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世奇发现华山教怂了,愈加的猖狂,指着虚影道:“滚出西京!”
虚影连说三声“好”字,显然已是气极。
“还有,你们只能离开十人,剩下的所有人得经过我们审判决定去留!”张世奇又道。
听到张世奇的话,乔冕面色古怪。
当初预案当中,似乎可不是这么说的啊。
“这要能忍,可就不是纸老虎,而是千年王八了。”
他心中刚浮起这个念头,便见一柄拂尘凌空而起。
莫名的颤栗感袭上心头,乔冕下意识握紧手中雷神之锤。
“五十人!”张世奇立即改口。
拂尘悬浮半空,随风舞动。
“五百人!”虚影声音冷厉。
“八十人,不能再多了!”张世奇露出一副肉痛的表情。
乔冕差点笑出声。
茶楼上的李先生更是失笑摇头。
姜螓嘴角抽搐,突然觉得当初让张世奇出这个风头未必是个好主意。
这个张大炮,太大胆了!
要是那个华山教的老家伙果断点,出手快点,怕是他不死也得重伤。
“三百人!”虚影咬牙切齿。
“一百人,这是底线!”张世奇横起脖子,“不行你就把我杀了,我看你能否走出西京!”
虚影气得厉害,拂尘在空中剧烈抖动。
过了好半晌,虚影才道:“两百人,否则便让整个西京给我们华山教陪葬!”
“成交!”张世奇忽然笑道,“我给你们五分钟时间,再不走,我兄弟可就对你出手了!”
说话之时,他冲着下方的乔冕一指:“别看你长这么大,我兄弟一脚就能把你踩死!”
乔冕无语。
这家伙视力倒是不错,竟然一眼就看到了他。
可这番话确定不是在该自己拉仇恨吗?
他感到很多道气机都锁定了自己。
乔冕怡然不惧。
他怀中有提伯斯,胸口有凤凰翎,信心十足。
华山教内,却出奇地安静下来。
乔冕看到一道道流光闪过,几个原本被士兵包围的人纷纷不见了踪影。
数分钟后,地面震动,一座阁楼竟是拔地而起。
那阁楼当中围满了人。
乔冕从中察觉到不少让他心惊的气息。
可是与他曾经见过一面的老狐狸相比,这些人的气息还是弱了不少。
“华山教的道场并不在西京,想来纵是有准仙存在,也不在这里。”他心中泛起这个念头。
阁楼升空之后,便化作一道流光,朝着远处飞去。
被遗留在教中的众多道士如丧考妣。
或痛哭,或跪地,或咒骂。
乔冕匆匆一瞥,看到一道熟悉人影。
他仔细一想,发觉似是曾对一个挑粪老农又打又踢,还想讹自己钱的小道士。
看着小道士跳着脚对着天际边越来越小的阁楼咒骂时,乔冕不由似笑非笑。
这家伙莫非以为自己骂几句,就能跟华山教撇清关系?
忽然之间,他心有所感,脸上的表情变得同情起来。
那正在咒骂的小道士刚说了句脏话,忽然捂着脖子叫不出声。
他弯腰剧烈咳嗽,喉咙中竟是喷出乌黑的头发。
头发越来越多,绵延不绝。
周边众人迅速散开。
小道士越来越痛苦,气息更是愈加萎靡。
他如溺水的人一般倒地打滚,不消片刻便双腿一蹬没了生气。
其他一些正在咒骂的道士亦是同样表现,一个个咳出头发,憋气而亡。
乔冕心有戚戚然。
华山教不但对外人狠,对自己人也够无情的!
他略一沉吟,抓住一个跪在地上脸色苍白的道士,问道:“你们教中藏宝之地何在?”
道士认出了他,双腿一个哆嗦,遥指云端:“飞……飞走了。”
乔冕愕然。
他在教中四处查看,甚至还去那佛塔中转了一圈。
金银珠宝无数,可是能变卖成灵币的东西,竟是一个都没有。
直至傍晚,乔冕悻悻而归。
在华山教门口处,他看到了面带微笑的姜螓。
她身边还有七人。
四男三女,有老有少,身穿道袍。
乔冕感觉那道袍的式样有点熟悉。
看到他时,几人都露出善意的笑,点头示意。
乔冕冲着他们颔首,又望向姜螓。
他正想打声招呼,却听姜螓笑道:“听说乔先生帮忙找到不少暗藏珠宝之地,还有两处存放金银的地窖?”
乔冕面不改色:“我看他们找的辛苦,便顺手帮忙,也算是帮西北军筹措军费,尽应有之责,免得摊派到百姓身上!”
姜螓没有拆穿,而是指着旁侧两个木箱道:“乔先生何不看看,这里可有你需要之物?”
乔冕微怔,望向木箱。
黑色箱体,四角包着铜皮,平平无奇。
他走近一些,打开第一个木箱。
看到箱中之物时,乔冕呼吸一紧。
一块方形玉简、一盏油灯、一面铜镜、一个梳妆盒以及一块龟甲。
乔冕从中察觉到特殊的气息波动。
这些显然都不是凡物。
他唤出盲盒商城,一一查看它们的价值。
最贵的是那块龟甲,共23灵币。
最便宜的则是玉简,仅价值12灵币。
乔冕一一扫过,又看向第二个木箱。
这个木箱中的东西稍多一些,不过价值大都不高。
最贵的一把剑为6灵币,最便宜的一块兽皮纸只有1灵币。
他抬起头来,望向姜螓,问道:“这些是?”
姜螓指着周围几人道:“这些都是我们提前混进华山教的同伴,他们从中搜集带出的。”
她停顿了下,笑道:“若是有乔先生看中的,不妨拿走。”
乔冕很想说一声“我全都要”,可是知道这话说出来太丢份。
看他没吭声,姜螓笑道:“既然乔先生都看不上,那阿离把这些东西都收起来吧。”
乔冕正要说话,姜螓又道:“我舅舅在栖凤居大酒楼设宴,西京各界重要人士都有参与,他弟交代我邀请先生过去呢。”
她上前一步,走到乔冕身侧,与他相距半米时停下:“先生跟我一起去吧。”
“对,”一只黑手突然搭到乔冕肩头,张世奇那张兴奋到有些扭曲的面孔出现,“咱们兄弟二人,喝到那帮老家伙人仰狗翻!”
姜螓瞪了眼弟弟。
“我……”
乔冕刚一张口,姜螓便笑道:“乔先生不喜欢酒的话,我给你换成水如何?”
眼瞅着那两个箱子被抬走,乔冕欲言又止。
姜螓注意到他的眼神,心中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