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正风,你为何一言不发?难道群雄面前,你不敢承认吗?”丁勉叫道。
刘正风微微一笑:“我都金盆洗手了,左师兄为何还要这么做?”
“你强词夺理!”
“刘正风,你再负隅顽抗,休怪我等不客气了!”
刘正风面色一肃,盯着说话的陆柏,一字一句的道:“陆师兄,天下英雄在此,你们嵩山派胆敢动手,你和丁师兄,连同数十名嵩山弟子尽皆身为肉泥。”
此言倒非虚声恫吓。
有昏睡的费斌和其他嵩山派弟子为榜样,再加上刘正风的那番话,嵩山派若是还想以力压服,引起上千群雄公愤,群起而攻之,便是嵩山十三太保全都在此,也难逃惨败下场。
“好!好!好!”丁勉怒极反笑:“刘正风你当真舌灿莲花,轻描澹写就把罪过取消,可是你是满口胡言,栽赃陷害,左师兄清清白白,而你刘正风却众目睽睽之下结交匪类。”
说着伸手指向谷雨:“此人是你的座上宾,却抢夺五岳盟主令旗,分明是羞辱五岳剑派。咱们五岳剑派同气连枝,是否应该同仇敌忾,共诛此獠?”
好家伙,这转移话题,转移到我头上来了。
还敢指着我?
怎么着,好人就被被人指着?
谷雨冷笑一声:“你是托塔手丁勉吧?我不但抢了五岳盟主令旗,把上面的珠宝玉石给剥了下来,还把费斌等人给揍晕了,你能奈我何?”
丁勉大怒!
这相当于是众目睽睽之下,有人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了,当即身形一晃,腾空而起,向谷雨抓去,喝道:“找死!”
谷雨一步迈出,瞬间到了丁勉头顶,右手将丁勉脖颈抓住,喝道:“凭你这点微末功夫,也敢这么嚣张!”
就在他手抓丁勉身在半空之时,仙鹤手陆柏手掌探出,抓向谷雨脚掌:“放开我师兄!”
但是很可惜,谷雨似乎只是一个侧身偏向,就躲过了陆柏这闪电般一抓,轻飘飘落在了数丈之外,笑道:“我要是不放呢?”
他一招便擒拿嵩山十三太保当中,排名第二的丁勉,令对方毫无反抗之力,顺带躲开了陆柏的凌厉一击,甚至看着还犹有余力,轻松至极。
现场众人有不少都是一代武学宗匠,生平见识过无数轻功好手,但有几个人能瞬间降服一个高手,同时化解另一个高手的进攻的?
但其实对于谷雨来说,他要是愿意,便是将陆柏也能一起抓住,然后和丁勉来一个头槌,也不是什么难事,但在别人看来,却已经是惊世骇俗之举。
他将丁勉随手扔出,坦然而坐,而仙鹤手陆柏身子闪动,已经到了丁勉身旁,发现丁勉气息一动不动,似乎是被点住了穴道,可是接连将真气输入,丁勉却是毫无反应,他抬头看向谷雨,喝道:“你有本事就杀了我们,何须这般折辱?”
谷雨看着陆柏,语气澹然:“从我出道以来,只杀了两个倭寇,即便是遇到木高峰这等小人,也只是废其武功而已。你们有什么本事,值得我杀?”
陆柏见他如此轻视自己,又惊又怒,喝道:“这谷雨屡次坏我五岳剑派大事,这次又与刘正风勾结,必定是魔教之人,大家伙一起上,给他拼了!”
口中说话,手中忽然多了一把长剑,剑光一闪,就要刺向谷雨胸口。
便在此时,有人喝道:“且慢住手!”
陆柏一看,说话的乃是华山派掌门岳不群,心念微动,便收剑而立,说道:“岳师兄有何高见?”
其实陆柏也明白,谷雨既然能先后打晕费斌,点中丁勉,七八个二代弟子躺在那里摆造型,说明谷雨这人武功深不可测,自己不是对手,只怕唯有掌门师兄才能对付他。
自己真要含恨出手,也不过是被揍的份。
如今嵩山派众人损失惨重,刘正风刚才胡言乱语,倒打一耙,令他三派作壁上观,更有满厅群雄一脸不善,可以说行动上已经遭遇重大挫折。
这个时候,再行威逼之策只能是自取其辱,一个处理不好,他嵩山派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声誉,今日就会毁于一旦。
不过嵩山派这次过来,本来就不是来强行动手的。
他们的打算,本来就是既讲拳头,也讲道理。
一开始用盟主令旗亮相,本来就是防止对方不讲道理。
大家都是刀口舔血的好汉,都知道做事不但要成功,还要漂亮!就得占据主动权,正所谓对方要讲道理,那就和他们动拳头,对方要想动拳头,那最好和他讲道理。
现在拳头举不起来了,那只能讲道理了。
岳不群叹道:“本来这是咱们五岳剑派内部事宜,所谓五岳剑派同气连枝,咱们是一家人,干嘛一上来就喊打喊杀?陆师兄,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非要带着这么多底子,或乔装打扮,或仗势威压,然后三言两语就动手?难道嵩山派和衡山派,有那么深的仇恨吗?”
陆柏眼睛一闪,忙道:“岳师兄说的是,是我们师兄弟都是粗人,行事有些莽撞,在这里我给诸位配个不是!不过,岳师兄有所不知,我们此来,是因为收到消息,刘师兄和魔教长老曲洋勾结,我们也是不得以而为之!”
他要是一开始说出这话,大家或许有所怀疑,但是奈何刘正风已经恶人先告状,把左冷禅勾结黑道的消息说出来,还提了一个名字叫白板煞星。
这白板煞星的恶名,可在曲洋之上。
这般以毒攻毒,又有谷雨这等大高手偏袒,那嵩山派对刘正风攻击,就毫无说服力,也不被众人认可。
因为九成九的人心里都闪过一个念头:“左冷禅想杀人灭口。”
陆柏见众人不语,继续说道:“刘师兄,左盟主吩咐了下来,要我们向你查明;刘师兄和魔教暗中有甚么勾结?设下了甚么阴谋,来对付我五岳剑派以及武林中一众正派同道?”
“咳咳。”岳不群道:“陆师兄,请勿激动,容岳某说一句公道话……”
说到这里,他看向众人:“刘贤弟的为人,我想江湖之中大多都是知道的,我们看看来到这边的江湖同道是正是邪,对刘正贤弟是如何认识,这个答桉就出现在大家心中了。”
岳不群上前说了一句公道话,而后道:“至于刘贤弟与曲洋之事,终究比不上白板煞星的消息,所谓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那大家不如各退一步。反正刘贤弟已经金盆洗手,不参与江湖是非,不会对江湖上有什么影响,那就请陆师兄带着你们的人离开这里,返回嵩山,此事到此为止,如何?”
陆柏深吸一口气。
事情已经一败涂地,接下来就得止损。
“岳师兄说的公允,可是我丁师兄、费师弟,以及众弟子如今……”
岳不群看向谷雨:“谷少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