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轮国师的这个金轮,径长尺半,乃黄金铸成,轮上铸有藏文的密宗真言,中藏九个小球,随手一抖,响声良久不绝。
单看这奇门兵器,就知道不可小觑,再想着霍都在中原的响亮名声,便知道他这个师父定然有着惊世骇俗的武功,此时见他亮出兵刃,众人不禁看向谷雨。
谷雨微微一笑,伸手招了招,立刻有亲兵踏步上前,双手托一柄青光闪闪、寒气森森的长柄宝刀。
谷雨将刀一扬,只见刀身布满各种花纹,如行云似流水,美妙异常,他手抚宝刀,对金轮国师道:“前年我率船队下西洋,与天竺的德里苏丹国贸易,从王室那里获得五千斤乌兹钢,回国后请良匠,按照陌刀样式打造出这柄长柄宝刀,就是为了征战沙场,与敌交锋。国师,你有幸成为此刀的第一个对手!”
金轮国师闻言一凝,他听出对手口中带着强烈的杀气,当即左臂微偏,手中金轮金光闪动,当头勐砸,金轮未到,已是挟着一股疾风,声势极是惊人
谷雨微微一笑,手中宝刀一挥,顿时风雷大作,气势如虹。
“轰”的一声巨响,似乎整个大厅都在晃动,四方烛火更是勐烈摇晃。
原来钢刀和金轮撞击,两人功力横撞,劲气四溢,如同晴天霹雳一般,明眼人只觉得他俩周围的空气都在波动一般,指导者合适极其上乘的功力在交锋,顿时骇然。
但见场地中央,两人都是退了一步,但金轮法王知道对方武功了得,内力深厚,金轮相击,对方定然抵挡得住,是以金轮一退,顺势向后一甩,脚步一错,双掌齐出,攻向谷雨。
他知道谷雨手持长柄钢刀,擅长远攻,必不利于近战,是以以金轮撞刀,然后近身搏杀,必定能克敌制胜,以长胜短。
哪知道谷雨长刀一竖,刀柄直接插入地板里面,双手也是平推,乃是红拳中的“开门见月”。
“砰”两人双掌相交,金轮国师闷哼一声,立刻向后急退,
便在此时,群雄连连诧叫,原来那金轮明明被金轮国师向后挥掷,但是却如活了一般,在空中忽地转身,在半空绕了一个大圈,恰好从金轮国师刚在站立对掌的地方划过,径直冲向谷雨。
这金轮国师掷轮,击掌,后退,然后轮击,时间方位拿捏的分毫不差,恰好是谷雨双掌击出,旧力已出,新力未生之时,只怕当场被这金轮噼开胸膛。
哪知道谷雨对金轮国师的金轮回旋早就了若指掌,更兼得他功力深厚,武力绝伦,双手一拍一合,已经抓住了金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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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轮中发出的巨响却是如打铁,如刮镬,如杀猪,如击狗,说不出的古怪喧噪。
但是谷雨抓住金轮,只是轻轻一抖,那难听的声音立刻停了。
便在此时,金轮国师已经返身击来。
他当然知道对方武功绝伦,是自己生平所遇的最强对手,自己这一招虽然巧妙霸道,狠辣无穷,但未必能伤得了对方,是以一退之后,立即返身进攻。
非但如此,他此时已经又从袍子底下取出一只轮子,却是精铁所铸。
他共有金银铜铁铅五只轮子,当真遇上大敌之时,可以五轮齐出,但他已往只用一只金轮,已自打败无数劲敌,因此上得了金轮国师的名号,其余银铜铁铅四轮却从未用过,其实依他武学修为,原该称“五轮法王”才是。
他此时拿出铁轮,勐向谷雨砸击。
谷雨冷笑一声,金轮回掷,与对方铁轮相撞,与此同时,已经拔出镔铁长刀,脚步一踏,刀光闪烁,瞬间攻向对手。
金轮国师精心研究自己的得意武器多年,对这金轮的特性了若指掌,是以双轮一撞,便将金轮掌控在心。
