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三儿也是很恼的慌,看着儿子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要不是怕伤害父子感情,他真想问问你到底在监狱里学的什么。
不过到底是自己的儿子,该商量还得商量。能同意去工厂已经算是不错了,起码没有混吃等死的想法。虽然这‘好赌’也不那么好改。
查三儿语重心长的说道:“儿子,这次你爸我是费了好大的劲才给你拖上的人,这去了工厂里干活,你没有个‘引路’的想要学好,那就只能自己下苦工。
可你要是有个好师傅,那至少能省下你3、5年苦工。少走一半的弯路。你好好的想想是不是这个理。
话说回来了,工厂里的活计,可不就是年龄越大的越厉害吗。你看看哪有年轻人是出头的。
都是一年一年、日复一日的练技术,职级一步一步的往上提。你老子这么说能明白吗?”
查平安又不是个傻的怎么会不明白。其实就是二十啷当岁的小伙子,脑子也不傻。那以前接触赌博纯粹是还小不懂事,被人引诱引诱就去了,染上了。
现在在监狱里呆了这么长时间,对赌博虽然还有点克制不住,但是不像以前那样了。这次出来也知道自己家不如以前了,也知道家里的钱被花没了,也想着找工作了。
不然看他吃的什么和他父亲吃的什么就看出来了,好的都紧着他吃。照以前还用这样?
至于进厂找个师傅带一带,他能不知道那些个师傅‘越老越值钱’?他就是单纯的觉得太束缚,在家里有个爹,在工厂里还给自己找个爹,那这一天活的什么意思。
他是想赚钱养家了,可是不想天天活的这么没滋没味的。怎么也得找个年轻点的师傅啊。
查安平说道:“爸,道理我都懂,可我实在不想找个上了年纪的师傅,太束缚了。实在不行,就找个技术差点的师傅呗,年轻点的就行。十年八年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现在就别考虑这么远了。”
查三儿挠了挠头皮道:“嘿,你小子真是油盐不进啊。老子要不都是为了你好,哪会张这个嘴,把你安排进厂就不错了,还让你挑师傅。啊!
我真是服了你了,你是我爹。”
查安平不说话了,这个语气他听的出来,这是松口了。
等了一会儿查三儿道:“咱们爷俩还得等等,进厂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进得去的。
我明天再去一趟人家家说一说。”
。
。
任泽森家中。
刘崎说完查三儿的事就在那静静的喝着茶水。
事情很明了了。
查三儿的儿子查安平愿意进厂工作,哪个工厂都行。但是条件是要找个年轻点的师傅。
哪有很年轻的师傅。要么技术水平低点。要么就是理论大过于实践。
不过人家查三儿都吐口了,说找个技术低点的师傅也行。
那就没问题了。年富力强的三十多岁的4、5级工还是有的。和他儿子就差了十来岁,也是年轻人。
至于查三儿说的找个能管得住他儿子的,到了工厂里,那个师傅管不住他儿子,不听话,揍一顿就是了,在监狱里少挨得了打?
刘崎来给任泽森通气也只是想要问问任泽森这边工厂里有没有适合的。
万一真有呢。
没有他就安排在他那边的工厂里了。虽然工资都一样,但是待遇什么的还能更好一些,‘送佛送到西’吗。
任泽森开口了:“我这边厂子里还真有一个合适的。最近我们厂高级工都调到一块,让我认识的一个很年轻很厉害的小伙子。
你一定想象不到,他才不到20岁的年纪,那技术。嘿,已经是一个6级工的熟手了。
就是精度还差了点,才刚开始上手。要论基础零件,我们厂的高级工都比不了。
再一个我说他为什么能管得住。这人能打。在我们厂打架是出了名的厉害。连我这坐办公室的都有耳闻。绝对能给查三儿的儿子治的服服帖帖的。不敢炸刺!”
