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兆暨的助手快步走到办公桌的旁边拨打了金管局的电话,交流几句后他便把电话挂断了,对着李兆暨说道:“老板,任局长去渔村调研了,不在局里。”
“他一个金管局的局长,去渔村调研?而且这都什么时候了?”李兆暨气冲冲的道。
“说是调研,可能就是干私事去了,他们金管局不一直如此么,看着外汇市场安稳,就以为万事大吉了。”助手吐槽道。
“打他的私人电话试试。”李兆暨说道。
助手点头后又拨通了一串电话,不过传来的却是信号忙音:“老板,接不通,这两天一直下雨,信号不好。”
“局里说他什么时候回来吗?”李兆暨问道。
“没说。”秘书微微一顿:“要不要再打个电话问问?”
李兆暨思考片刻后,摇摇头道:“算了,即便联系上他,也未必能解决问题。”
“老板,你的意思是,金管局会放弃股市?”助手有些好奇。
“理论上来讲是这样的,香江的美刀储备是有限的,数据上虽然有着近千亿美刀的储量,但是能挪用的资金可能只有三分之二,那么当外汇市场和股市受到双重打压时,肯定要优先保证外汇市场。”李兆暨道。
“股市关乎着整个香江的经济,和全城百姓紧密相连,难道就不能优先保住股市?”助手问道。
“你知道华夏人在和老外对弈的时候为何总是吃亏吗?”李兆暨反问。
“为什么?”助手好奇。
“因为华夏人没有老外无耻。”李兆暨说完便起身离开了,一边走一边道:“等等看吧,继续关注金融市场,有任何变动一定要通知我。”
李兆暨并没有详细解释金管局的做法,因为他觉得说多说少都解决不了问题,金管局有金管局的规矩,这不是谁都能支配的。
而李兆暨的意思也很简单,像金管局这样的金融领导者,优先考虑的自然是上位者乃至香江的面子,谁又会在意下面的百姓呢?
前世索罗斯在香江股市三进三出,能屡屡得手就是吃定了金管局的路数,吃定了华夏人的性格。
即便后期,索罗斯团体笑话任志和只会提高短期贷款利率这一招的时候,任志和依然固执地执行这个政策。
1997年8月12日,香江财经以技术性调整为由解读了11日下午暴跌的原因,这种借口算是给股市打了一针稳定剂,让大盘在上午的时候有着微弱的回升,从点升到了点,虽然仅仅上升了50点,但却让股民们看到了一丝希望。
林秘书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脸上笑容更甚,甚至和几个同事约好晚上再去快乐一下。
然而到了下午,蓝筹股再次遭遇大量抛售,大盘复刻了11日的走势图,从点瞬间跌落至点,交易所外面聚集的人群脸色是一个比一个难看。
然而这种情况还没有结束,到了月13号,股市已经从点,跌落到了点,短短三天时间,股市便下跌了一千多点,三天的连续下跌,直接引起了股市恐慌,如果说刚开始的时候股民们还会握着股票等待转机的话,那么现在很大一部分股民都开始选择了抛售,这也导致在第四日的时候,恒指已经从最高点的点,下落到了点,一时间风光无两的香江股市,立刻成为了投资者的坟墓。
14号当天下午,被大雨困在渔村的任志和终于赶回金管局,他手里握着大把的报纸的,一进办公室就狠狠摔在了林秘书面前,呵斥道:“我不是和你说了么,一旦有事要第一时间联系我,这是什么情况?”
林秘书看着报纸上的恒指新闻,咽着吐沫道:“任局,我……我给你打电话了,但是打不通啊!”
林毕之实际上是在第三天才感觉到事情不对劲的,可是当他联系任志和的时候却发现电话接不通,这也让他有了一个开脱的理由。
任志和皱皱眉头,沉声道:“这该死的鬼天气,我就不该出去。”
林毕之眼珠一转,安慰道:“任局,您不用自责,我和交易所的同志沟通了一下,感觉这次股市的跌幅过大,主要还是市场问题,用不了多久就会回升的。”
“你少在这拿交易所推脱,股市的走向我已经看了,明显是有人在恶意做空,很可能就是索罗斯团队。”任志和沉声道。
“任局,即便是索罗斯团队做的,我们也不能自乱阵脚,这时候一旦我们放宽了贷款政策,哪怕可以拉升股市,也势必会给外资囤积港币的机会,届时外汇市场必然会一片狼藉,遭遇索罗斯团伙的疯狂狙击,那时候如果我们在想回头救外汇,可就难了。”林毕之信誓旦旦的道:“我推测,索罗斯很可能是利用股市来吸引我们的注意力,他最终的目标一定会是外汇市场。”
任志和陷入沉思,好一会后才道:“确实有这种可能,毕竟外汇市场才是索罗斯最熟悉的战场,可万一我们赌错了,代价将会是惨痛的。”
“再惨痛的代价,也无法与外汇市场的失策可比。”林毕之压低声音:“任局,此时此刻不仅香江的命运攥在你手里,还有你个人的命运同样攥在你的手里,股市下跌只能说明亚洲经济危机影响太大,但如果外汇市场被索罗斯击溃的话,恐怕你这个局长也会坐不稳。”
这一句话,戳到了任志和的心间,好一会后才道:“你说的没错,但股市也是我们金管局重要管辖之一,绝对不能放任不管。”
林毕之思考几秒后道:“任局,我倒是有个办法。”
“什么办法?”任志和反问。
“我们可以把四大家族约出来吃顿饭。”林毕之露出坏笑。
“你的意思是,让四大家族出面救市?”任志和问道。
“没错,四大家族在香江的影响就不用说了,而且让他们出面的话,也可以剩下我们的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