧两眼直冒蓝光,一副想揍人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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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德,打着灯笼上工,这劳甚至的天子,做着真是麻烦。”前往德阳殿,宫人侍卫打着灯笼引路,刘沧愤愤对张让都囔。
“呵呵,过些时日就好了,陛下勤政,乃大汉之幸。”张让笑脸盈盈,满面春风。
石路、永巷,刘沧不喜在宫中乘车坐轿,一路行至德阳殿,入了后殿,张让快步先行一段。
“陛下临朝~!”张让细长唱腔般的宣告声中,刘沧由后殿走出。
“恭迎陛下!”朝中百官俯身拜礼。
“免!”不用张让接声,刘沧袖袍一甩,众臣礼毕,直起身来,各自找着各自的坐垫,刘沧走上龙榻,百官已经各自落座。
嗯,这年头的人不但不怎么跪拜,上朝通常也都是坐着的。
张让重任少府常侍,宫中宦官不少,不过常侍暂时只有张让一人,刘宏那种十多个常侍的玩法,放到历代汉帝身上都属于超常规的操作。
刘沧高居龙榻,庄严正坐,其实他挺想半靠着或者将脚垫起来。不过好歹是天子了,该摆的poss还是要摆,该装的姿态还是要装。
不然,看些个朝臣哭着心烦。
张让立在刘沧身畔,朝中百官仰望,只见张让须发黑亮,皮肤嫩白,七八十岁的年龄,早年脸上的褶子都不见了。
朝臣感叹祸害活千年之时,不由又偷偷瞅瞅皇甫嵩、蔡邕、郑玄、张温几人,这些老家伙好像也越活越风骚了。
传言东平王擅长养生延寿之道,朝臣在很多方面对刘沧保有敬畏,而这延寿之事,却给刘沧带来了相当多的正面加分。
“近年天下纷争频现,多有百姓流离。入山匪盗滋扰地方,今日朝议,朕欲立山岳府君,以安天下。”
“丞相,地域测绘可整理完毕?”群臣稳坐,刘沧出声询问。
对于刘沧这种直奔主题的务实节奏朝臣已经熟悉,刘沧问时,却见贾诩起身出列。
大汉丞相贾诩,骠骑将军典韦,刘沧没准备再让人做大将军,典韦接了刘沧原本的军职,黄忠领了车骑将军。
张温任大司农,郑玄为太常,蔡邕升司空,皇甫嵩接太尉,不情不愿的刘表成了低调的司徒。
而贾诩位极人臣,归拢三公与大将军部分权限,丞相之位再现朝中。
“回陛下,五岳之地测算已经完成,其他山岳尚需实地查看。然,山岳府君事前,皇甫将军一应老臣为保大汉元气鞠躬尽瘁,当先做封赏为善。”
贾诩朗声,说话时,一条迷你苍龙游入殿中,群臣虽见怪不怪,但依旧忍不住对这条瞎熘达的苍龙投以好奇注视。
苍龙漂浮游走,寻着刘沧,攀上龙榻盘卷俯卧,却是让刘沧获得龙帝之称的铁头。
“丞相所言大善,皇甫嵩、卢植,上前听封。”随手摸了摸铁头,朝臣注意力再次集中到刘沧身上。
皇甫嵩再获槐里侯爵位,食槐里、美阳两县的租税,食邑共八千户。
卢植拜北中郎将,获范阳侯爵,命卢植归拢幽州胡羌遗族以作教化。
两条册封显的有些突兀,但朝中不少老臣眼中闪烁精光,虽然时隔多年,但两人获得的封赏,明显是当初被灵帝削夺的爵位、官职。
有些话不能多说,说了就犯忌讳。但显然刘沧是借两人向外发出了某种信号。
至少殿中入洛为官的许攸脸上流露出大快人心的表情,而那些被桓灵二帝祸祸过,或是家中有人被祸祸过的官员,看向刘沧的眼神更多了几分亲近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