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文翘着二郎腿,温文儒雅的长相却摆出一副无赖的表情,他用最流氓的方式,摧毁了柳忠烈最后的自尊。
“李斯文,我们没完。”
柳忠烈甩下一句话,眼眸里尽是恨意,说完,他便摔门而去,万龙则咬牙跟在后面。
办公室内终于安静了下来,汪权和王占民没有吭声,做为这次密谋的参与者,他们两人此刻最为尴尬。
倒是李斯文,自顾自地倒了杯茶水,悠哉的道:“汪台长,接下来我们可以谈谈签约了吧?”
“可以,可以。”汪权连说两个可以,微笑着缓解尴尬,还不忘解释道:“不瞒李总,其实这件事的主要责任还是在我们央台,你千万不要介意,我们日后的合作还长着呢。”
汪权不傻,连续三个电话让他明白,这个李斯文可不仅仅是有钱那么简单,关系网也是深不可测。
此刻既然柳忠烈已经离开,他当然不能得罪对方。
“汪台长,你不用解释,大家都是聪明人,我并不在乎你之前站哪,只希望之后我们能站在一起。”李斯文微笑道。
“那是当然。”汪权连连点头。
“对了,你不是一直担心广告卖给我们一家影响央台和其他企业的合作么,我给你介绍一个人。”李斯文转头看了眼蓝新正,介绍道:“这位是统一集团在华夏的负责人,如今正在拓展我们华夏业务,所以我打算把友佳超市的广告位交给他们,这没问题吧?”
“当然没问题。”汪权说完,起身和蓝新正握了下手。
不过这时候,王占民却开口道:“转卖倒是可以,但是不能赚取差价,蓝总,友佳超市的拍卖金额是三千四百九十八万,你可要擦亮眼睛。”
王占民此刻心里是十分不爽,柳忠烈失败,说明他晋升副台长的希望破灭了,所以才会鬼使神差的说出这句话。
不过蓝新正倒是笑了起来,看着王占民道:“朋友,你这就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李斯文是我的好友,更是我的生意合作伙伴,在钱的问题上,他从来不会坑我。”
听见蓝新正的话,现场气氛有些尴尬,汪权瞪了一眼王占民道:“你少说两句。”
“我……我只是好心提醒蓝总。”王占民嘀咕道。
“李总,他这嘴巴就是没有把门的,你别多心。”汪权说完岔开话题道:“咱们什么时候签合同?”
“现在就可以。”李斯文回道。
随后的两个小时,众人开始对合同内容,广告片段,播放时间以及结款方式进行了商议,一直到了中午,合同正式签署。
“李总,现在正巧中午,我做东,出去吃顿饭怎么样?”汪权客客气气的问道。
李斯文看了眼时间,然后道:“汪台长,实在抱歉,马上就要过年了,我们几个时间很紧,等到年后,我们再找机会吧!”
“也好,那就这样,祝李总生意兴隆。”
“也祝汪台长前程万里。”
李斯文和对方握了下手,便起身向外走去,不过刚刚走到门口他却停住了脚步。
“李总还有事吗?”
汪权不解的问道。
“汪台长,之前你说要把王主任调走是吧?调到哪里?”
李斯文回头问道。
汪权愣了几秒,但还是回道:“打算把他调到东北,不过……”汪权本想说既然合同已经签了,王占民也就没必要调走了,谁料话还没出口,就被李斯文打断道。
“东北不错,我觉得那里一定很适合王主任发展。”李斯文坏坏的一笑:“汪台长,为了让我们以后的合作更加愉快,我以后并不想在央台看见王主任。
对了王主任,同样祝你在东北升官发财。”
李斯文说完,开门离开,留下汪权和王占民两人面面相觑,当脚步声远去之后,二人才反应过来李斯文刚刚的意思。
“台长,这……这小子想坑我,你……你可千万不能听他的啊!”王占民慌了,他知道一旦被调到东北回不来,前程可就彻底断送了。
“你说你,看不出个眉眼高低,柳忠烈都灰溜溜地跑了,你还较什么劲呢?这回我也帮不了你了。”
汪权无奈地叹口气。
“台长,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王占民的声音都颤抖了。
“救?我怎么救?人家现在是央台的大财主,而且我们之前还口口声声说过会处理你,现在对方就是抓住我们的辫子不放。”汪权挥挥手道:“行了,出去吧!”
王占民脑子一片空白,如同一滩烂泥泥,扶着沙发向外走去。
央台的停车场,赵健坐到了架势位上,笑着道:“文哥,你这招也太绝了,刚刚你是没看他们的表情,一个比一个难看,尤其柳忠烈,跟死了亲娘似的。”
“他这叫自作自受。”郑嘉遇嘴角轻扬:“我之前在齐州听说过柳忠烈的大名,媒体形容他是科技领域的泰斗级人物,业界很多人都把他当偶像,可就是这样的大佬级人物,做起事来也看不出半点风度。”
“媒体只是过度的鼓吹这些人罢了,实际所谓的大佬也不过是普通人,有时候做起事来还真不如那些下地干农活的老百姓呢,用一句白话讲,就是披着羊皮的狼。”
郑嘉遇听见李斯文的话,挑起眉毛,轻声问道:“你呢?你是什么狼?”
“我么……”李斯文想了几秒,并没有回答,而是岔开话题道:“中午了,我们去吃点饭。”
“嘁!”郑嘉遇见对方转移话题,有些不悦的道:“刚刚汪台长叫你不吃,现在又想起来吃了。”
“今天蓝总也在,咱们四个好好吃一顿,要是和汪台长他们出去,吃得好么?”
李斯文说着看向蓝新正问道:“蓝总,你几点的飞机?”
“晚上八点。”
蓝新正回道。
“那好,到时候我让赵健送你。”
在李斯文一众人闲聊的同时,联盛集团总部大厦的办公室里,柳忠烈一把将手中的茶杯摔在了地上,每一块碎裂的玻璃都折射着他愤怒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