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三个人每人在桌子上抓起一个东西,齐刷刷地向林小强的方向飞去。
林小强完美地用他的行为诠释了,什么是不作死就不会死。
经过这么一闹,林小强成功引起了其它三人的注意,然后高晋反手就把办公室的门给关了起来,所以林小强现在也没有开溜的机会了。
“工商都没有来找我们,其实我们可以不认,反正这些东西又不是我们生产的。”出这个主意的就是刚才火急火燎说出大事的那个小伙子。
林小强心里暗自嘲讽,真是蛇鼠一窝,道德素质低的人身边也没什么好人。等他出门了就去举报,谁也别想跑。
“你说什么!”高晋怒吼,“他们都是我的粉丝,我的家人,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那怎么办?”那人又道:“总不能我们都赔吧。”
“赔,为什么不赔,该怎么赔就怎么赔。”高晋说。
“按照一赔十算的话,可不是一笔小数目,我们拿什么赔。”
高晋想都没想就说:“没钱,我就算卖房卖车也赔。”说完又想起一件事,“马上给我安排一下,我要开直播。”
林小强怎么也没想到高晋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他使劲掐了掐自己的大腿,疼得直咧嘴,证明不是幻觉。
“你……居然愿意卖车卖房给粉丝赔偿?”林小强还是不相信。
高晋看了一眼林小强:“怎么?不行吗?”
“不是的,你这种人怎么可能会做出这么高尚的事,你是不是憋着什么坏主意呢?”林小强遥望着高晋的眼神,摆出一副随时会抓住他把柄的神情。
高晋摊了摊手:“我这种人怎么了?我这种人就不能有我自己热爱和追求的事业的吗?”
林小强表示:“你家高空抛物把我老婆砸伤了,当时让你赔点医药费,都这么难,我根本不可能相信你会在工商都没找到你的情况下,主动去承担责任。”
“那能一样吗?”高晋激动地说,“你老婆又不是我粉丝。但这可是我的事业,我从零开始,一个一个积累起来的人气。”
“你这是什么话?”林小强完全不能理解高晋的思维,“这是你辛苦积累起来的人气,所以你愿意卖车卖房都要维持自己的形象,我老婆被砸就该白砸?”
高晋其实现在不太想在这里和林小强纠结这个话题,因为他急着开直播给粉丝解释假货事件,但他又觉得,如果自己不说清楚,林小强肯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只得耐着性子解释道:“不是这个意思,你老婆那个事,我不是也承认错误了嘛,而且后来街道的王书记也对我进行了教育,我深刻地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对,所以我也做出了补偿。”
林小强还打算说什么,却被高晋打断了:“我看得出来,你是一个正义感十足的人,你也不希望我坑粉丝吧,所以你让我先把这件事处理了,我们的事,等我回小区了,亲自上门给你解释清楚好不好?”
没等林小强答应,高晋便带着其他两人直接去了直播间。
林小强心里虽然有气,但觉得高晋说得也对,自己总不能拦着他去处理假货事件,而且此时不逃,更待何时呢。
林小强转身就往门外走,走的时候还不忘又看了两眼高晋桌子上的那个根雕,还是觉得特别眼熟,但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直到在回家的地铁上,林小强才想起是怎么回事,那东西,自己不仅见过,而且还亲手拿过。
他记得有一次他们回老家,在老屋的粪坑(当地人称之为茅屎)里掏出一根老树桩子,扔在旁边的地里。
但林子浩却用水将它洗干净了,并拿用切猪草的刀给雕了个东西出来。
林小强嫌弃它臭,死活不许林子浩将它带上,所以那东西就留在老家院子里,可现在怎么就出现在高晋这里了呢,而且还说是一位知名大师雕刻的。
林小强想着那东西从粪坑里被掏出来的样子,都忍不住一阵恶心,但高晋却把它当成可以帮它聚齐人气的宝贝,林小强的脑海不禁想着高晋每天都抱着那个根雕亲的画面,差一点没呕吐出来。
林小强这边的危机算是解决了,而田小小和齐泽军他们这边却还在继续着。
朱大爷的妻子和儿子怎么都不同意朱大爷回来,朱大爷忍不住老泪纵横:“我之前是不对,但不管怎么说,我和你没离婚,我还是你老公,是娃儿的爸,你们不能这样放着我不管。”
当年朱大爷只是拿走了家里钱,和另外的女人一起走了,但却并未和勾婆婆离婚,所以他俩现在还是夫妻关系。
而勾婆婆后来却一直没有再婚,完全靠她一个人在外摆面摊养活了一儿一女。
大女儿远嫁外地,儿子也结婚生子了,本以为可以好好过几年轻闲的日子了,可没想到离家二十年的朱大爷却找回来了,而且还要求要住到儿子家里。
勾婆婆是怎么也想不通,他是怎么还有脸回来的,此时听到朱大爷竟厚颜无耻地说他还是她老公,不禁崩溃大哭:“我究竟是造了什么孽!”
前来旁听的居民们也大多都为勾婆婆抱不平,纷纷在下面谴责起朱大爷。
里面声音最大,而最激动的自然是田小小:“绝不原谅,绝不负责。”
此时田小小的内心还有丝丝的愧疚,她觉得就是因为她那天把朱大爷带到了派出所,所以才会引出档子事。
齐泽军却在一旁说道:“你之前不是还说父母和子女之间哪能有什么仇,哪用得着去争输赢?”
田小小也不觉得尴尬,大声说:“他这样的人,就不配做人父母。”
调解桌上的黄书记,举手示意大家都安静:“大家都别激动,有事好好说。”
看着父母这个样子,朱大爷的儿子表了态,他说他并不是不愿意照顾父亲,但确实是被父亲当年的做法伤了心,再说自己现在只开了一个五金店,也是上有老下有小,实在也拿不出多的钱来为父亲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