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说三大爷家昨晚上闹翻了天,闫埠贵和闫解成这父子两大吵了一通,对这件事段鸿轩表示能够想象得到。
闫解成高中毕业还不到一年,刚刚参加工作。
家里给介绍了个对象,从照片上看,还是蛮漂亮的。
结果临到要相亲见面了,这事竟然黄了,想来当初闫解成心里肯定有点不甘心,应该是三大爷半强迫的说服了闫解成。
毕竟闫解成是个年轻人,哪怕知道于莉身体不好,将来可能生不了孩子,但毕竟人长的漂亮。
作为一个刚走出高中校园,才刚刚满20岁的年轻人,更多的考虑的是感官的直观感受,而不是实际生活中的具体问题。
现在突然得知,被自己放弃的漂亮的对象,成了和自己同住一个院儿的另外一个人的媳妇儿,心里的不满和不甘肯定会爆发出来。
再加上现在又开始工作挣钱了,尽管还只是个临时工,工资不高,但也具备了独立生活的可能。
种种因素之下,长期压抑的情绪,一下子被点燃爆发出来,这才让阎解成敢于和自己的老子闫埠贵大吵一架。
至于秦淮茹说的,三大爷可能会来找段鸿轩,在段鸿轩想来,三大爷无非是过来确定一下,段鸿轩是否真的能治好于莉的病根。
看着秦淮茹说完话,等着看段鸿轩有什么反应的表情,段鸿轩无所谓的挑挑眉毛:“三大爷来找我,无非就是想确定一下于莉嫂子的身体是否能完全康复。
这本身没什么问题,不过我个人觉得完全没有必要,人家现在结婚证都领了,三大爷就算确定了,又能怎么样?
纯粹就是给自己添堵!
有这功夫,他还不如赶紧再给闫解成找个对象。
别等到过个半年一年的,闫解成要是还没有对象,那时候,要是于莉嫂子真怀上孩子了,那三大爷家就更闹心了!
所以啊!三大爷与其来找我,还不赶紧去找个媒婆!”
“鸿轩,你说这以后,于莉天天在院里露面,闫解成见天的见着,三大爷要是再托人帮他介绍对象,他会不会拿来跟于莉做比较啊?”
秦淮茹冷不丁问出这样一个问题,问得段鸿轩一愣。
旁边正缝被子的吴大嫂点头道:“这还真是。
原本应该是自己的媳妇,结果现在成了别人的了,再找对象难免要和原来的作比较。
这么一说,这阎解成往后找对象还真有点麻烦了!”
说着,吴大嫂皱起了眉头,抬头看了看段鸿轩。
知道内情的聋老太太也莫名的看着段鸿轩,搞得段鸿轩很郁闷,“阎解成毕竟连于莉嫂子的面都没见过,他以后真要是东想西想的,把三大爷给他介绍的对象都拿来和于莉嫂子比较,那也是他自己的问题,怪不着别人。
试想一下,假如于莉嫂子长的很普通,阎解成会这样吗?恐怕不会吧!
秦姐,吴大嫂,你们也别太担心了,等于莉嫂子进了门,开始天天熬中药喝,三大爷和阎解成估计心里就能平衡了!
说不定还会在柱子哥跟前说几句风凉话呢!”
旁边的韩大妈接口道:“你还别说,依我看还真是。
依着闫埠贵家的性子,看着于莉天天喝中药,那他们可能会在心里庆幸,得亏没把于莉这个药罐子娶回家。
要是娶了于莉,那他们家可就吃了大亏了。
现在他们不用吃亏了,看着柱子的媳妇天天熬药喝,心里还指不定怎么庆幸呢!”
“所以啊!
只要在于莉嫂子天天熬药的这三个月当中,三大爷要是能给阎解成重新定下个媳妇儿,那不就什么事都没了!
所以我才说,三大爷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找我,而是赶紧找个媒婆,赶快帮闫解成把媳妇儿定了才是正经。
好了,这些都不关我们什么事儿,辛苦几位了,要不然我就是有棉花,我自个儿也整不出新被子来!”
