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布兰德是艾伯特之家的门房,当然说是门房,其实他也和其他人一样,因为一些事失去了居住的屋子,又无依无靠地被艾伯特之家收留了。
或许跟其他人不同的是,他并不是孤单一人被收留的,布兰德太太同样成为了艾伯特之家的厨娘。比起其他人来说,老布兰德或许是对生活最乐观的。
至于为什么会被艾伯特之家收留,这涉及到一个帮会放贷,一个年老的男人为了治疗妻子的病,最终将屋子,积蓄统统赔给了高利贷,夫妇两人身上仅剩一套衣物被扫地出门的故事。
老布兰德本以为以后的日子也就那样了,但自从那个穿的衣服很华丽的新教士来了之后,艾伯特之家的变化好像【稍微】有那么点大。
先是这几天食物分量异常的充足,甚至还有肉。这可是自从艾伯特教士去世之后再也没有过的待遇,洛妮修女虽然是个好人,但让她去募捐太难为她了。
原本在艾伯特教士逝去之后本应该解散的艾伯特之家,依靠洛妮修女不知道从哪里带回来的资金坚持到现在,但也快要坚持不住了。
结果就在两天前,又或者是三天前,总之那个看着很年轻又穿的很华丽的教士来了之后,不需要再担心食物不说,孩子们和自己的老伴还被拉去说什么制造药膏。
看着正在更换大门的侏儒工程队,老布兰德觉得这个世界可能变得太快了。
……
“墨诚教士,刚刚我可能没听清您说什么。”
侏儒工程师贾斯丁用羽毛笔掏了掏耳朵,一脸诧异的说道:“您是说要将艾伯特之家重新建造?”
“我很确定,贾斯丁先生。”墨诚笑的异常开朗,当一个人身上有着接近七百个金狮鹫的时候,他的底气也会和金狮鹫一般厚重。
“艾伯特之家上面木质结构已经开始腐烂,与其去想着怎么修修补补,我更倾向直接重建更好。”
墨诚拿出设计图,那是跟洛妮争论了一晚上才画好的简略图:“我的打算是按照上面来规划,三层楼,外加一个操场空地。”
图画中正是一个U型的三层楼,楼前面则是一个外圈长两百米左右的跑道操场。
“这个……”贾斯丁拿着图,眼睛微不可察的瞥了一眼墨诚身后的洛妮,见到她点点头之后,才一口答应道,“没问题,这个能做。”
这时候洛妮开口说道:“东边修会墓地那里就不用动工了,不要打扰长眠者的安息。”
那是自然,墨诚只打算将这漏风又没什么防护力度的地方改造改造,没打算去掘人的坟墓。
将图交给贾斯丁工程师之后,墨诚便直接走向屋内,毕竟推翻重建的工作需要时间,哪怕这个世界的建筑可以用魔法也一样。
在墨诚走后,贾斯丁才挥着手中的图纸说道:“洛妮修女,你确定要我们按照那位教士去做?”
贾斯丁很清楚这里其实谁说了算,至少他知道眼前的修女绝非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柔弱无力。
洛妮苦恼的揉了揉太阳穴,她没想到墨诚刚来几天就打算弄出那么多动静,“按照他说的来吧,还有地基别挖太深,别看到不该看的东西。”
言语间,眼镜之下的眼神凛冽寒冷。
贾斯丁打了个冷战,很识趣的说道:“贾斯丁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不会过问。老艾伯特的秘密贾斯丁会烂在肚子里,贾斯丁向光辉起誓。”
“不。”洛妮眼神微眯,整个人犹如一把收割灵魂的镰刀,“记住,艾伯特之家,没有秘密。”
……
进入屋子,首先听到的就是布兰德太太中气十足的声音,“要点是火候,火候,就跟做汤一样。来,跟着我一起将这些汤汁慢慢搅拌。”
在艾伯特之家的人员之中,唯一能够了解墨诚制造微光药膏要点的,就只有身为厨娘的布兰德太太。
其他的老人家要么身体不方便,要么无法了解墨诚所说的要点,亦或者是记不住熬制时候添加药材的顺序。
至于那些孩子们,刚吃饱几天饭的他们,连搅拌的大勺子都未必能够推得动,那可是需要搅拌一小时以上的高体力程序。
当墨诚进到房间里的时候,首先是一团热浪卷来,布兰德太太正在熬制药膏,熬制好的成品则被抬到十步远的桌子外,女孩们将一大锅药膏装入小陶罐之中。
男孩们则分成两队,一队将紫血藤和用完的锅清洗干净,将其紫血藤放入打磨机打磨成粉。另一队则是将陶罐放入铺好干草的箱子摆放整齐。
桌子上,清洗中,以及正在熬制的锅,一个房间三个锅轮换,做到人可以休息但锅内必须正在熬制熬膏。
一个小小的流水线就在这间屋子里面诞生了。
墨诚走近劝道:“布兰德太太,中途可以休息下的,不用那么累。”
只是胖胖的布兰德太太丝毫没有在意:“没事,这点活还累不倒我。”
她自是不愿意休息的,因为墨诚告诉她每熬制出一锅微光药膏,那么墨诚便会支付五个银狮的价格给布兰德太太。
哪怕是码头上重体力活计,一小时工作收入也大概有八个银狮,现在自己只需要轻松熬制一锅汤就能获得,甚至不需要跟那些工人一样卖苦力。
而对于其他人墨诚也一样开出了工钱,这自然引发了大家的无限工作热情。
短短两天的时间,就已经将执法团下的订单全部完成了。
墨诚也只是劝了一句就没再说什么,热情迸发的工作,总好过他第一天来的时候一群人愁眉苦脸的样子要来得好。
同时墨诚也很庆幸自己能够在这个时候来到艾伯特之家,按照他刚来时候的现状,要是他在路上耽误点时间的话,恐怕艾伯特之家就得解散了。
到那个时候,他身上的身份证也就要作废,重新变成无户口的黑户。
在法师国度首都费尔海文之中做一个黑户,那可真是一个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