刘崎笑道:“还真有?这还真是意外之喜,本来想着过来问你一嘴,没有我就给他安排道我们厂里算了。
没想到你们厂蹦出来个这么个人物。了不得啊,和他一比我干了快20年才到了7级,真是。”
任泽森道:“有些人就是有天赋,不承认不行,那孩子的手是真的巧,灵巧和稳重都在他手上,真是祖师爷赏饭吃。
不过说道这人我还真把没有把握跟他促成此事。”
刘崎道:“怎么?你大工程师,这点面子还没有?”
任泽森道:“强按驴喝水,人家肯认真教吗。再一个,他师傅是我们厂8级工,他自己也是年纪轻轻这么高的技术水平,师徒俩很是厉害。
在我们厂一有什么事,师傅就先开口‘孩子正涨技术的年纪’。一句话把什么都堵死了。所以我才说没有把握。
而且人家也不是就这么一个徒弟。徒弟一大堆,这是关门徒弟。大徒弟技术也是炉火纯青了。”
刘崎一听道:“嘿,这么下力,养老徒弟啊这是。大徒弟扬名,小徒弟养老吗。没儿子?”
任泽森道:“还真让你说着了,没儿子。”
刘崎道:“那可不得下死力培养。就指着他呢。谁还看不出来,不过这样一来还真难办了。不好强压啊,不然真收了,也不教真东西啊,还不如找别的呢。”
任泽森点点头道:“就是这样,先别着急了,等我去了问问吧,反正也不在乎这一天两天的进厂了。九月份招工时间都过了。他进来也不挤占谁的名额。”
刘崎道:“那就行,先去问问,能行就最好。不能行我就安排他进我们厂。”
随后走了。
。
。
翌日。
1车间主任办公室迎来了任工程师。
主任端茶倒水。两人寒暄了几句。
任泽森也知道和这些老油子就不能绕,不然他们能给你绕一天,就直截了当的说了这事。
简单明了:就是他自己欠下的人情,想要找李守良给那人当师傅。看能不能主任说和说和。
主任没应承,平常他乐意卖任工一个面子,可现在眼看李守良起势,他只要不退,以后需要李守良的地方多着呢。再加上他对李守良寄予厚望,没少费了功夫,一听徒弟是个什么样的人,更不想说了。
刚想拒绝,任泽森说道:“不麻烦您说项,你把他叫出来,我和他谈谈也行。不打扰大家的工作,我直接去车间里叫他,不好。”
这当然没问题。主任差了人去叫了李守良。
不一会儿,李守良来了。
进屋就看到了主任和任工在那坐着。
李守良先是问好:“主任,任工。”
随后问道:“主任,找我有事?”
主任指了指任工,说道:“任工找你有事。”
李守良看向任工,一脸疑惑,两人说的话不算多,但因为他跟着周总工看图纸,总指挥,传话了之类的,也说过几次。
才多长时间没见,这是想他了?
任泽森也有些不知道着呢开口,确实没有这么年轻的师傅。不过也确实合适。
任泽森道:“守良,咱们也在一块处过一段时间,我也不藏着掖着了。
这次来是想问问你,有没有收徒弟的打算。”
李守良了然:这是有人求到任工头上了?不过放着高级工这么多不选,选他?
他现在还处于‘嘴上没毛,办事不牢’的阶段。尽管他的技术很高,但大家对他的印象还是停留在从前,就是因为太年轻了,再加上他也不喜欢整天板着张脸,拿派头。
李守良道:“任工,这么多高级工几十年经验丰富,怎么找到我一个毛头小子头上了?谁这么看的起我。”
任泽森苦笑一下道:“你的技术我是知道的。说句实在话,这次也不是专门本着你来的。是我一个老朋友,我欠下了他的人情,现在想要把他儿子送进厂里来学活。
本来呢是打算给他找老师傅的,可谁知道小伙子嫌老师傅们太古板,规矩多,死活不想要找上了年纪的师傅们。想找个年轻点的。
我和你共事多日,知道你是个能行的。这不是求到你头上来了吗。”
嚯,都用上了求了。
不是李守良心狠,不过谁让李守良有自己的打算呢。
李守良问道:“任工,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我呢正在涨技术的年纪。暂时呢吗,没这么多的心思的。
再说了,我虽然技术涨上来了,但是我不知道怎么教人呢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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