“鸿轩,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你能弄到棉花,还怕找不着会缝被子的人?
我们才是占了一个大便宜,应该谢谢你才对。”
“就是,吴家媳妇说得没错!”韩大妈点头道,正说着,抬头看见何雨水和于莉出来了,赶紧招呼着:“于莉,雨水,快过来帮忙,还有不少被褥要缝呢!
吴大姐腿脚又不方便,秦淮茹还挺着个大肚子,她们就只能陪老太太聊聊天。
干活还得指望我们!”
“于莉嫂子,刚才我不是故意的,……”
段鸿轩话还没说完,于莉脸一红,“你别再说了!”
说完跑到吴大嫂跟前去了。
聋老太太呵斥了段鸿轩一句,“乖孙,你就别说话了,别影响别人。”
段鸿轩耸耸肩,“得,我闭嘴!
柱子哥哪去了?”
“柱子上班去了,他就请了一上午的半天假。m.cascoo.net
柱子这几天可有的忙活了,下了班还得去找收拾房子的人。”
“老太太,柱子忙也是应该的,结婚这么大的事这辈子也就忙活这一回。
鸿轩,我跟你说啊,上午柱子把自行车,缝纫机,收音机这些东西往回一搬,院里一下就热闹了。
就连二大妈三大妈她们都跑去看呢。
等会儿下了班,院里的男人都回来了,指定就更热闹了。
柱子这下可是在四合院露了脸了。”
韩大妈感慨的说道。
吴大嫂和秦淮茹一脸羡慕的看着于莉,于莉激动得满脸开心的表情。
“于莉可真有福气,这一结婚,家里要用的大件都置备齐了,连手表都戴上了!”
秦淮茹不无羡慕的开口道。
于莉心里高兴着,嘴上却谦虚道:“我们这完全是在打肿脸充胖子呢,买了这些东西,可是欠了一屁股债呢!
这还得多亏了鸿轩愿意借给柱子这么多钱!”
说着,抬头撇了段鸿轩一眼,“这会儿看着倒是风光了,结婚后我们就得省吃俭用的还钱了!”
吴大嫂没好气的对于莉说道:“得了,你就别在这装了,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指不定多高兴呢!
也就你们家何雨柱,要是搁别人,他就是想借,人家也不敢借给他啊!
闫解成要是结婚,也想像你们家似的,置办那些东西,你看看谁敢把钱借给他。
真要是借给他,两三年都不见得能还得上,你们家何雨柱不出一年就能把这些钱还了。
这要是搁我们家,就是有人敢借给我们,我们也不敢拿呀!
你就心里偷着乐吧!”
“就是,吴家嫂子这话说得在理,于莉你就在我们跟前得瑟吧!”
于莉连连摇手,“两位姐姐,我真没有!”
“管你有没有,等你和柱子洞房那天,看我们怎么收拾你!”
四合院的三个媳妇说说笑笑着,何雨水在韩大妈这边帮着忙,时不时抬头看一眼,脸上也挂着开心的笑容。
段鸿轩帮不上什么忙,只好陪着聋老太太和吴大妈,看着秦淮茹她们笑闹着,开口问吴大妈:“吴大妈,今儿怎么没见孩子们呢?”
“今天知道要忙,又是弹棉花又是缝被褥,就没让他们过来,这会儿让你韩大爷帮忙看着呢!”
时间过得很快,很快到了晚饭的时间,上班的也快要下班了,一大妈也早就洗完了衣服,正和韩大妈一起忙活着呢。
把手里的活暂时告一段落,大家纷纷起身,该回家做饭了,顺便把各家已经缝好的被褥都抱回去,免得一会儿下班了,院里人多眼杂的。
段鸿轩挽留了一下,众人都拒绝了,他也就没强求。
送走众人,段鸿轩问了问弹棉花的吕师傅,知道还有最后两床就能完工了,又聊了几句,回到后院。
院里何雨水和于莉还在继续,聋老太太坐在旁边乐呵呵的看着,看见段鸿轩,聋老太太立马招呼道:“赶紧做饭去,两丫头都忙活半天了!”
