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仲英亲自押解岳乐至正阳门下,献上所获之康熙御营大纛、岳乐金印、金盔和正蓝旗王旗,并行军礼,单膝跪地山呼道:“臣马仲英不负皇命,西征大捷,擒获奴酋岳乐,献于大明崇武皇帝阙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紧接着,一队队早已准备好的锦衣卫也轮流上前,将此次战役斩获的清军前锋、健锐、骁骑、善扑和各镇绿营营旗以及清长江水师的军旗全部堆放到正阳门下。
负责此次献捷大典的钱孺怡也不断地高声唱名,向正阳门前的文武百官、各国使节、士民百姓介绍着各色军旗的来历。
望着铺了一地的清军军旗,在场的官民人等皆是齐齐欢呼,然后拜倒于地山呼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听着正阳门前山呼海啸的呐喊声,崇武帝热泪盈眶,这让他想起了去年在南都接受万民朝拜,登基为帝的场景,此时此刻,他只想把这些清军军旗尽快送至太庙,送到皇明列祖列宗灵前,送到他的父亲崇祯帝灵前,然后告诉他们,四十年的国耻,终于洗刷了一半。
至欢呼结束,中书省右丞相金光祖亦踏步上前,取出崇武所作平奴诏念道:“大明崇武远年八月初三日,大明皇帝朱慈炤有言:“甲申国变,天崩地裂,遂使东虏寇入畿内,于是山河尽毁,天下沉沦四十年有齐,今大明重立,行王道而抚四夷,尊儒家而学孔孟,倡兵戈亦效孙武,国朝仁恩浩荡,恭顺者无困亦援,义武奋扬,跳梁者虽强必诛,今楚王生擒奴酋于御前,歼敌十余万,足可扬国威于域外,令卖国求荣者胆寒,望前线诸将人人奋勇,早定神京,今布遐迩,咸使闻之。”
金光祖念完圣旨,崇武帝一挥龙袍,大声喝道:“将奴酋岳乐取来,解至江阴,生铸,以祭奠江阴数十万忠魂和四十年来殁于王事之仁人志士,其余赖塔、董额和熊赐履等清廷官吏全部解至菜市口受凌迟之刑。”
生铸岳乐于江阴一事,也是马仲英提前派人通知崇武帝的,为的就是怕崇武帝一激动,当众下旨把岳乐活剐了,这样马仲英在江阴修建忠烈祠的意义或许就会因为没有岳乐生铸的跪像大打折扣。
“陛下口谕,将岳乐生铸于江阴,其余一干人犯全部解至菜市口凌迟弃市!”
“陛下口谕,将岳乐生铸于江阴,其余一干人犯全部解至菜市口凌迟弃市!”
崇武帝话音刚落,随侍在正阳门前的大汉将军便大声将皇帝口谕传递出去,那声音越来越大,越传越远,刑部尚书唐甄连忙躬身上前领旨拿人。
在唐甄拿人时,中书省右丞相金光祖,即向崇武帝叙此次西征诸将之功。
崇武帝也不多言,即命牛天宿当场宣旨,授楚王马仲英为大明监国,主内外事,加九锡,可上朝不拜,剑履上殿,此次战事,所有有功将士之赏罚,全部由监国殿下一体所决,最后,崇武帝还起身,再次重申,楚王是他的女婿,有楚王监国柄政,他方能放心。
马仲英却推辞道:“陛下年富力强,微臣不肖,此战不过是尺寸之功,如何当得起监国之封,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崇武帝要授封监国,并颁布圣旨由自己承继大位的消息,说实话马仲英确实也没有在这个节骨眼上篡夺明朝江山的意思,但楚军体系内的文武百官现在都巴巴地盯着自己呢,马三德他们甚至还弄出了一个十八子、主神器、西北马儿知兴替的谶语,自己若不接受监国殿下这个封赏,那楚系将官势必会因此有所怨言,因此马仲英是不得不接受崇武帝的册封。
只不过自古接受监国册封,都需要三请三让这个流程,若是崇武帝一下圣旨,自己就领旨的话,却又显得太过急切了,故尔却不得不开口推辞。
崇武帝又言道:“击败东虏十余万大军,生擒伪王岳乐,恢复沿江重镇乃是辽事以来第一大功,如何是尺寸微功,朕说你可以当这个监国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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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仲英又以皇长子和皇次子忠孝勤勉,可堪大任,何不在两位皇子中择一人选担此大任,再辞之。
“儿子是朕的子嗣,女婿同样也是朕的子嗣,朕的儿子,朕自己清楚,如何能当此大任?仲英你也不想大明好不容易的中兴大业毁在他们手上吧,看在朕是你岳父的面子上,这个监国殿下,你必须担起来,也只有你能担此大任,朕意已决,尔不得推辞。”
这世上最奇怪的事就是明明知道是在做戏,还要继续演下去,朱慈炤还思量着要去太庙祭拜自己老爹崇祯,故尔在第二次下旨后,就给马仲英下了严旨。
“臣马仲英永服辞训,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马仲英也不想演下去了,满朝的文武大臣都知道自己和崇武帝是在演戏,这又不是受禅让礼,他认为也没必要在这里互相推诿,给在场的文武百官、军民百姓看戏,索性在崇武皇帝第二次的口谕后,就郑重地领了圣旨。
见马仲英同意晋位监国,崇武帝心中的石头才落了地,遂再次下旨,令在场的文武百官随驾至太庙祭拜大明列祖列宗,并命人将所斩获的鞑虏军旗全部带至太庙享殿前焚毁,以告慰皇明历代皇帝以及崇祯皇帝的在天之灵。
诸臣不敢怠慢,即扶崇武皇帝登辇,马仲英亦起身喝令锦衣卫将所获之清军军旗全都带至太庙,行祭拜之礼。
崇武帝了了一桩心愿,殊不知在场的各国使节和百姓却都被他这道圣旨惊住了。
崇武帝銮驾刚走,正阳门前就炸开了锅,前来观礼的士绅百姓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过了好一会,人群中才响起一个弱弱的声音。“楚王为监国?那不就是今后的皇帝,这大明朝岂不是要改姓马了,这不合规矩啊!”
“是呀,皇帝自有子嗣,女婿虽亲,但也没亲到可以把皇位拱手相让吧,这是咋回事?”
有人开了口,人群中顿时就有人出言附和,总之,所有人的观点只有一个,传婿不传子,这皇帝是不是傻了,还是秀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