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墨诚没有说话,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其他人也只是当墨诚在思考什么高深理论,故不敢打扰。
只是时不时的,还是会看向墨诚,并且那眼神之中总是蕴含着说不出的意味。
似乎是思索完了,也有可能是别人的目光过于强烈,墨诚抬起头之后奇怪的问道,“你们这看着我干嘛?”
沉雪琪也没有过多掩饰,直接开口问道,“墨诚你这三教同修圆满了,没有任何冲突?”
对于沉雪琪等人来说,别说三教同修了,就算是两教双修都得面对一个绝对无法回避的问题,学说冲突。
每一个派系的学说都会有所冲突,就算是同一个大系学说的分支都有可能冲突,就好比儒家学说,董仲舒的【大一统学说】和【宋明理学】不说是南辕北辙,至少也是相差甚大。
同属于儒家的学说都是如此,就更别提根源底子截然不同的释、道、儒了。
贸然同修,运气好点走火入魔,学说冲突入脑无法化解,甚至分裂成三教学说人格余生都陷入到对自己攻讦之中,疯疯癫癫惶惶不可终日。
运气差的,那就是直接三教冲突,boom的一声之后无处不在。
上一个试图融合百家学说失败,并且最有名的那个,被人称之为【魔帝】。
而且他的陵墓还在【南离道域】之中出现。
墨诚摇了摇头,“不算圆满,但也没有冲突就是了。”
自己的心武技尚未到达巅峰,所以便不算圆满。
至于冲突,也确实是没有,至少自己的心武技还能够跑得动,只要自己不随便乱改心武技的构成,那么就不需要去忧虑冲突的问题。
能跑的程序就不要动,那样就不会出现不明bUG。
听到这话,沉雪琪稍微放心了一点,三教同修圆不圆满无所谓,只要不冲突就行了。
毕竟上一个身聚多家学说形成冲突的家伙,疯疯癫癫的不说,还造成极大的血桉。
“君子,你道家法统善驾驭天雷,释门法统为明王法相,两者均为佛道顶级神通,那么儒家秉持何种神通?”
儒家神通……
墨诚沉默了一下,同时在脑海之中快速思考自己能力之中有什么能够和儒家神通扯上关联,并且还能够和稷下书院有所联系的。
毕竟墨诚总不可能告诉涂山臆,自家儒学理论的核心是【天街踏尽公卿骨,内库烧为锦绣灰】,这玩意说不得啊,说了基本上别想往儒家和朝堂发展了。
虽然墨诚也不打算往那个方向发展就是了。
想了半响,墨诚才慢悠悠回答道:“我之儒家神通,名曰:力。”
涂山臆那张狐狸脸满脸疑惑,眨了眨眼睛,“礼?”
“力,力量的力!”
“子曰:既来之,则安之。何解?”
《论语》儒家至圣先师之言,基本上属于儒家弟子入门甚至是启蒙的功课,对于涂山臆来说解释其中的言论简直就是问大学生一加一等于几的问题。
“既然已经把他们招抚来,就要把他们安顿下来。”
墨诚摇了摇头,“我的解释是:既然来了,便安葬在这里吧。”
“见贤思齐焉。何解?”
“这……看到有德行有才能的人就向他学习,希望能在其中和他看齐。”
墨诚再度摇头,“我的理解是:夫子见到自己的七十二位弟子,想起以前暴打齐国君王的经历。”
“至圣先师的确有着怒骂齐国君王的经历,但未曾听说暴打过齐王。”涂山臆被连续否定两次,都有些不自信了,喃喃自语着,“难道《论语》之中有所错漏?”
“有没有一种可能,论语乃是夫子弟子编撰,为尊者讳,所以用了些春秋笔法?”
墨诚扳着指头,一点一点的跟涂山臆列出各项大家都认定的既定事实,“呐,你看。夫子身长九尺七寸,乃昂藏大汉。《庄子》记载,夫子力能扣关。《淮南子》记载,夫子智过长弘,勇服于孟贲,足蹑狡兔,力招城关。”
“春秋战国之际,礼崩乐坏,盗贼强人从生,野外到处都是食人妖兽。然后夫子带着一批学生到处游学,愣是一个学生都没少,并且各国君王还得热情招待。”
墨诚脸上似笑非笑,“在礼崩乐坏的年代,让人们复尊周礼的夫子,能够受到已经不再尊重周天子诸侯的招待。还能放任夫子到处讲学损害不尊周礼者的名望,你说是为什么?”
涂山臆咽了一口口水,做着最后的挣扎,“可……可能至圣先师以德服人,以高尚德行去……”
话还未说完,便被墨诚打断,“我说有没有可能,有没有一种可能……”
墨诚把脸靠在涂山臆面前,一字一顿的说道,“夫子腰间那把佩剑,便叫作【德】?夫子是在以【德】服人。”
说完,墨诚将脸拉开,解释道,“这便是我之儒家神通:力。诸多书院学夫子之【礼】,我习夫子之【力】。”
“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
“三十个人才配让我站起来打;四十个人我打起来一点都不会困惑犹豫;五十个人,会被我打得以为他们遇到了他们的天命,是上天派来的;六十个人挑战我,我耳朵才来得及听见他们的求饶;七十个人我打起来才能随心所欲的乱杀。”
涂山臆在一旁陷入了冥思苦想当中,墨诚也没有搭理他,胡扯一通之后总算将这问题湖弄过去了,当然也算不上多么湖弄,顶多就是其他学子们学的是【论语】,墨诚所表达出来的是【抡语】罢了。
左右都是一个音。
那就当真的听好了。
而在另一旁听着的月瑶,此时已经捂住嘴巴忍不住的笑了出来。
但很快的,不管是月瑶还是队伍之中的其他人,都很快的笑不出来了。
“哎呀哎呀,这种东西都能够出现在眼前,我是否还清醒?”
就连墨诚都不由得扯着自己的脸颊,看看痛感能够给予自己清醒了。
因为在一行人前进的方向上,一座巨大的青铜城市横跨在眼前,阻挡着任何前进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