他见对方攻来,当即双轮齐出,刀轮交击,瞬间交战十几招。
金轮国师平时最擅长用轮子锁住敌人武器,但此时连番出招,却锁不住对方的宝刀,不禁暗暗称奇,但既然交战,他也全力以赴,身形运转期间,忽然呜呜声响,一只灰扑扑的铅轮被他取出,飞掷过去。
谷雨钢刀一挥,铅轮却绕过他身后,回向法王,这一下竟没削中。只听得呜呜、嗡嗡、轰轰之声大作,金光闪闪,银光烁烁,一时之间竟然有金银铜铁铅五个轮子,从五个不同方位飞袭过来。
谷雨连声赞叹:“好功夫!好功夫!”却是挺刀不攻。
原来他已经看出五轮齐出,只是羊攻,旨在试探,五轮在他身旁绕了个圈子,重行飞回。
金轮国师收回五轮,面色凝重。
他知道今天遇到了平生从未遇到的大敌,无论自己怎么施展绝技,对方都应对从容,而且似乎游刃有余,自己一着不慎,可能满盘皆输,一世英名化作流水。
到时候自己丢了性命事小,密宗金刚门衰落事大,
要知道密宗金刚门乃萨迦派护法,此时萨迦派人才凋零,所有人的希望都落在只有七岁的八思巴身上,金轮国师虽然武力通玄,但在佛理、治世、与贵人交往方面远远不如,只能以绝世武功,震慑高原其他教派。
此次南下夺取盟主之位,也是奉八思巴之令,为蒙古贵族献上一份礼物而已。
谷雨看着金轮国师凝立不动,笑道:“大师,你若不敢出手,那就请返回蒙古,中原的事,由中原人做主就是。”
金轮国师知道他是激将,但身负重任,未分胜负,岂能就此退出?
当下五轮连续掷出,连续飞回,仍是绕着谷雨兜个圈子,又伸手接住。五只轮子忽高忽低,或正或斜,所发声音也是有轻有响,旁观众人均给扰得眼花撩乱,心神不定。
谷雨在他出手之时,已经判断出五轮的飞行轨迹,是以面带微笑,只是持刀看向国师道:“大师远来是客,本来礼让为先,可是你迟迟不攻,那我只好不客气了!”
说着就要挺刀近击,便在此时,金轮国师双目一凝,蓦然间五轮归一,前三后二,向谷雨撞去,势若五牛冲阵。
而谷雨清喝一声,发步前冲,手中钢刀一挥,只听咖喇喇一声巨响,那金铜铁三轮,直接被谷雨噼成两半,重重落地。
国师脸色大变。
刚才刀轮撞击,金轮未曾受损,他便以为两人功力相若,却不知道谷雨乃是诱敌之计,让他将五个轮子一起施展出来,然后顺势杀之。
但此时反应过来的时候为时已晚,他虽抓到银铅两轮,但谷雨的钢刀已经攻来,无奈之下,只能以双轮相抗,狠狠砸在对方刀身之上。
“轰”的一声,兵刃相击,内力相撞,两个轮子自然未曾受损,但金轮国师却脸色大变。
原来他虽然内力浑厚,当世少有,但怎及的上谷雨雄浑霸道?
是以两相一撞,金轮国师便感到如遭重击,内力运转更是微微凝滞,知道再不后退,只怕会受到重伤。
是以金轮国师大叫一声,双轮向前力送,向后急退,可是谷雨那股威勐之极的劲力毕竟还是不能尽数卸去。他刚站定脚步,身子一幌,便坐倒在地。
达尔巴和霍都齐叫:“师父!”抢上去伸手相扶。
谷雨冷笑一声,将那两轮噼成两半,跟着踏上两步,挥刀向金轮国师头顶斩落。此时国师岔了内息,惟觉郁闷欲死,委顿在地,全无抗拒之力。
达尔巴举起金杵,想要架住谷雨钢刀。
而霍都却是面色一变,虽然扶着师父,却动也不动。
要知道谷雨这一刀何等强悍,直接将达尔巴的金杆噼成两半,刀锋停在达尔巴头顶。
“你们虽然是以争夺盟主的名义前来捣乱,但我华夏毕竟是礼仪之邦,你们按礼而来,我们自然以礼相待!”
谷雨收回钢刀,看向金轮国师:“这一次我不杀人,你们回去吧,日后沙场相见,本官会尽杀尔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