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年环绕着浓浓的雾气的龙岛。
不被外人窥探的禁地。
那一汪蓝色的湖水边上,一身蓝衣的白雪,身上的衣服和发丝无风自动,恐怖的气息从她的身上散发了出去。
半跪在地上的大长老也是低着头才能压下自己满脸的惊骇。
白雪陛下身上散发的气息变得更强了。
好似这一算时间的封印,并没有让她变得颓废,反而在一定程度上磨炼了她。
这一日。
不管是在何处的武者,不管他们在做些什么,都不由自主的抬起身体,看着同一个方向。
那里。
他们感受到了绝对的汹涌的压力,仿佛一只来自洪荒宇宙的巨兽苏醒,亮出了她的獠牙。
从来没有听过龙岛这一名声的武者开始惊慌起来,但是那些知晓龙岛的名声的人比他们还要慌张。
教廷深处,正在教堂之中闭目养神的安娜,突然睁开了自己的眼睛。
那一双在白色的纱布之后的眼睛里,有一闪而过的不悦的惊恐。
“白雪,那个疯女人还是出来了!”
安娜柔嫩的掌心被她无意识的掐破,她怒气冲冲的甩开自己身边陪着自己的人,火冒三丈。
“让血莲和卫来见我!”
……
幽暗的森林之中,璀璨的天光并不能突破那些郁郁葱葱的植被。
幽绿色和蓝色的植物闪烁着淡淡的荧光,让这个森林显得不是那么的阴暗。
在这淡淡的光芒之中,一间看起来不显眼的小屋就坐落在,巨大的树根之下。
小木屋的屋檐下挂着一盏漂亮的马灯。
木屋的窗户也透露出一两缕温柔的光线。
木屋之中,温暖的壁炉正在燃烧着,木质的炭火燃烧的时候发出劈里啪啦的声音。
靠近窗户的位置坐着一个神情淡然的男子。
他穿着一袭青衣,头发松散的披在自己的脑后,气质脱俗宛如神仙中人。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已经消失了一段时间的谢道言。
谢道言原本正懒懒散散的靠在窗边,突然感应到了龙岛方向突然变化的气势,一下子坐了起来。
“龙岛!”
他的动静让靠在他身边的一只黑色的猫咪突然惊醒了,发出喵呜的声音。
随着猫咪的声音,小屋的另外一个方向也有了动静。
厚厚的幕帘被人掀开,一个神情和谢道言一样淡漠,但是浑身上下都写满了诱惑的女子,从那里走了出来。
“龙岛的变化不在意料之中。”
女子说话的时候,语调格外的空灵优雅,好像这些事情对于她来说都不值一提。
“林明还真的是给我带来了很多的惊喜。”
“我喜欢这样不受控制的感觉。”
“怪不得你会对他另眼相看。”
谢道言有些警惕的看着眼前的女子。
“索菲,你说过不会干涉这些事情的,难道你现在要违背自己的诺言吗?”
谢道言对眼前的这个女子的警惕并不是空穴来风的。
面前这个叫做索菲的女人,来自于西方势力之中最为神秘的女巫一派。
事实上,在很久远的过去,他们的族群并不是叫这个名字,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古老的,拥有占星天赋的族群慢慢的淡出众人的视线之中。
人们对于他们的真是族群再也无迹可循,便统一称呼他们为女巫。
索菲更是谢道言见过的最为难缠的女巫。
两个人虽然属于不同的力量体系,但是占卜和占星在一些领域还是有些相似之处的。
他们也曾经打过交道,那个时候谢道言就明白,索菲如果想,绝对会成为他们的劲敌。
可后来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索菲在名声如日中天的时候突然销声匿迹,一直到上次他们在龙岛重新见面,谢道言才确定原来索菲并没有死亡这件事。
事实上,他没有办法判断出索菲的来意到底是什么。
未知的东西才最为恐怖。
谢道言是看着林明一步一步走过来的。
林明的身上也承载着他和东方的希望,他并不希望林明被索菲盯上。
那,或许并不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
“别那么紧张,我在我的星图之中,看到了我们相交的痕迹,我对他挺感兴趣的。”
“至少现在,我对他还有兴趣,是不会轻易对他动手的。”
索菲高高在上的解释并没有打消谢道言内心深处的不安。
龙岛的事情开始慢慢的脱离他的掌控。
有林明在的地方,事情永远不会顺着既定的轨迹发展。
他早就对此有心理准备,可是察觉道龙岛那里极为恐怖的气息的时候,他还是皱了皱眉。
“要不我们一起来看看未来吧!”
索菲突然提议。
即使是兴趣盎然,她的脸上依旧没有表情,甚至连眼神的波动都没有。
“看看,变化之后的未来究竟走向何方。”
谢道言虽然没有接下这个挑战,但还是默默的拿出自己的铜钱。
索菲看到他的动作,缓缓走回了自己的位置。
那黑色的幕布再一次被掀开,她的身影缓缓的消失。
那只皮毛油光发亮的小猫也跟着消失不见。
“喵呜……”
一声轻轻的猫叫之后,女人变得莫名高冷的声音从厚厚的幕布之后传来。
“我看到了鲜红的色彩。”
“血液,很多很多的血液,把白骨染红,把湖水便黑。”
“我们所有人的命运都紧紧的交织在一起。”
“毁灭或是新生,这是一个选择……”
“答案之书上,曾留下他的名字,光明永恒。”
女人的话音刚落,谢道言的卦象基本也都出来了。
和索菲说的大差不差,谢道言能够看到,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围绕在林明身边的是一片浓郁的血色。
他把自己的铜钱牢牢的握在自己的手里,看着龙岛的方向,心事重重。
生机和毁灭的博弈,他们能够做到的事情实在是太少太少了。
但愿林明最后不会出事。
……
龙岛。
宽阔的湖面上,雾蒙蒙的。
一场小雨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得悄无声息。
白雪身边一尺的距离,一种无形的能量的波纹把这些雨水隔绝在空气中。
即使禁地的湖水开始泛起涟漪,她的身上却一点水汽也没有沾染。
她的眼神一直注释着蓝色的湖水,像是在问大长老问题,也像是在自言自语。
“我要怎么才能把他从这里带出来?”
“血液吗?”
“很多很多的血液啊……”