由于要和弹棉花的一起吃饭,段鸿轩就没做什么大餐,弄了点猪肉丁,配上土豆,青椒和西红柿做成卤子,下了一大锅面条。
算上这顿,昨天晚上和今天中午,吕师傅在这院里已经吃了三顿饭了。
干了这么些年的活儿,就今天这主家让李师傅觉得人真不错,不但对他客客气气的,还伙食好,管饭,而且和主家吃的都一样,这让吕师傅很感激。
所以从昨天晚上开始,吕师傅干活就特别用心卖力,毕竟将心比心嘛。
而且吕师傅还有个小心思,他估摸着最后两床被子弹完了,还能剩下十几斤,将近二十斤的棉花。
凭着他这么多年弹棉花的经验,吕师傅知道这都是好棉花,就想到最后能不能从主家手里买点,今年冬天就能给自家的孩子们把棉袄缝的暖和点。
何雨水去前院叫吕师傅吃饭的时候,傻柱也下班过来了,他知道自己媳妇在这,也就懒得回家做饭,干脆来段鸿轩这陪媳妇一起吃。
段鸿轩做的卤子味道好,油和肉都舍得放,吕师傅在段鸿轩的一再劝说下,忍不住吃了三大碗,最后吃得他自己都不好意思了,肚子也有点撑了,再吃就没法干活了。
吃完了饭,稍事休息,喝杯茶水,吕师傅又去前院忙活去了。
傻柱看着自己漂亮的媳妇,想着上午买东西回来时的风光,不由得有点得意。
段鸿轩看到傻柱得意的样子,忍不住调侃道:“柱子哥,听说您上午买东西回来很风光啊!
院里的人都下班回来了,看到你屋里那些东西,你这下更有面子了!”
一听段鸿轩这样说,正得意的傻柱突然想起了一大爷,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老太太,鸿轩,我跟你们说个事儿。
今儿下午一大爷专门跑到后厨去找我,问了我结婚的事儿,我感觉他好像很不高兴,似乎有点不乐意我娶媳妇似的!
你们说这是怎么回事?”
段鸿轩和聋老太太不动声色的互相看了看,何雨水早已经从段鸿轩这察觉到了什么,听了傻柱的话,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看向段鸿轩。
段鸿轩冲聋老太太使了个眼色,微笑着说道:“柱子哥,我估计可能是一大爷嫌你娶媳妇儿这么大的事都瞒着他,结婚证都领了,他才从别人那知道这件事。
你想啊,这么些年,一大爷对你一直挺关心照顾的,按理说,你从相亲开始就应该让一大爷知道。
包括后来的上女方家提亲,和女方父母商量婚宴的事,其实这些事都应该让一大爷出面。
可咱们这不是有特殊原因吗,也是为了不让一大爷难做,所以就一直瞒着他。
放在一大爷的角度想,搁谁恐怕心里都不痛快!”
傻柱听着,觉得段鸿轩说得有道理,点头道:“这到也是,也难怪一大爷不高兴。
办酒席那天,我好好敬一大爷几杯酒!”
聋老太太听到段鸿轩的解释,心里暗自松了口气。
何雨水看着段鸿轩,皱了皱眉,没说话。
“对了,柱子哥,你没把实情告诉一大爷吧?”
傻柱摇头:“没有,你不是说了嘛,告诉他会让他很为难,那又何必呢!”
段鸿轩这才放下心,“嗯,确实,还是没必要让一大爷为难的好。
总之,你和于莉嫂子从相亲到结婚这中间的真实情况,就现在已经知道的这些人知道就行,别再给其他任何人说了。
说了也没有必要,反倒有可能惹上麻烦!
一大爷这边以后也没必要让他知道,反正你们俩已经结婚了,他知道你们现在是两口子就行了!”
