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话,可没人想得到,毕竟几秒前,李斯文可是大摇大摆的坐在了棋椅上,谁也没想到他竟然不会,而且还说的理所当然。
“李斯文,你不会围棋装什么大瓣蒜啊?”
“是啊,你这不是浪费董总时间吗?”
“董总,我看这小子就是来捣乱的。”
大家义愤填膺,纷纷指责李斯文,就连站在后方的徐薇薇和韩佳人也是有些无奈。
不过董嘉城显得倒是平静,只是微笑道:“李斯文,看来,我高看你了。”
“呵呵!”李斯文淡定地笑了两声,反问道:“难不成堂堂华夏首富,就靠围棋看人吗?我承认围棋的智慧,更承认它的包罗万象,你可以从围棋里看天看地看万物,但对于我来说,这就是一盘棋。
古往今来,王侯将相,商贾巨擘,我可没听说过哪一个是靠下围棋成功的,即便有,也不在我认知的列表里。
也许董总确实高看我了,但如果你靠围棋看我的话,我也想说,是我高看你了。”
这一句话,力度十足,可以说是直接抹杀了之前所有人对围棋的鼓吹,一句古往今来,王侯将相,商贾巨擘,没人是靠下围棋成功的,是最为有力的回击。
成功的人,可以在围棋中参透人生,但想要靠围棋走向成功,无疑是异想天开。
在李斯文眼里,这种东西,更像是大家投其所好的工具。
然而实话却是最伤人的,果不其然,李斯文说完,别说一直淡定的董嘉城脸黑了,周围的人更像是被触碰到了某根神经,纷纷跳出来指责。
“李斯文,你怎么和董先生说话的?”
“你年纪轻轻的知道个屁!”
“妈的,我看你就是找茬。”
有人已经不自觉的爆起了粗口,不过这时候,董嘉城却抬手示意大家不要说话,紧盯着李斯文道:“年轻人有独到的个性可以理解,但如果把个性当成资本,你会输的很惨。”
“我不会下,但是我敢下。”李斯文二话没说,拿起一枚黑子,对着中间的天元就落了下去。
见到李斯文落子,众人看的倒是云里雾里,毕竟会下的人不多,不过董嘉城倒是笑着道:“这棋盘上的天元,就仿佛大陆上的平原,空旷无边,一望无际,攻不出,守不住,这可不是好位置。”
董嘉城说着,拿起白子便落在了左下角的星位上,并且开口道:“这叫抢占星位,挂角守边。”
“呵呵!”李斯文只是淡淡一笑,拿起黑子挨着天元位的黑子下了下去。
董嘉城则再一次把白子落到了右下角的星位上。
随后,李斯文继续紧挨着黑子下,也不进攻,也不防守,自顾自地玩着自己的下法。
过了几分钟后,当五个棋子落下,李斯文的黑棋已经摆成了一排,再看董嘉城的白棋,已经气势如虹的占据了五个星位。
这个时候,就连傻子都能看出来李斯文的水平了,这不仅不会,简直是一窍不通啊!
“这小子是在下五子棋吗?”
“笑死人了,他不会觉得五个子连在一起就能吃黑白子吧?”
“五子棋要吃也是吃他自己啊!”
大家笑的一个比一个开心,就连徐薇薇也小声的道:“佳人,他也太丢人了吧?都不如让我上去下。”
“你去呀,正好帮他脱困。”韩佳人有些生气的道。
“哼,现在就开始帮他说话了?”徐薇薇假作不满。
“你就别在这胡闹了,他的处境不还是我害的么。”韩佳人有些痛心的道。
徐薇薇也觉得刚刚的话有些过分,小声道:“我就是替他着急罢了,我也希望他能赢,可是……”
“哎,继续看下去吧!”
韩佳人叹了口气。
与此同时,李斯文再次落子,六个棋子连成了一条线,平静的模样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处境。
“李斯文,你觉得这盘棋还有意义吗?”董嘉城也跟着落子,言语里不由的失去了几分兴趣,显然,他对李斯文的期望有些过高。
“这盘棋的意义似乎已经不在它本身的输赢了。”李斯文表现的淡若清风,挨着黑子落下。
“你错了,这盘棋你一旦输了,这辈子你就输了。”董嘉城用一颗子堵住了李斯文的去路,明显在暗示着什么。
“就像我刚刚说的,我从不觉得一盘棋能决定一个人的命运。”李斯文跳过白子落下。
“你就像这棋盘里的黑子,盲目地看不到方向与光明。”董嘉城落子后继续道:“从你一开始,造谣我们长江实业想要对龙岗村进行投资就错了,我知道,你的目的是让我撤掉杜东和杜恒在鹏城的权利,以让你帮助韩氏拿下罐头厂的地块。
你的计划看起来很完美,但是你错了,错得很离谱,你不该触碰长江实业,更不该触碰我。”
“是啊,我当初还真没料到,你会参与进来。”李斯文微笑落子。
“断!”董嘉城再次落子,紧接着说道:“我参与进来的原因很简单,没有人可以摆布我的决定,更何况是你。
我会让你知道,在我面前,你的一切把戏都入不了我的法眼,所以拿下罐头厂,也只是轻描淡写的一件事,我甚至没有任何的自豪感,毕竟那里对我来说,并不重要,只是解决掉一些麻烦而已。”
“我相信你的话。”李斯文点了点头,落下黑子。
“冲!”董嘉城再次落子,随后轻声道:“不过你倒是给了我不小的惊喜,短短半个月,便把一个可以年营收七八十万的罐头厂逼得走投无路,确实有本事,但方法不免有些幼稚了些。”
“管他幼稚不幼稚,好用就行了。”李斯文落下一枚黑子后,竟然把一颗白子围住了,笑着问道:“这是不是可以吃了?”
“可以!”董嘉城点点头:“不过你看看现在的局势,你即便吃掉我一子,但很快你损失的将会是千子万子。你觉得你自己搬回了一局,实际只是这盘棋崩塌的前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