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哟!”
陈越西摔了一个四脚朝天!
他快速地爬了起来,跪回到原地。
炎神看着他这麻溜的动作,都忍不住嘴角狠狠一抽:“别废话,说重点!”
“我,我——”陈越西很想一口气把话说完,但又拘束,畏畏缩缩的,我了个半天都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在炎神那“还想再来一脚”的威胁眼神下,陈越西终于还是开口,匍匐在地:“请大人们别放弃原州!”
“原州城内,还有很多人在忍饥挨饿!”
“要是夙梁帝姬都走了,那原州城,就算是彻底完了啊!”
话语说到后面,陈越西的心中都生出一种兔死狐悲的悲呛之感。
叶妙清、宋淮玉和炎神面面相觑,一时之间,心情沉重得都不知该说些什么。
唯有旁边被拖下来,扔在椅子上坐着的夙梁帝姬,此时正昏昏欲睡,甚至还打着轻微的鼾声。
好一会儿后,叶妙清勉强地扯了扯唇角,有些无奈地开口:“我们没打算走,你……先回去吧。”
陈越西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叶妙清。
说实话,在这个时候,他总觉得叶妙清口中所说的“没打算走”并不靠谱,但面对着叶妙清等人的虎视眈眈……
他默默退场。
心里苦哈哈是真,但也怀揣着某种希望。
等到陈越西离开后,炎神看向一边睡的香甜的夙梁帝姬,径直翻了个白眼,轻嗤一声:“你说不打算走,可是留在这里,就有用处吗?”
“我现在可以明确地告诉你,夙梁帝姬就是个怂蛋!就她这样的,能够真正地拯救于原州城的百姓于水火之中,那才是个笑话!”
叶妙清砸吧了一下嘴。
怎么说吧。
她觉得夙梁帝姬其实也没有这么差劲吧?
“你觉得我说的不对吧。”炎神轻嗤一声,双手抱拳,蔑视地看了一眼夙梁帝姬,“可你看看她,有那副真正为子民生活而豁出一切的努力吗?”
“并没有。”
“甚至有些可笑的是,她除了嘴上有点功夫外,其它的呢!她根本就是什么都不做,只有一张嘴会念叨两句!”
“退一万步来说,要不是有一个乐恒女帝在背后逼着,她早就摆烂了!简直就是扶不上墙的烂泥!空口白话,有什么用处!”
叶妙清被反驳得哑口无言。
原本想要开口解释的想法,顿时偃旗息鼓。
无话可说。
“就算是这样,也不能真的放弃吧!就好像县官陈越西说的那样,要是真的放弃了,这一城的百姓,可就真的没有办法活下去了。”
叶妙清深呼一口气,叹息之余,只觉得头疼。
炎神眉头一拧,很是不耐烦,直接给出了一个答案:“要不你就直接劝你的母君,也就是北郡王造反算了!”
“我就不相信,加上联盟的技术,它能够不成功!”
叶妙清顿时嘴角狠狠一抽。
等反应过来,有点无语地叹气:“这个办法是绝对不可行的!因为我的母君,她真的很忠心!造反,怎么可能呢?”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跟夙梁帝姬有什么区别!根本就是屁用都没有!”炎神终于克制不住心头的怒火,呵斥出声!
本来还在一边,充当着隐形人的宋淮玉,听到炎神居然把矛头对上叶妙清,顿时就恼的咬牙切齿,愤愤道!
“你有毛病啊!”
“你要是真的有本事你就自己上,在这里说什么屁话!”
“你也不看看这一路来,叶妙清究竟做了多少的努力!要不是因为她,就目前原州城的情况,你们能了解个屁!”
宋淮玉也是气急了。
他可以数落叶妙清,但是别人不行!炎神说叶妙清屁用都没有,他就必须反驳回去!让炎神有本事儿自个儿上!
“我说你究竟是哪一头的,啊!”
“我当然是叶妙清这一头的!”
“你!”
两人当即怒目而视,剑拔弩张,仿佛下一秒就能够打起来。
叶妙清有点蒙圈的同时,心底也是浓浓的感动!
她着实没有想到,宋淮玉居然会在她被别人骂时站出来,替她将这些谩骂都痛痛怼回去!简直让她意外至极!
但在这种时候,真要吵起来,也不太好。
就在叶妙清准备上前阻止时,却不想,外面的空地上忽然传来略显痛苦的呻吟声。
是明月!
完全不需要叶妙清开口,不管是炎神还是宋淮玉,此时都齐齐噤声!
三人相视一眼,很快相互行动。
叶妙清和宋淮玉直接上前,架着夙梁帝姬出大厅,往夙梁帝姬的房间走,而外面的明月,则是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
炎神对她本就不喜,再加上刚刚也是受了一肚子的火气,完全没有地方宣泄,此时生气不已,直接拖着明月的两条腿!
等到叶妙清和宋淮玉安置过后夙梁帝姬,出来准备找炎神,却刚好看到炎神二话不说,直接把明月扔在地上,气鼓鼓地转身就走!
叶妙清和宋淮玉对视一眼,两人谁都没有多说,但彼此都明白,炎神这是生气了。
但,能怎样呢。
炎神不只是宋淮玉惹生气的,更是面前的局势所逼迫,叶妙清也不可能为此而找炎神道歉,毕竟……
宋淮玉没错,她也没错,同样的,炎神也没错。
错的只是这个世道。
错的是这个朝廷的掌权者。
叶妙清无奈叹气,看向一边的宋淮玉,开口道:“你先回房间等着我吧,我先把她收拾好,再回去。”
说着,她就苦哈哈地上前,拖着明月往床榻上去。
把人搬到床榻上,直接把被子往明月头上一盖,转身离开!
反正人刚刚已经有转醒的迹象,她也没有必要照顾得这么细致!再说了,就明月这种做法,她叶妙清已经足够温柔了!
等叶妙清回到她和宋淮玉的房间,对上坐在一边,也完全没有睡意的的宋淮玉的眼睛时,酒意算是彻底醒了。
她有点头疼。
“看来是一定要学会治理干旱了,如果学不会,到后面咱们就真的只能放任着这些人不管了,可是——”
叶妙清更头疼了。
她们根本就不可能放任一个州城的百姓们不管。
哪怕她不是本土生长的古代人,可说到底,对于生命的敬意,无论是在哪个年代,她们都是存在心中的。
改变不了的想法。
如此一来,她也只能尽力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