傻柱和于莉两人都点头称是。
一大爷易中海这边是什么情况呢?
震惊,不敢相信,失望,愤怒,失落,不甘,再加上担心,这就是易中海昨天晚上听说傻柱领了结婚证之后的所有情绪。
最重要的是,易中海简直就是出离愤怒了,这岂不是让他所有的安排都打了水漂了?
傻柱从相亲一直到领了结婚证之前,他易中海竟然一点风声都没听到,这令到他非常的震惊和愤怒,他简直不敢相信傻柱能对他做出这种事,心里对傻柱充满失望。
傻柱完全没有按照他的安排,和秦淮茹走到一起,那他易中海将来的养老怎么办?
一瞬间,失落和不甘心的情绪充满了整个大脑。
当得知是聋老太太以傻柱长辈的身份去到女方家里,易中海不由得又有点慌张和担心。
难道聋老太太不愿意再支持他易中海了吗?
聋老太太可是他易中海特意拉扯出来的一张虎皮,他易中海能在四合院里有今天的地位和威望,他利用聋老太太,以及聋老太太默许的支持也占了很大的原因。
想到这儿,易中海心里又充满愤怒,他这么多年让自己的老伴尽心尽力的照顾聋老太太,难道到头来都白费了吗?
这聋老太太怎么敢!
不行,易中海决定一定要把这件事搞清楚。
为什么聋老太太要这么做,或者她为什么会这么做,敢这么做?
相比较起来,傻柱没有按照他的安排和别人结婚了,反倒不重要了。
聋老太太别看好像耳聋眼花的,年纪又这么大,可是易中海心里十分的明白,这老太太心里比谁都有谱,关键是她知道易中海的很多事情,只是看在一大妈一直尽心尽力照顾她的份儿上,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装聋作哑。
现在的苗头,让易中海觉得,聋老太太很可能要和他分道扬镳了,这样一来,他做的有些事情就有可能保不住秘密了,这种结果太严重了。
一想到这儿,易中海就觉得心慌气短,胸口发闷。
如果真的出现最坏的情况,那他易中海这么多年费尽心思的布局,努力维护的形象都会彻底毁于一旦。
不但他养老的问题没了着落,就连他易中海本人恐怕都没脸再在轧钢厂和四合院待下去了!
一想到这种可怕的情况,易中海就觉得眼前发黑,人都要晕过去了。
一整天,易中海在厂里车间就不停的胡思乱想,心不在焉的,好不容易混到了下班,赶紧往家赶。
强行按捺住情绪,味同嚼蜡的吃完了晚饭,易中海就在家里静静的等着聋老太太。
傻柱这边已经这样了,看看接下来怎么补救吧。
得赶紧把段鸿轩抓到手里,但是人家段鸿轩可比傻柱这傻小子聪明多了,要想像傻柱那样恐怕行不通,恐怕得想其他办法才行。
这段鸿轩可不能再出什么意外了,这可得费心思好好谋划才行。
想到这,易中海不由得感到有些头大。
等等,段鸿轩?
想到段鸿轩,易中海突然一激灵,聋老太太的改变不会和段鸿轩有什么关系吧?
可是为什么呢?难道就因为段鸿轩对聋老太太比傻柱孝顺,细心,让聋老太太觉得就算没有他易中海的照顾也不怕了,她有了段鸿轩这个依靠?
不会,易中海摇摇头。
又或者干脆就是段鸿轩影响了聋老太太?
易中海也觉得不可能,而且再想想,平时段鸿轩对他们两口子还是蛮尊敬的,有什么好东西也都不会忘了他。
一开始还是他们三个大爷都有份,到后来就只剩了他易中海和闫埠贵有份了。
现在,干脆连闫埠贵都没份了,就只剩下他易中海了,至少看起来段鸿轩对他这个一大爷还是蛮尊重的,所以这一条也可以排除了。
易中海百思不得其解,表面不动声色,可是内心里却烦躁的坐立不安,不停的出门在院子里转着,看看聋老太太回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