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助手的话,索罗斯明显吃了一惊,虽然说维拉万被调查对他来说百利而无一害,可是听见这个消息的他,却总感觉背脊发凉,就好像被一把匕首顶在腰眼一样的感觉。
“维拉万是泰国的财政部长,这种局势下将其带走调查,基本等于在金融市场上宣布投降,这种局面绝对不是泰国当局愿意看见的。
而造成这种情况只有两个原因,其一,当局已经知道泰铢必败无疑,需要找一个背锅侠,维拉万首当其冲,不过从当局隐秘的处理方式来看,泰国当局似乎还想挣扎一下,所以可以排除其一。
其二,也就是可能性最大的内部势力斗争,但到底是谁制造的这一切。”
索罗斯分析的时候,一直没有发表意见的马库斯突然插嘴道:“如果这一切都是李斯文做的,我们可要重新审视这个对手了。”
索罗斯惊了一下,皱着眉头问道:“你的意思是?”
“李斯文前往泰国之前成立了红海基金,并且在香江融资五十亿美刀,宣称三个月内收益会达到百分之三十,这份资料没错吧?”马库斯扫视一眼众人,大家同时点点头。
“当今世界,能在三个月内拿到十几亿美刀收益的项目,汇率市场是最优质的选择,因为这里成交金额大,成交性隐秘,机构代理较为成熟,可以规避很多法律障碍,这也是我们华尔街各大投行以及对冲基金紧盯着的一块肥肉。
所以,李斯文顺理成章地选择了泰铢,他必然已经预见了泰铢的未来。
但是他也知道,即便跟进我们不断做空泰铢,三个月后的收益也达不到百分之三十,这才有了相反的操作。”
马库斯说到这里后,摩根的雷克赛尔接口道:“你的意思是,李斯文先是利用泰国救世心切,成功忽悠对方一起拉升泰铢,然后在泰铢高位之后,在直接大量抛售?”
“没错,这也是为何他敢和维拉万翻脸的原因,因为他手里几千亿的泰铢早已经兑换成了美刀。”马库斯眼神一聚:“还记得李斯文离开泰国之后,有神秘势力大量抛售泰铢吗?如果我猜得没错,应该是李斯文做的。”
“你们说的也太离谱了,按照这样的分析,维拉万也是他送进去的?”索罗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很有可能利用某种手段,或者是与泰方某个势力达成了一致意见。”马库斯分析道。
索罗斯听得冷汗直流,如果一切的猜想都是真的,那么李斯文也只能用恐怖二字来形容,甚至在索罗斯看来,只有神才能做到如此精致。
“不可能,这样的猜想绝对不成立,要知道李斯文离开泰国的时候,泰铢汇率已经上升到了历史新高,在那种情况下,谁会预料到结局?他怎么有勇气反向操作一波?
最重要的是,这个李斯文的身份和华夏紧密相连,为华夏当局做过不少事,甚至传言他就是华夏代言人,在香江要回归的这个阶段,他有何理由让金融市场动荡不安?
他既然能预知那么多的事,难不成就想不到我干掉泰铢之后,就是香江吗?”
索罗斯的话也让众人觉得此前的分析略微离谱了一些,马库斯甚至也跟着点了点头,然而众人并不知道他们这次的分析也的确是最精彩最接近的一次。
当然,即便分析得如此谨慎,但他们说完这些话自己都不敢相信,所以末了索罗斯总结道:“不管如何,这场泰铢狙击战我们以胜利收尾,至于李斯文那个狂妄不羁的小子,我会亲自去会会他。”
1997年5月12日,李斯文低调返回香江,在霍家的帮助下,住进了一处私人别墅。
他没有过早的抛头露面,主要是想暗中观察一下市场情况,而且泰国方面他能做的已经做到了极致,至于泰铢会不会崩盘,也需要后期的验证。
5月13日,白煞返回香江,并且见到了李斯文。
“按照你的吩咐,我把维拉万的床下,衣柜,冰箱,塞满了泰铢,贪污是肯定跑不了,但泰方会如何处理就不得而知了。”白煞抽着烟道:“对了,你怎么知道财政部的阿彬会帮我们?据我所知,你与那个叫阿彬的素未蒙面吧?”
“但我和他通了一个电话。”李斯文微微一笑。
“仅凭一个电话?你也太离谱了吧?”白煞有些不信。
“我坦诚布公地告诉对方我将抛掉所有泰铢,并且押中香江不会出手干预,在大背景下泰铢必然会走向没落,一旦泰铢崩盘,你说是维拉万出来背锅还是副部长阿彬背锅呢?”李斯文呵呵一笑:“如果换作是你,你会怎么选?尤其在知道香江放弃帮忙的时候。”
白煞跟着笑了起来:“我还真没想到,你会在关键时刻放弃泰铢,我以为你要和索罗斯硬刚到底呢,那才是你的性格。”
“之前我也是这样想的。”麻雀突然从莫名的地方出现:“在我的印象里,他似乎从来没有服输过。
“可这一次他虽然赚到了,但从结果上看,似乎输给了索罗斯。”麻雀调皮的说完,看着李斯文道:“万一那老小子让你给他立个祖宗牌位怎么办?”
“我和他的战场,根本不是泰国。”李斯文说着,眼神里突然闪出一丝冷光,开口问道:“雷管那面查得怎么样了?”
“进展缓慢,现在赤狐所剩成员算上我们三个共有十二人,想揪出是谁出卖了黑狐很难,你应该清楚,我们这群人的反侦察能力很强。”白煞说道。
“有可能是雷管吗?”李斯文突然问道。
“当然不会,为何这么问?”麻雀在一旁说道。
“对于你们内部的情况我不了解,但既然你们两个认为雷管可信,那事情就好办了。”李斯文缓缓说道。
“怎么办?”麻雀问。
李斯文点了一支烟,冷漠的说道:“把剩下的九个全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